【轉貼】一段難忘的滋味

skygame-5

提筆前，我在腦中搜索記憶裡的味道。憶起的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與我和弟弟同坐於一張桌。她的臉模模糊糊的，因為太久沒見了，所以我想不起來；但我清楚記得，她耐心的為我和弟弟切著牛排，並叮嚀我們小心燙。

　　電話鈴聲響起，聽見她要回來的消息，我總是緊張又期待，現在想起，我期待的似乎只是那一餐飯。鮮少作聲的門鈴再接近正午出聲，我知道是她來了，待她一進門，「媽媽。」我開口。

　　忘記她是怎麼叫我的了，只記得接下來就是爺爺奶奶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後爺爺奶奶總會要我們在家吃飯，但她還是笑著婉拒，小時後的我當然是二話不說的和她出門了。

　　每每出門，她都會問我和弟弟要吃什麼，最後還是踏進了一家牛排館。點餐時，我總是猶豫最久的，她說：不要看價錢的地方。當時的我覺得奇怪，怎麼她知道？長大後我才明白。

　　最終是她幫我做了決定，我沒說什麼。

　　等餐來的時間，我們的話題不外乎是課業、學校和有沒有聽話等，而我也都是如出一轍的回答。

　　終於服務生把餐送上來了，她看著我和弟弟笨拙的手，耐心的為我們切著牛排，並叮嚀著我們小心燙。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食物的味道，只知道滿好吃的。有時候她會將她盤裡的食物分給我們，然後看著我們吃，我沒有去注意她的表情，只是低頭吃著。

　　吃餐飯的時間並不長，她會帶著我們到附近繞繞，然後便回家。

　　回到家又是一陣攀談，待了不久，我知道她又必須走了，道別後，我獨自回味那幾個鐘頭和那餐飯。

　　隨著年紀愈來愈長，她回來的頻率也愈來愈長。有時候奶奶會要我打電話給她，還要我說些違心的話，是吧，應該是違心的吧？我問自己。

　　為何不禁潸然淚下？我問自己；為何不敢面對內心？我問自己；為何想起的是那餐飯？我問自己；為何從不表達自己的感受？我問自己……妳會想念一起吃飯的感覺嗎？想念我嗎？我想問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