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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轉貼] 唯我獨仙 作者:唐家三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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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開心
    2017-11-27 08: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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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7:59: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章感情被拒

        天琴回首一笑,如同百花湛放般的笑容溫暖著海龍的心。「我只想告訴你,獅子搏兔依然會用全力。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說完這句話,她扭轉身形,裊裊婷婷的順著原路回行。海龍站在原地,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大聲叫道:「天琴,你等一下。」

        天琴停下腳步,但她並沒有回頭,淡然道:「還有什麼事?」

        海龍沉吟了一下,眼眸中流露出堅毅的目光,道:「如果我能取得這次大賽最後的勝利,你能專門為我彈奏一曲麼?只為我一個人。」

        天琴嬌軀一震,她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月光透過仙照山頂的空洞飄灑在她身上,給她帶來出塵脫俗的氣質。

        「可以麼?」海龍再次追問道。天琴深吸口氣,輕輕的點了下頭,柔和的光芒亮起,她那優美的身影就那麼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早該想到的。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另一個讓海龍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愕然回身,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旁竟然多了個人,而他,事先卻沒有任何的警兆。淡淡的幽香傳入鼻間,海龍失聲道:「仙女姐姐,你怎麼也來了。」這突然出現的,正是飄渺道尊。

        飄渺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哀愁,她看了海龍一眼,道:「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你。哎,她為你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海龍撓了撓頭,道:「仙女姐姐。你說地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飄渺道尊輕嘆一聲。道:「天琴你認識吧。她是千惠谷谷主白鶴真人的關門愛徒。在你們年輕一代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弟子。也是這次七宗新人大賽奪標的熱門。八百年前,因為一件事,而使千惠谷和問天流水火不容。而這件事就因天琴而起。我想。應該與你也有關係吧。」

        海龍全身一震,頓時想起當初在通苑城中的往事,那個險些讓自己背了黑鍋的淫賊頓時浮現在眼前。當初,天琴毀了他的肉體,而自己卻滅了他的元神,使其永世不得超昇。離開通苑城後,自己早已經把這些都忘了。此時飄渺道尊提起才感覺到了不妥。「仙女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問天流和千惠谷因為這件事鬧翻了麼?那全怪我,是我一事氣憤,將那淫賊的道胎滅了。」

        飄渺道尊橫了海龍一眼,道:「何止是鬧翻那麼簡單。你們所殺的那名弟子乃問天流二宗主刑天真人和圓月流玄雨真人愛子,他們只此一獨子,自然十分寵愛。他們愛子死後。憑借法力的牽引,他們自然察覺出是千惠谷和我們連雲宗的人出手。刑天和玄雨帶領大批弟子到千惠谷舉師問罪,天琴這孩子竟然一力承擔。一口咬定刑天真人的兒子是她一人所殺。由於事出有因,千惠谷自然不會任由問天流、圓月流動天琴。所以就鬧將了,當場動起手來。千惠谷是個非常神祕的地方。雖然他們一宗之力不足與問天、圓月兩流,但他們卻退回了自己的宗派,使問天流、圓月流高手無法找到。後來,經過我們連雲宗、梵心宗、蓮花宗的居中調停,這場爭鬥才算結束。畢竟刑天真人那個兒子犯錯在先。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從那以後,千惠谷卻成了他們兩宗公敵,小的紛爭沒少發生。尤其是天琴,只要她被問天流或圓月流弟子看到,必然會受到全力攻擊。為了不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千惠谷白鶴真人不許她私自出谷一步。正是由於天琴這孩子的堅持,我們連雲宗才少了許多麻煩。如果讓問天流、圓月流知道真正的兇手是你,恐怕我們連雲宗也將無寧日了。所以我才會說,她為你付出了那麼多。」

        聽了飄渺道尊地話,海龍的心被深深的震振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只不過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天琴,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她這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幫自己遮掩啊!這份情意讓自己如何能夠償還?海龍喃喃的道:「那這麼說,天琴此次來到五照仙,豈不是很危險麼?」

        飄渺道尊道:「暫時到不會有什麼危險,在你們這些參賽弟子中,問天流和圓月流雖然派出了不少高手,但還沒什麼人能給天琴構成威脅。而這裡有聚集著七宗首腦,問天流和圓月流還不敢任意胡來。但是,等離開了這裡,就很難說了。」

        海龍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扭頭就走。飄渺道尊一楞,身形一閃,擋在海龍身前,道:「你幹什麼去?」

        海龍沉聲道:「我去找問天流和圓月流說個清楚。那明明是我做的事,怎麼能讓天琴替我扛下來呢?我絕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了。」

        飄渺道尊皺眉道:「可是,你想沒想過我們連雲宗。如果你去承認此事,好不容易平息的風波將再次翻湧,雖然我們連雲並不怕問天、圓月兩派,但一旦衝突起來,必然會導致正道實力大損,那時,受益的將是邪道。難道你想因為你自己的事而給整個正道帶來危機麼?」

        海龍怒道:「可我是個男人。不錯,我是修為不高,但我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替我頂罪。大不了,我讓問天流的人殺了我就是。不需要連雲宗為我出頭。」在他的腦海中,現在只有天琴的身影,他突然感覺到,先前天琴離開的時候,背影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海龍已經下定決心,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絕不能讓天琴受到一絲傷害。絕不。

        飄渺道尊楞住了,此時的海龍,在她面前顯得那麼高大。那充滿男人陽剛之氣的身姿,深深地震撼著她的心。眼神有些迷濛地看著海龍。道:「你是我連雲宗的弟子,我們怎麼能不顧全你呢?你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確實,現在這種情況對天琴很不公平。但是,你卻並不一定要去承認什麼來補償她。我想。那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吧。如果你想對她好,何不取得這次新人大賽地冠軍,然後將仙器送給她呢?也不枉她對你的回護之情。多一件仙器的保護,對她的安全會更有保證。」

        海龍楞了一下,體內翻騰的熱血驟然冷靜下來,脫口而出道:「可是,我想贏得仙器送給你啊!」

        飄渺嬌軀劇震,「什麼?你,你……」以她達到斗轉初期的修為,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俏臉上昇起兩團紅雲,竟然如同少女般嬌羞的低下了頭。連海龍都能清晰的聽到她那激烈的心跳聲。他突然醒悟,飄渺對自己似乎也有著微妙的感覺。

        半晌,兩人誰也說不出話來,就那麼默默地對立著。良久,海龍有些忐忑的道:「對不起。仙女姐姐,我無意褻瀆你的聖潔。只是,我只是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我承認。我很喜歡你。在我所有認識的女孩子中,你是最讓我心動的。即使你的年紀比我大的多,我也不在乎。在我心裡,你永遠有著最高的地位。仙女姐姐,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麼?我不要求別地,只是希望,你能在無聊時想想我。」鼓足勇氣說完這番話,海龍像等待審判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長久以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和飄渺道尊距離是如此之近。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今天不說出心中想法,恐怕永遠都不會有同樣的機會了。

        飄渺道尊的嬌軀微微的顫抖著,她心中湧動著各種複雜的感情,從第一次見到海龍時,她的心就一直被這個低代弟子牽引著。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海龍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她。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她發現海龍的身影在自己心中竟然越來越清晰。就在前幾天,八百年後的重逢,另她心中充滿了喜悅。而今天,當她得知海龍輸了比賽後,惟恐他難過,竟然迫不及待的尋來。這一切的種種早已說明了許多許多。但是,她真的能夠不顧一切接受海龍的感情麼?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深吸口氣,勉強平復著內心的激盪,飄渺道尊低聲道:「對不起,海龍。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從今以後,我希望你能忘記今天的這個想法,我始終是你的祖師,而不是仙女姐姐。我們更不會有道侶之緣。我不會給你任何希望,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天琴那孩子才應該是你的選擇。」

        海龍完全呆滯了,雖然他早已想到這種結果,但當事實真的發生在眼前時,他的心,卻怎麼也無法接受。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疼的似乎無法呼吸,雖然飄渺就在他眼前,在這一刻他卻彷彿覺得面前這清麗無雙的女子已經遠離。在他們之間,一道厚厚的隔膜阻礙著一切。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艱澀,「對不起,對不起仙女姐姐。這一切都是我的癡心妄想了。我怎麼能配的上你呢?你是仙女下凡,而我又算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連雲宗普通弟子而已。祖師,我錯了,錯的真的好厲害。」哇的一聲,海龍吐出一口鮮血。

        飄渺道尊心中一陣絞痛,一把抓住海龍的肩膀,想要為他療傷。海龍突然用力一甩,厲聲道:「別碰我。你是我的祖師。」說完,身形踉蹌的一步步向回走去,處於悲痛中的他,並沒有發現,飄渺先前拒絕他的時候,並沒有說不喜歡他的字眼。

        飄渺道尊呆滯了,看著海龍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心中產生了一絲悔意。輕嘆一聲,道:「海龍,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是,這應該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吧。你是初昇的歸日,而我已經是快要度劫的夕陽。」兩行清淚滑面而下,她哭了,修真以來,第一次哭了。

        七宗新人大賽第二天,依然是三號比賽台。海龍今天第一個出場,他的對手,是圓月流的一名女弟子。

        不屑的看了海龍一眼,那女弟子道:「圓月流弟子雪青領教。」

        海龍的眼睛中彷彿沒有了靈魂似的,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楞楞的說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子道羽。」

        比賽台下,大片的呼喊聲響起,那自然是給雪青加油的,還沒有比賽的易風行大聲喊道:「雪青師妹,用你的紅粉胭脂圓月劍打贏他。」

        雪青瞥了易風行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媚意,光芒一閃,一柄白色的飛劍出現在她手中,無數光影亮起,頃刻間籠罩了海龍的身體。

        「鏘——,啊——」賽台上光芒盡斂。而雪青的嬌軀已經跌落台下,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面如金紙,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海龍依然木立在那裡,只是手中,多了一根長丈二的鐵棍。賽台的地面上,雪青那柄閃爍白色光芒的飛劍已經斷成了兩截,變成了凡鐵。

        海龍眼中亮起一道凶光,身上散發著強烈的霸氣,淡淡的向著向下那些由叫囂變為沉寂的圓月、問天兩宗弟子,小鐵棍前指,緩緩說道:「誰——與——爭——鋒 ——。」短短四個字,似乎將他心中的委屈與悲傷全都釋放出來似的。金光驟然湛放,震的三位監賽長老所布禁制一陣瑟瑟發抖。光芒一閃,海龍的身影憑空消失在比賽台上。他今天的表現,已經打破了昨天天琴創造的最快獲勝記錄。

        海龍消失後,圓月流和問天流弟子頓時一片嘩然,海龍的做法已經激起了他們的憤怒,法器被毀是修真之人的大忌,他們都已經充滿了憤怒。

        本場三位監賽長老為主的,是千惠谷中童鶴真人,由於天琴的事,另他對問天、圓月兩宗有著很深的成見,沉聲道:「本場比賽連雲宗弟子道羽獲勝。台下弟子不許叫囂,否則一律驅逐出場地。下一場比賽……」

        海龍平靜的坐在自己床上,先前輕鬆的勝利令他將心中的壓抑發洩了不少。弘治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道:「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你不是要掩藏實力的麼?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激動。說實話,我都沒看清你是怎麼出手的。」自從昨天晚上海龍回來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變得沉默寡語,經常會坐在那裡發呆。

        海龍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沒事。你昨天說的對,比試才剛剛開始而已。我一定要得到這次新人大賽的冠軍。小治,我有些累了,如果門中長輩來找我,就說我在靜修,一概不見。」說完,盤膝坐好,開始靜靜的修煉。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圓月流弟子法器被毀,其師門長輩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在接天道尊的賠禮下才勉強壓制下去。飄渺、止水兩位道尊親自來找海龍,當得知他在修煉後留下接天道尊的吩咐,讓弘治告訴海龍,以後的比賽不能那麼衝動。連續兩天的比賽,除了海龍輸掉一場以外,連雲宗其他弟子都保持著全勝的戰績。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轉瞬間,循環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輪。在之前的比賽中,海龍這一組只有天琴保持全勝,在易風行和她對陣時,更是利用九仙琴破了對方那件潛藏的仙器級法寶。除了天琴以外,海龍和易風行同時保持著一敗的戰績。最後一天的比賽將決定他們兩個誰從本組出現。易風行的對手是實力遠不如他的火烈,而海龍的對手,則是本組最強,也是他最不願意遇到的天琴。

        之前的比賽中。海龍接受了接天道尊的警告,並沒有再損毀對手的法器,但是,憑借小鐵棍那近乎無堅不摧的攻擊力。幾乎沒有誰能在比賽台上堅持一分鐘。今天的比賽一場接一場的進行著。玉華姐妹先後以全勝的戰績率先出現。她們似乎都很關心海龍,自己的比賽結束後早早的來到了三號比賽台。

        「海龍大哥,你的比賽還沒開始吧。」玉萍微笑著向海龍道。

        海龍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玉華道:「聽說你之前輸過一場,今天可要加油啊!只要贏了這最後一場,你就有出線的可能。」

        海龍看看玉華姐妹,又看看身旁的弘治,嘆息道:「很難。今天這場比試,恐怕我真的很難獲勝。」

        弘治一楞,道:「大哥。我看那個天琴修為應該不如你吧。雖然她有仙器,但你也不一定會輸啊!你不是說,要得這次地冠軍麼?」

        海龍輕輕搖頭,道:「我是想得到冠軍。但是,我遇到了天琴,恐怕很難有機會。」

        玉華哼了一聲。道:「海龍大哥,沒關係的,就算你輸了。複賽還有我們,到時候,我一定要會會這個天琴。看她強在哪裡。」

        海龍看了玉華一眼。勉強一笑,道:「如果在複賽遇到她,你可一定要小心。她的仙器九仙琴,威力極強。」

        玉華俏臉微紅,心道,他這是在關心我麼?這個傻瓜,總算是開了點竅。

        場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結果沒有任何懸念,易風行憑借他那銀色的問天槍,輕易取得了勝利。

        「第十場比賽問天流易風行獲勝。今日最後一場,也是循環賽最後一場,由連雲宗道羽,對千惠谷天琴。」

        海龍心中一緊,深吸口氣,看了自己身旁的弘治一眼,飄身而起,一團淡淡的黃色光芒在他腳下亮起,托著他的身體登上了擂台。這種黃色光芒還是第一次出現,台下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那如雲霧般的光芒代表著什麼他們當然清楚。那是達到了一定境界的象徵。一旦出現這種招雲喚霧的能力,就證明此修真之人,真正進入了高手之林。曆屆七宗新人大賽上,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海龍其實並不是故意賣弄。他為了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所以催動著靈台金丹,精神之力佈滿全身,不知不覺中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天琴今天穿了一身淡藍色長裙,也並沒有帶斗笠,紅色地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如同紅寶石似的光芒,她的表情很平淡,眼瞼低垂,似乎從來都不認識海龍這個人似的。當監賽長老宣佈比賽開始後,如霧狀的銀色光芒從天琴身上氤氳而起,像第一次見到天琴時一樣,海龍胸口處的逆天鏡熱了起來,但由於長時間同海龍在一起,逆天鏡已經基本與他的身體契合,所以熱量反映比上一次小的多了。

        「高山仰,流水行雲,千惠之法。琴天合一。」清冷而平淡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銀光驟然大盛,琥珀色的九仙琴出現在天琴手上。自從新人大賽開始以來,這是她第二次動用九仙琴。一上來就取出自己最強大的法寶,可見天琴對海龍的重視。

        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仙器,海龍心中一陣迷茫,自從那天被飄渺道尊拒絕以來,他的心情始終十分低落。除了應付比賽以外,他基本上腦海裡就是一片空白。飄渺道尊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那畢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求愛。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是,他心中的希望也破滅了,在他心裡認為飄渺是那麼的狠心,一點都沒有留下餘地的徹底斷絕了自己的希望。此時,他看到天琴,頓時回想起飄渺道尊之前說的話。天琴為自己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了。她在台上裝著不認識自己,明顯是為了避免給自己找麻煩。僅僅是見過一面,一面而已。可是,自己欠她的卻怎麼也無法還清。海龍感覺地到。天琴的修為並不如自己。在同齡人中。就算再出色的天才,也不可能有等同於自己的修為。如果全力以小鐵棍出擊,或許九仙琴並不能影響到自己什麼,可是在自己知道了那麼多以後,還能夠對天琴出手麼?沒有分歧,結果只有一個。

        天琴靜靜地說道:「此琴名曰九仙,小心了。」光芒閃動,一層無形的壓力頃刻間瀰漫在整個比賽台上,海龍的天冥衣無風自動,不用他去刻意催動,天冥衣自然的釋放出一層淡淡的青光,守護著他的身體。青光一閃,七修劍飄然而出。劍身輕舞,在空中布下一層厚實的劍幕。小鐵棍出現在海龍掌中,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乾坤戒的催動了,在海龍神之力的注入下,自然的變成長約丈二的長棍。棍身前指,海龍沉聲道:「請。」青藍色光芒瞬間瀰漫於劍幕之後。至少從表面上看,他已經運起了全部法力,嚴陣以待。

        天琴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九仙琴上那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琴弦幾乎同時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彷彿在她手上再不是一張琴,而是一道貫穿天地的彩虹。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小鐵棍微微的顫抖著,那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它似乎非常期待與九仙琴一戰似的。自從海龍修為有成之後,這還是小鐵棍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顯然它已經把九仙琴當成了接近自己的對手。

        天琴如玉蔥般的手指輕動,赤色琴弦微微一顫,發出嗡的一聲。海龍如遭雷擊般全身劇震。並不是因為九仙琴的攻擊,而是因為那熟悉的聲音。九仙琴靜靜的漂浮在天琴面前,雙手分別按在赤、橙兩色琴弦上,就像那天一樣,叮叮咚咚聲響起,給比賽台上帶來了一陣寧縊。

        七修劍的光芒突然黯淡下來,鏘的一聲,自動回到了海龍背後的劍鞘中。海龍沒有攻擊,就那麼用小鐵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靜靜的聽著天琴的琴聲。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很多,九仙琴那柔和的聲音不斷滋潤著他的心靈,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什麼似的。那如慈母般的關懷,那如清泉流水般的聲音,令海龍的內心重新恢復了生機。一絲淡淡的笑容掛在嘴邊,他滿足了。這一刻,對他來說,一切都再不重要,現在的他眼中只有天琴,他的耳中只有那柔和的琴音。天地突然變得那麼渺小,彷彿只局限於這賽台一般。海龍再也不去想什麼冠軍,他只希望能永遠、永遠的這樣聽下去,聽天琴為他彈奏的曲子。

        在台下觀戰的人看來,天琴手上的九仙琴不斷發出赤、橙兩色光芒,而海龍身上則出現波動不穩的金光,似乎在和那兩色光芒抗爭著似的。他們都知道,這種直接能量的對抗最為危險,一個不好,輸的一方將有性命之憂。台下變得出奇的靜,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海龍和天琴身上,渾然不覺人群中已經多了幾人,那分別是千惠谷的童鶴、紫鶴以及連雲宗的飄渺、止水四位道尊。四人一到,不禁同時皺起了眉頭。別人看不明白,以他們的修為和對本門法術的見解又怎麼會看不懂呢?

        紫鶴喃喃的說道:「天琴著丫頭在幹什麼?她怎麼不攻擊。這似乎是霓裳清心曲啊!」

        飄渺道尊眼神朦朧地看著海龍,海龍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時而痛苦,時而歡快,似乎在掙扎著什麼似的。海龍這些天的表現早已看在她眼中,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但是已經下了決定,她又怎麼會輕易更改呢?她深信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過段時間,海龍一定會忘記自己的。可是當她看到海龍此時的表情後,她的心情竟然隨著海龍的心情波動而不斷的激盪,她看得出,天琴是在用琴聲安慰海龍。而海龍似乎也接受了她的安慰。飄渺暗暗問自己,這真的是自己想看到的麼?為什麼海龍和天琴這樣在一起,自己會有心痛的感覺?

        台上,海龍感覺到自己全身變得異常輕鬆,心中的沉鬱與壓抑不斷的被九仙琴散發的仙樂趨散著。突然,他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想抱著天琴痛哭一場,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天琴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成為了自己的知己。哇,海龍一口鮮血噴出。他並沒有受傷,他所噴出的,是這些天以來的積鬱。這口逆血噴出,海龍只覺得身心皆爽,陣陣清靈之氣不斷從靈台金丹處傳來,似乎剎那間修為又有所增進似的。

        琴音嘎然而止,由於有禁制的阻隔,剛才這一曲只有海龍一人能夠聽到。天琴嘴唇嗡動,「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如果你想得到本次比賽的冠軍,那我們就動手吧。只要你贏了我,幾乎大賽中將不再有人是你的對手。」

        海龍輕輕的搖了搖頭,抹去嘴角的血跡,向審判台三位監賽長老朗聲道:「天琴師姐修為精深,我認輸。」

        三位監賽長老分別來自五照仙、梵心宗和蓮花宗,聽到海龍的話,中間的五照仙水宗宗主水韻額首道:「好。本場比賽千惠谷天琴勝。」

        海龍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微微一笑,道:「能得聞師姐仙樂,輸又何妨,多謝師姐。」說著,他向天琴深深一揖,這才飄然下台。

        弘治伸手在海龍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道:「不是吧,大哥。輸了你還這麼高興。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淘汰了麼?」

        海龍輕嘆一聲:「勝又如何,敗又如何,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走,咱們先回住的地方,等我稟明宗主後立刻回連雲山。我要繼續閉關修練,等修為有成,再出外曆練吧。」說完,他沒有理會玉華姐妹的呼喊,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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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0: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一章拒絕感情

        看著海龍高大的背影,飄渺道尊心中不禁昇起強烈的失落感,似乎失去了什麼似的。

        海龍和弘治回到房間後,道:「小治,你幫我護法,我要先修煉一會兒,不要叫我,讓我自己醒過來。」說完,他趁著此時平靜的心情輕易的進入了入定狀態,意念沉入了靈台金丹處,體內那一條條粗壯的經脈,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金丹散發出淡淡的微光,柔和的神之力巡著經脈快速運轉著。藉著先前的明悟和此時沉靜的心境,他推動著自己的神之力不斷的增強著。

        仙照主峰某處。

        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你們兩個都進入了前十六名。你們給我記住,這回無論如何也要取那丫頭性命,不論是誰遇到她,我都允許你們使用殘心槍和殘陽刀之技。殺子這仇不共戴天。好不容易她從千惠谷那鬼窩中出來,這次我定要讓她下不了仙照主峰。」

        另一個年輕此的聲音道:「師傅,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千惠谷那些人的報復啊!畢竟是在比賽上。」

        先前的聲音哼了一聲,道:「報復?那是不可能的。比賽時仙術無眼,就算你們殺了她,我也可以推說是失手。大不了讓你們回山面壁。這是最好的機會。你們一定要把握住,誰殺了她,我就幫助他成為下任宗主的繼承人選。」

        「是,師叔。」兩個青年的聲音同時答應著。

        「好了。你們回去修煉吧。三天後的十六強比賽,如果沒有遇到她,你們一定要勝。」

        再次答應一聲,兩條身影消失於陰暗處。角落中走出一個中年人,月光照在他那已經有些扭曲的英俊面容上,顯得分外詭異。他緊緊的攥著拳頭,恨聲道:「天琴!我這次定要讓你也魂飛魄散,方解我心頭之恨!」這面容扭曲的中年人。正是問天流二宗主刑天道尊。不久前,他和玄雨都剛剛突破不墜境界。

        兩天後,海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清晰的感覺到,經過這兩天的修煉。自己靈台處的金丹比以前更加凝實了。

        「大哥,你醒了。」

        海龍看了一眼盤膝坐於自己對面床上的弘治,微笑道:「小治,謝謝你幫我護法。這兩天的修煉對我很重要。金丹現在徹底穩固了。」

        弘治微笑道:「這些,似乎都是那天那個叫天琴的姑娘刺激的吧。大哥。你這些天情緒變化很大,到底是怎麼了。」

        海龍飄身落地,在弘治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道:「你就別問了,已經過去的事我就不想再提。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還是以前的海龍。以後,我再也不會被什麼感情所累了。在我們修真之人中,那些女孩子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哼。讓她們去顧慮好了。」

        弘治楞了一下,似乎醒悟了什麼似的,笑道:「原來大哥你是為情所累啊!難道是玉華拒絕你了麼?不會吧。我看那小丫頭看你的眼神可很不一樣哦。而且不光是她,連玉萍對你都若有若無的有那麼點意思。大哥,雖然你不是很英俊,但還挺招女孩子喜歡地。」

        海龍哼了一聲。道:「少來吧你。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女孩子的事。我剛才說了,以後再不會被她們影響自己的心情了。玉華,玉萍雖然不錯。但我們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別的,就是師長那一關就過不去。那天宗主還說過,不贊成我們連雲宗中人結合道侶呢。」

        弘治神祕的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哦。如果你得到本次大賽的冠軍,不就可以隨便向自己喜歡之人求愛了麼?那時,接天道尊可不能阻攔的。」海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諷刺我是不是,明知道我已經被淘汰了還說這種話。」

        弘治湊到海龍身旁,笑道:「我怎麼敢諷刺大哥呢?我說的是實話,雖然你那天被淘汰了。但現在又復活了。原本的十六強雖然已經產生,但其中有一句五照仙的弟子受傷過重,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所以棄權了。為了保持比賽的公平性。各宗宗主,長老決定,從已經被淘汰的兩敗弟子中抽籤挑取一人增補上上去。而這個幸運兒剛好是你。這下,你不用著急走了吧。」

        海龍楞在原地,喃喃的說道:「不是吧。我的運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弘治笑道:「不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而是一直就很好。自從我跟著你來,你的種種奇遇真是讓羨慕得不得了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對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呢。前幾天,你天天陰沉著臉的時候,在蓮舒宗主的引見下我見到了悟雲宗主。悟雲宗主的修為真是太令我敬佩了。比我那死去的師傅還高深了許多。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相當於你們修真界斗轉中期的境界。相信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度佛劫了。悟雲宗主似乎對我們禪宗很感興趣,還邀請我到他們梵心宗去玩兒,不過我現在還沒答應。」

        海龍回想著自己過去的種種,心中暗道:是啊!自己的運氣真是很好了。八百多年前,還是一個偏僻小村的孤兒。後來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加入了連雲宗,之後又遇到了怪人,在怪人的幫助下成為年輕一代進步最快的弟子,還得到了小鐵棍和逆天鏡。這一切種種似乎都是命運的安排似的,複賽,十六強複賽麼?好,既然進入了複賽,那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冠軍。如果再在比賽場上遇到天琴,就和她公平一戰。看看到底是她的九仙琴強,還是自己地小鐵棍威力更大。

        「小治。你要是想去梵心宗的話,就去吧。你畢竟是修佛的,在那佛門勝地應該會對你的修為大有好處。」

        弘治點頭道:「是啊!在那裡,或許我能高早的進入大圓滿之境。既然你同意,等這次新人大賽結束,我就隨悟雲宗找你。嘿嘿。你可不要太想我啊!」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想你?你別做夢了。你又不是美女。最近你是不是和蓮舒宗主走的很近,你可要小心些啊!千萬別心猿意馬。蓮舒宗主那麼高深的修為,可不能動凡心的。」

        弘治沒好氣的道:「去你的。你以為我會像你那麼齷齪麼?我承認,我對蓮舒宗主很有好感。但我那是最純潔的尊敬。」

        海龍哈哈大笑起來,「純潔?你還純潔呢?也不知道是誰天天跑到仙照峰地廚房裡去找酒肉。可惜啊!這裡是人家的修真聖地,又怎麼有葷腥呢?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弘治臉一紅,尷尬的道:「你,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鬱悶麼?」

        海龍嘿嘿一笑,道:「雖然那幾天我心情不好,但你的氣息我最清楚不過了。以我的天耳通,自然能清楚地辨別出你去做什麼了。諾大的仙照山竟然連點酒肉都沒有,真是氣死貧僧了。」最後一句,他是學著弘治的語氣說的。說完,他頓時大笑起來。

        弘治如瑩玉般的面龐陣紅陣白,剛想辯解,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

        「弘治哥哥。海龍他醒了麼?」極低的聲音響起,海龍心中一動,他聽出,這正是玉華的聲音。弘治上前打開門,只見玉華姐妹俏立於門外,趕忙將二女讓了進來。笑道:「你們的海龍大哥剛醒不久。這已經是你們第七趟來了。」

        玉華俏臉微紅,瞥了海龍一眼。道:「明天就是七宗新人大賽地複賽了。我是怕海龍大哥因為修煉而耽誤了比賽,所以才來叫他的。」

        海龍沒有了先前和弘治嬉鬧的樣子,淡然道:「恭喜兩位師妹成功進入了複賽。我只不過是遞補上去的而已。其實參不參加加所謂。」

        玉華清晰的感覺到,從海龍身上傳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似乎幾天不見,在他們中間已經鑄起了一道厚厚地屏障。秀眉微皺,道:「海龍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我聽飄涉師叔說,你的修為其實很強地。初賽的失敗只是大意而已。」

        海龍現在再不想和女孩子有什麼糾纏,更不想給玉華姐妹什麼希望,站起身,走到門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兩位師妹,明天就要比賽了,你們現在應該回去靜修,將修為提昇到最佳狀態才是。我還要修煉,你們先回去吧。」

        玉華姐妹面面相覷,她們自然不會明白海龍現在的心情,玉華快步走到海龍身旁,微嗔道:「海龍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很討厭我們麼?海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轉過頭,遙望著夜空。

        玉華憤然道:「我知道,你是看上了千惠谷的那個天琴,對不對?那你也用不著這樣對我們啊!你很了不起麼?我們只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們村子的份上才對你客氣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玉萍黯然的拉住憤怒中的姐姐,低聲道:「姐姐,算了。我們回去吧。」

        海龍輕嘆一聲,道:「不錯,我是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只不過是個孤兒。天琴乃人中之鳳,也不是我該奢望的。你們走吧。」

        玉華眼中光芒連閃,她猛的一把將海龍推開,飛快的跑了。海龍眼角的餘光看到,在玉華臉上,有幾滴晶瑩的淚水。

        看著玉華姐妹離開,弘治有些不解的道:「大哥,你又何必這樣呢?她們對你可是不錯的啊!」

        海龍回過頭,眼中光芒大放,「她們是對我不錯。所以我才不想讓她們受到傷害。現在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能證明一切。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強大的實力。什麼時候我能做到以一己之力與天地萬物對擾,才會去考慮其他。到時,就算我把全天下的美女都收為己有,也不會有誰敢說什麼。」強烈的狂霸之氣瘋狂的從海龍身上激盪而出。

        弘治突然變得一片那肅然,佛晶念珠出現在他手上,沉聲道:「大哥,你對力量太執迷了。難道你不清楚,這樣會將你引入魔道的。」

        感受著罩向自己的佛氣,海龍並沒有低抗,只是冷冷的說道:「我是執著於力量,但我卻不會入魔。我要成仙。而且要成為最強大的仙人。在我第一次因為實力不足而受到屈辱時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成為仙,人二界最強大的存在。天上地下,惟我獨仙。」

        弘治全身一震,海龍胸口處突然湧出一團銀芒,將他的佛氣完全阻隔在外,自己的修為明明比海龍高深不少,但卻無法絲毫攻入他的屏障之內。頹然一嘆,散去了佛晶念珠上的佛力,弘治喃喃的道:」你自己的事就自己處理吧。沒有人能幫的了你。大哥,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有的時候,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千萬不要被慾望遮蓋住自己的眼睛。我從佛聞。明不自說地。故言如是所聞。又我者性也。性即我也。內外動作。皆由於性。」此時的他,宛如一尊佛像般充滿了祥和之氣。

        看著弘治沉靜的面龐,海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的。不論以後變成什麼樣,你始終是我的好兄弟。剛才你明明可以用佛力強行攻破我所佈置的屏障,然後再用佛力感染我的心情,但你卻沒那麼做,只此,就足夠了。」說完,海龍越過弘治的身體,飄然上床,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第二天,一大早比賽場地上就已經聚集了眾多七宗弟子,場地中依舊是熱鬧非凡,今天複賽就要開始了,各宗弟子都對進入複賽的本門高手充滿了信心,紛紛圍攏在比賽台的周圍,準備給自己喜歡的複賽選手加油助威。初賽時讓人大跌眼鏡。前兩界並沒有什麼出色表現的連雲宗這回竟然湧出三名高手,全部以全勝的戰績進入了複賽,再加上增補上來的海龍,前十六強他們竟然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席位,冠絕七宗。而其他六宗進入前十六強的分別是梵心宗兩人,蓮花宗一人,五照仙三人,問天流兩人,圓月流三人,千惠谷一人。在這十六名進入複賽的弟子中,最受關注的是三名女性修真者,分別是連雲宗的玉華,玉萍姐妹和千惠谷的天琴。她們在之前的比賽中都贏的非常輕鬆,再加上美麗的容貌,自然成為了各宗弟子追逐的對象。今天是複賽第一天,她們三人所在的擂台聚集了最多的人氣。和他們相比,海龍比賽的八號台就顯得冷清了許多。經過抽籤,海龍複賽第一場遇到的對手是一位五照仙水宗少女,兩人都不是奪標熱門,關注的人自然要少的多,如果不是因為那水宗少女容貌不遜於玉華姐妹,又是五照仙中人,恐怕海龍將吸引不到幾個觀戰者。

        輕飄飄的落在八號比賽台上,水靈眨了眨大眼睛向自己的對手看去。對手一身青衣,除了身材比一般人高大些,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一想到對方是增補上來的,水靈就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進入了複賽後每場比賽都有五名各宗長老聯合監賽。負責水靈和海龍這一場主裁判的,正是蓮花宗宗主蓮舒。在連雲宗接天道尊於半空中宣佈比賽開始後,蓮舒玉手輕揮,接連布下三層佛力禁制,這才示意兩人可以開始了。

        水靈全身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向海龍道:「五照仙水宗弟子水靈領教。」

        海龍微微一笑。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子道羽,請師姐指教。「

        水靈心中微微一動,雖然面前的對手並不英俊,但他的笑容卻充滿了親和力,心中頓時昇起幾分好感。賽前她的幾位師兄,師姐曾經說過,這具叫道羽的連雲宗弟子不善言辭,有一根棍子似的法寶。但此刻看來,他似乎並不像別人形容的那麼冰冷。心念電轉的同時。水靈召喚出自己的法寶,那是一柄通體晶瑩的藍色如意,水靈法決一引,藍色如意在空中幻化出一層虛影,身隨影動,剎那間,在海龍身前竟然出現了七個水靈。七道如水般的柔和光芒同時飄灑而出。向海龍的身體纏來。

        海龍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進入複賽的果然都是高手,對方用的雖然不同於本宗的分身術,但能頃刻間幻化出連自己也無法辯認的虛影。足見其實力的強大。不敢怠慢,海龍低喝一聲,雙手法決連變,一道金光亮起,在水靈吃驚的注視下,如同巨鐘一樣的透明金光罩住了他的身體。七道蘭色光芒同時命中在這金色的光罩上。光罩只是微微波動了一下,並沒有受到攻擊地影響。這光罩並不是海龍法力形成的。而是天石道尊送給他的三件法器之一,名曰「金鐘罩」,屬於強力防禦法寶。在本次新人大賽中。海龍還是第一次用出。

        水靈臉色微變,手中如意連展,藍色光芒一道接一道的轟擊在「金鐘罩」之上,但是,結果是一樣的,在「金鐘罩」這件寶器級的防禦法寶面前,她的攻擊只能徒勞而已。海龍在金鐘罩內暗捏法決,他的修為本在水靈之上,就算一直這樣任由對方攻擊下去,也不會受到絲毫損傷。

        光芒一閃,水靈幻化的七道身影合而為一,她輕叱一聲,龐大的法力不斷向藍如意中注入,顯然要集中所有修為做最後一擊了。正在此時,海龍動了。在「金鐘罩」的保護下,他地身體如急箭一般衝了上去。小鐵棍瞬間變長,驟然前點,直取水靈身前如意。

        水靈正在聚集法力,眼看海龍衝來,卻並沒有絲毫驚慌,「水容於劍,劍劍如水。凝冰劍,昇。」一道幽藍色光芒亮起,在水靈得意的笑容中,驟然向海龍嶄來,這才是她最得意的法寶,先前的凝聚法力,不過是做給海龍看的。她就是要趁著海龍攻擊的空隙,一舉破掉「金鐘罩」的防禦。表面上,海龍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這凝冰劍乃是五照仙水宗一件極品法寶,雖然不是仙器,但也已經達到了寶器上品的程度,對比「金鐘罩」的防禦,它的攻擊更為犀利一些。

        監賽台上的蓮舒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低聲道:「水靈輸了。」是的,眼看凝冰劍就要斬上金鐘罩的時候,水靈驚恐的發現,面前這衝來的身影竟然變成了虛幻,自己的凝冰劍居然斬在空處。她頓時醒悟過來,對方用了分身術。剛想運轉手中如意回身攻擊,肩頭卻如壓上了萬鈞重擔一般難以動彈。小鐵棍那黝黑的棍身出現在水靈的肩膀上,即使不用法力催動,單是那萬斤重量以不是水靈能夠隨的。腳下一軟,就在她要跪倒在地時,肩頭上的重擔突然消失了。海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微笑道:「師姐,承讓了。」從七宗新人大賽開始至今,這可以說是最為和平的收場,比鬥雙方誰也沒有受傷,而比賽就這樣平淡的結束了。

        水靈失落的站在那裡,她的凝冰劍深深的斬入賽台之上,她知道,自己並不是輸在修為,而是輸在戰術上,深深的盯了海龍一眼,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召喚出的分身,又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

        海龍依舊是一臉微笑,道:「師姐剛才太大意了,在你召喚出飛劍的時候,有點點疏忽,我就是那時召喚出的分身。至於如何到達師姐背後,那是我宗祕法。就不能說明了。其實,如果師姐心情能夠穩定一些,應該能夠察覺到的。小弟實在勝的取巧,師姐不必在意。」

        水靈哼一聲,道:「輸了就是輸了。不過你別得意,以後有機會,我自然會再領教你的道法。」說完,召回自己的凝冰劍。飄身落下了擂台。台下的五照仙弟子們自然明白剛才海龍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水靈恐怕早已經身負重傷。他的憐香惜玉頓時贏得了這些五照仙弟子們的好感。

        接過蓮舒遞來的號牌,海龍向監賽的五位長老施禮後飄然下了賽台。今天的八場比賽,他這邊是第一個結束的。

        「大哥,咱們到那邊去看看吧。好像玉華和她的對手打得很厲害啊!」弘治的聲音在海龍身旁響起。海龍向弘治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玉華所在的那一台禁制內不斷爆發出一團團耀眼的光芒,震的禁制瑟瑟發抖。

        「走。咱們過去看看。」兩人快步來到玉華所在的比賽台外圍,這裡早已經聚集得人山人海,將法力注入到眼睛中,海龍才勉強看清台上禁制內的情況。玉華同時指揮著三件法寶,正和她的對手苦鬥著。那是一句梵心宗弟子。他就像剛才海龍開始對付水靈時那樣,只守不攻。一層層堅實的防禦禁制在兩件防禦類佛器法寶的支持下如山嶽般堅實,不論玉華怎麼攻擊,都無法破除他的防禦。

        外圍人群中,海龍看到了沒有進入複賽的道靈,走到他身旁。問道:「情況怎麼樣?」

        道靈看了海龍一眼,他顯然不看好這位師弟。並沒有問他比賽結果如何,有些焦急的道:「今天玉華師妹有些失常,道法用的雜亂無章。先後使用了分身術,定身咒,萬劍決,震山法等七,八種道法。雖然明顯實力在對方之上。可是現在還贏不過來。如果這樣下去,等她法力消耗到一定程度後,恐怕今天的結局將很不樂觀。」在他心裡,玉華是連雲宗這次參賽最大的希望,如果她輸了,恐怕今年連雲宗又將與冠軍無緣。

        海龍心頭微震,暗道:難道玉華的失常與我有關麼?可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而影響到她今後的修為才好。想到這裡,海龍靈機一動,用傳音之法向台上的玉華道:「師妹,我已經贏了比賽。你不是覺得自己修為很高深麼?怎麼到現在還與對方纏鬥,」雖然比賽台上佈置了禁制對聲音並無隔絕之效,但用傳音之法穿透禁制輸入到玉華耳中,還是耗費了海龍不少法力。監賽台上地主裁判是立照仙火宗宗主,他眼中光芒一閃,掃了海龍一眼,海龍只覺得體內金丹一陣顫抖,全身瞬間產生了灼熱的感覺,心中一驚,趕忙低下頭去。

        台上玉華聽到海龍的聲音頓時全身一震,驟然停止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雙手飛快的在胸前變換著,一道又一道法決被她快速的輸入到面前的空氣中。那句梵心宗弟子突然失去了壓力,不由得楞了一下,僅是這一楞的工夫,玉華已經完成了十餘道法決之多。

        道靈有些興奮的道:「道羽師弟你快看,師妹她要用至雲道尊的特色道法了。「果然,道靈話音才落,先前空中向對方攻擊的那團輕紗似的法寶歸攏到玉華身前,一層淡淡的霧氣飄蕩起來,海龍清晰的看到,玉華的鬢角處已經滲出了汗水,顯然是消耗了大量的法力。

        玉華並沒有控制空中飄浮的其他兩件法寶阻擋對方的攻擊,全身青藍色的光芒驟然大威,清冷的聲音響起:「雲開霧散破——雲——決——。」清冷的聲音震撼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那如輕紗般的法寶驟然擴大,向一張大網似的帶著白色霧氣頃刻間瀰漫在整個比賽台之上。禁制內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即使以海龍過人的眼力也無法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他最後看到的,是那七顆碧玉菩提珠放那已經變為網狀的法寶吞噬了。

        比賽台劇烈的晃動起來,轟轟之聲連響,那梵心宗弟子發出幾聲怒喝。突然,所有的雲霧驟然亮了起來,由白轉青,最後變為了藍色。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台上的五位監賽長老都站了起來。一聲尖嘯響起,雲霧就那麼在剎那間憑空消失了。那名梵心宗弟子跌坐在地上,嘴角滲出了幾縷血絲,那兩件法寶黯然無光的飄落在地,顯然,他已經輸了。玉華站在他對面,微微的喘息著,俏臉有些發白。她在人群中找到海龍的身影,帶著些挑釁的瞪了海龍一眼,似乎在告訴他,我也已經勝了。

        複賽第一天過後,連雲宗參賽的四位弟子除了道衍身受重傷,輸在易風行松下以外,連雲宗其餘三人盡皆凱旋而歸。到在前八名中佔據了三席,接天道新天道尊顯然心情大暢,將海龍三人叫到自己房間內勉勵了一番,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爭取取得好成績。

        出了接天道尊房間,玉華連看都不看海龍一眼,就攔著妹妹回了自己的房間。海龍知道,那天自己的話,已經大大的傷害了她的自尊心。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走向道衍的房間。道衍和道靈住在一起,看到他的樣子,海龍不由得嚇了一跳,道衍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眼中神光早已消失,宛如一個病重的普通人一般。道靈正在餵他喝水,見海龍進來,趕忙讓出個座位。

        海龍皺眉坐到道衍身旁,道:「師兄,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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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0:23 | 顯示全部樓層
    33#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06-1-21 12:53 AM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還施彼身

        道衍嘴唇嗡動了幾下,竟然說不出話來。道靈憤然道:「問天流那個混蛋下手也太重了。這不過是我們正道內部的比賽而已。他竟然用出了強大的殺招,道衍師兄要不是修為深厚,恐怕肉身都要被他毀了。宗主去找問天流宗主理論,卻被他們以仙術無眼推脫。他X的,要讓我以後遇到那個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他。」原來,在道衍和易風行的比試中,本來道衍是佔據了上風的,憑借略強於易風行的修為,將對方徹底壓制。就在他即將制勝,而易風行節節敗退之時,道衍為了不傷兩宗和氣,手下放緩,本想遙易風行自己認輸。但是,易風行就趁這道衍放鬆的機會,用出了一種狠毒的法術,以自身鮮血為引,瞬間增強法力偷襲了道衍。他那銀槍竟然貫穿了道衍的胸膛,如果不是接天道尊及時求治,此時道衍恐怕已經肉體被毀了。聽完道靈的敘述,海龍不禁怒氣上湧,回想著當日易風行勝自己時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恨,眼中冷芒連閃,從乾坤戒中取出道明給他的靈丹,餵了道衍幾顆後,用法力引導著葯力行開。通過法力的探索,海龍發現,道衍體內多處主要經脈受損,如果沒有幾年的苦修,絕對無法恢復先前的修為。深吸口氣,海龍冷聲道:「師兄,你放心,你的傷絕不會白受。明天,易風行的對手是我。我會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秋殺金風問天槍麼?明天我要讓他槍折人亡。」

        在靈丹的作用下,道衍眼中恢復了一絲神採,虛弱的道:「師弟,明天你切不可大意。那易風行雖然卑鄙,卻也有幾分真才實學。小心他的詭計,還有,你不可傷了他的性命。雖然他那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應該,但為了我們正道七宗,你切不可做出傻事來。」海龍剛才輸入他體內的法力。讓他已經察覺到面前這位師弟的修為更在他之上。

        海龍恨聲道:「這種敗類留他做什麼?我不損他道胎便是。」

        道衍一把抓住海龍地手,咳嗽幾聲,道:「師弟,答應我,切不可殺他。給他點教訓就可以了。答應我。」僅是微微一同,道衍臉上已經留下了大滴的汗水。面容微微扭曲著,他眼中卻充滿了懇求的神色。

        看和道衍那痛苦的樣子,海龍心中一陣不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師兄我答應你。不過,就算不殺他,我也不會讓他好受的。」

        第二天一早,海龍早早來到了自己的比賽台,由於比賽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這裡聚集的弟子並不多。今天前八名對陣地情況是,由海龍對易風行,玉華對蓮花宗弟子青荷,玉萍對天琴,問心宗另一名弟子對五照仙僅存的金宗弟子。

        據海龍估計。玉華對青菏獲勝的可能性較大,而玉萍修為稍遜乃姐,對上天琴恐怕很危險,而問心宗和五照仙那兩名弟子他並不瞭解,也就無從判斷了。按照抽籤的結果來看,如果今天自己和玉華都贏了。在明天的比度中就將相遇,那時。自己將如何面對呢?輕嘆一聲,海龍暗道:不管了,先處理了今天的易風行再說。道衍的仇一定要報。自己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伏著長得有幾分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今天,自己就要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而且,其下場自己早已經為他設計好了。

        「啊!你不是道羽?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海龍愕然回首,只見昨天敗給自己的水靈俏立於身後,正微笑地看著自己。趕忙施禮道:「師姐你好。今天也來觀戰麼?看來,那易風行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水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他有沒有魅力關我何事?只有圓月流那些……,才會被迷的暈頭轉向。人家是特意來給你加油的。」

        海龍一楞,道:「給我加油?昨天我贏了你,你不生氣麼?」

        水靈微微一笑,道:「我心胸才沒有那麼狹窄呢?何況你的修為確實比我強嘛。昨天回去後我仔細想了想比賽時的情景。不論在修為和戰術上我都不如你。輸了也是很正常的。你既然贏了我,就一定要繼續贏下去。要是你最後得了冠軍,我輸得也就不算冤枉了。至少我是被冠軍淘汰的嘛。不過,你也不用得意。我今年只有八百一十歲,下屆新人大賽還能參加,到時,一定能得到冠軍的。」

        看著面前這有意思地姑娘,海龍笑了,「看來我一直都叫錯了。原來你不是師姐,而是師妹啊!我比你還要大個八,九歲呢。」

        水靈哼了一聲,道:「年紀大有什麼用。既然已經叫了師姐,就不能改口了。哦,對了,聽說那個易風行可是狡詐的很啊!你在初賽時還輸給了他吧。今天有希望贏麼?」海龍淡然一笑,道:「有沒有希望誰說的好,手底下見真章吧。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來為我觀戰。除了我們本宗的人,你可以說是第一個來看我比賽的,就沖這一點,叫你一聲師姐也沒什麼不好。」

        水靈笑道:「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相信你行的。肚子好餓,我先去吃點東西,你自己在這裡等吧。」說完,轉身向賽台一旁剛剛擺放好的糕點走去。看著她柔美的背影,海龍微微一笑,喃喃的道:「真是個有趣的姑娘。比那些圓月流的強多了。」

        「呦,易師兄的手下敗將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不是緊張的昨晚睡不著覺啊!」幾名問天流的弟子向海龍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的眼神都很輕蔑,似乎就是自己出手,也可隨便將海龍打敗似的。海龍假裝嘆了口氣,道:「是啊!易風行師兄的修為那麼高,我怎麼是他的對手呢?沒想到又在比賽中遇到他,真是倒霉啊!還要麻煩各位師兄幫我在易師兄面前說說好話,小弟身體不好,還請他手下留情才是。」

        海龍的話,頓時讓這些問天流弟子更加囂張了,一個哈哈大笑起來。先前說話的弟子道:「放心吧。易師兄對付你這種軟腳蝦還不屑出手太重,如果你聰明的話,上台後直接認輸不就行了。省得在易師兄的銀月槍下慘叫。」

        海龍若有所思的道:「這到是個好主意。多謝幾位師兄了。啊!你們看,那邊怎麼有個美女脫光了衣服。」

        在海龍地驚呼聲中,幾名問天流弟子忍不住向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離他們不遠處,一名身材較好的少女一絲不掛的背對著他們站著。這些問天流弟子都是修為尚未超過登峰境界的,問天流又一向主張道侶雙修。他們如何受得了這種誘感,頓時一個個口涎橫流,擺出一副豬哥像。海龍向他們吹了口氣

        ,輕聲道:「定。」數縷金色的光芒瞬間輸入到那幾名問天流弟子體內。他們頓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定在那裡。那幻影般的赤裸美女已經消失了。海龍喃喃地道:「這似物術和定神術還真好用啊!怪前輩留給我的,確實都是好東西。」他剛剛所用這兩個法術並不屬於連雲宗,而是在金丹結成之後,從六耳獼猴留給他的記憶中領悟的。那擬物術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化出任何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那幻影般的赤裸美女就是海龍根據剛剛離開的水靈而變化出來地,只是少了些衣服而已。至於定神術和止水道尊曾經使用過的定身術大不相同。這個法術只有對比自己修為低很多的人才有效果。如果對方修為等同於自己,那這個法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定神術一旦收效,被施術者將保持原有的姿勢徹底陷入昏迷之中,除非施術者親自解開。否則,他們將永遠不能清醒過來。是比較歹毒的一個法術。

        海龍看了看四下無人,快速地用忘靈術抹掉了這幾名問天流弟子曾經見過自己的記憶。在他們腰帶上各自輕點一下,這才飄身離開。日上三竿。各宗弟子紛紛來到比賽場地,準備觀看今天八近四的比賽。當他們經過六號比賽台前的時候,都會看到幾名問天流弟子呆立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一副豬哥樣兒,張大了嘴。看上去分外滑稽。一時間,眾人指指點點,六號台到成了今天被關注最多的地方。

        一會兒的工夫。消息傳到了問天流宗主蕭紊耳中,他立刻帶領著二宗主刑天和幾位長老趕到這裡。當他看到自己門下弟子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姿勢時,真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幾名弟子斃掉。怒哼一聲,飄身到為首的那名弟子身前,一掌拍在他肩頭上,催動著自己的法力想激活此弟子的經脈。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名弟子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妥,經脈中一切正常,連法力都沒有一絲流失。接連試了幾種方法,都無法解開他身上的禁制。作為問天流的宗主,當著這麼多正宗弟子的面竟然連自己門下弟子的禁制都解不開,蕭紊不禁怒氣更盛,喝道:「把他們先常回去。等今天比賽結束後,我在解開他們的禁制。」不光是蕭紊怒氣衝天,刑天也陰沉著臉,這幾名弟子大部分都是他們下,如此形態,他也臉上無光。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人群裡狀若無事的海龍眼中流露不屑的神色。

        幾名問天流弟子被移走後,正派其他幾宗弟子不由得議論紛紛,弄的問天流弟子一個個灰溜溜的低頭不語。這裡,易風行在幾名同門師弟的簇擁下來到了六好比賽台,事情他也聽說了,眉宇間不禁怒意隱現。海龍聽到他身旁一名弟子道:「易師兄,你靜靜心,待會兒還要比賽呢。」

        易風行冷聲道:「哼,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連我們問天流的人都敢動。待會兒的比賽算什麼,那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用不了幾分鐘,我就讓他滾下台去。今天我心情不好,定要讓那小子多受些苦頭。」

        海龍心中暗暗冷笑,受苦頭麼?只不定到時候是誰滾下台去。

        鐘聲響起,七宗新人大賽八進四的比賽開始了。海龍悠然上台,彷彿沒看到對面的易風行似的,向五位監賽長老行禮後眼望天際,傲然站立在那裡。易風行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道羽師弟,沒想到我們還能第二次交上手,你的運氣真好啊!這樣都能進複賽。」

        海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我的運氣是很好。又能和問天流的易風行師兄交手。哎呦,易師兄,剛才我好想看到你有幾位同門中邪了。他們是不是因為怕你輸,所以才緊張成那樣啊!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輸總是要輸的,反正你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易風行怒氣大三威,喝道:「你這小子少耍嘴皮子,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當我們問天流無人。看槍。」銀光一閃,銀月槍脫手飛出,直奔海龍面門而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他早已經決定,今天將不給易風行一點反抗的機會,更不會讓他施用什麼詭計。清嘯一聲,「千鈞澄玉宇。」千萬到霞光從海龍懷中飄灑而出,在金光的掩映下鋪天蓋地的向易風行罩去。

        易風行不屑的一笑,在他認為,海龍所用道法只不過是從那天的萬劍決演化而以,全力催動法力,控制著銀月槍以透點之法向那大片的霞光棍影衝來。但是,當他的銀月槍衝入海龍幻化的萬千棍影時,易風行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銀月槍的攻擊雖強,但剛一碰觸到那片棍影所化的霞光,頓時光芒大減,金鐵交鳴聲刺耳傳來,他伏以成名的法寶銀月槍竟然在那片棍影中被絞成了粉碎。來不及心痛,易風行清晰的感覺到,無比龐大的壓力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竟然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

        紅色光芒亮起,一柄如同太陽形狀的法寶出現在易風行手中,那太陽有著一個巨大的缺口,紅光驟然閃亮,易風行咬緊牙關,催動著手中這柄殘陽刀發動了問天流密技殘陽斬,整個比賽台上剎那間暗了下來,暗紅色的氣流如同怪獸一般從殘陽刀內噴射而出,那近乎邪惡的能量驟然撞入了海龍用小鐵棍使出的絕學內。

        海龍所用的千鈞澄玉宇乃是六耳獼猴留給他記憶中的一記棍法,那記憶中稱,千鈞棒法共八式,威能動天。而千鈞澄玉宇正是起手式,以海龍現在的修為,只從記憶裡學到了這一式而已。為了配合這套棒法,他還給小鐵棍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千鈞棒。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千鈞棒到底是什麼樣的法寶,但在六耳獼猴留給他的記憶中對千鈞棒只有一個描述,那就是「無堅不摧」。即使是當年天石道尊第一次遇到千鈞棒之時,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被附著六耳獼猴神識的它打裂了天石。和天石道尊比起來,即使是問天流宗主蕭紊也相差甚遠。雖然海龍尚不能真正發揮出這式千鈞澄玉宇的威力,但對付易風行還是綽綽有餘了。

        轟——。禁制內炸起滿天紅光,無數如同火星般的紅芒衝擊著禁制的包圍。易風行的殘陽刀是問天流七柄殘陽刀之一,乃問天流鎮派之寶。隨便那一柄都有接近仙器的威力。可惜,它遇到了千鈞棒,無堅不摧的特性發揮到極至,再加上海龍的修為比易風行高了兩個境界。一時間,高下立判。易風行的殘陽刀和銀月槍出現了同樣的下場,被千鈞棒炸的粉碎,在海龍刻意的控制下,兩團紅芒分別沒入了易風行的胸口和下身。慘叫一聲,易風行重得地撞在背後結界上。鮮血狂噴中倒地不起。

        光芒收斂。海龍心中暗道,這千鈞棒法果然神妙無方,這千鈞澄玉宇自己只不過用出半招,就已經重傷易風行。

        比賽結束了,時間之短出乎所有監賽長老地意料之外。連雲宗一位長老飄身而下,落在易風行身旁,用法力探詢了一下易風行的傷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微怒道:「道羽,你怎麼可以出手如此之重。」

        海龍可沒有傻到承認自己是故意如此,委屈的道:「前輩。並不是我傷的他啊!所謂仙法無眼,是易師兄自己的法寶不結實碎裂後反傷的自己。這法寶反噬可不是晚輩能控制的。」

        蓮花宗長老輕嘆一聲,道:「確實也怪你不得。台下問天流弟子,快請你們門中長老趕來為易風行治療,他受傷極重,我只能穩住他的傷勢。遲恐不及。」台下問天流弟子頓時一陣大亂,慌忙去尋師門長輩去了。

        海龍恭敬的道:「前輩,既然本場比賽晚輩獲勝了。那晚輩就先離開了。」

        那蓮花宗長老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和另外幾名監賽長老一起為易風行治療著傷勢。

        海龍一點也不逗留,飄身下了擂台。立刻和弘治一起返回了連雲宗所在地院落。

        弘治關好關,嘿嘿笑道:「老大,你出手可夠狠的啊!那易風行可以說讓你徹底給廢了。」

        海龍哼了一聲,道:「那是他自找的,昨天道衍師兄被他搭計程車那麼慘,這叫現世報。哦,對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弄的啊!仙術無眼嘛。」

        弘治點了點頭。道:「是啊!那完全是他自己弄的,大哥法力又不高,怎麼能控制那反濺的殘刃呢。」說完這句話,兩人一起嘿嘿地笑了起來。他們一點都沒感覺到,對方的笑竟然是那麼的陰險。如果讓悟雲看到號稱佛門正宗的祥宗唯一弟子竟然是這副德行,不知道會不會打消邀請他前往梵心宗額念頭。

        八進四的比賽海龍判斷的很正確,玉萍輸在天琴手中,玉華順利晉級。而另一名問天流弟子也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進入前四的有兩名連雲宗弟子,頓時讓其他各宗大跌眼鏡,即使他們之間明天就要決一勝負,但連雲宗在本屆七宗新人大賽上,也至少能夠獲得第二名的成績了。問天流那幾名弟子依然不能動,集中了各宗首腦,也無法研究出解除他們禁制的辦法,最後一致認定,這些弟子是中了邪宗的詛咒術。詛咒術是一種非常恐怖的道法,成功率雖然極低,但是一暗旦使用成功,被祖咒都將受到如同災難一般的打擊,即使施法者本人也不能輕易解除。「詛咒術」的出現頓時讓仙照山上大為恐慌,七宗派遣了無數精英弟子對整座山進行了地毯式搜查,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整個搜查一直進行到榜晚才結束。由五照仙的五位宗主再次布下五層禁制,這次詛咒事件才告一段落。

        吃完晚飯,接天道尊沉著臉將海龍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說吧,今天比賽的事情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接天道尊雖然並沒有催運法力,但海龍還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在正道七宗中,接天道尊絕對是頂級人物,既使是悟雲宗主也要遜他幾分。海龍聽道靈說過,如果不是接天道尊和悟雲宗主憑借強大的法力頂住魔宗和妖宗兩宗宗主的話,恐怕正道七宗早就淪亡了。即使如此,他們也需要至少四名大道級以上高手輔助才能穩住不敗。可見魔、妖兩宗之強大。

        海龍雖然心中忐忑,但他並不認為接天道尊能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畢竟,那時候在場的並沒有什麼連雲宗弟子,就算接天道尊修為再高深,也不可能把當時比賽的細節全部搞清吧。畢竟,當時負責監賽的五位長老都沒看出什麼破綻。想到這裡,把心一橫,恭敬的道:「宗主,當時的情況確實是意外,我並沒有故意傷人的意思啊!在那種情況下,我完全是自衛而已。難道任由他那紅色的刀砍中麼?」

        接天道尊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嘆息一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和問天流、圓月流之間的氣氛本就很緊張。發生了今天這樣地事。就算你不是故意地,他們也會以為我們尋機報復。你那小鐵棍威力太大,今後還是少用為好,以免誤傷好人。」

        海龍憤然道:「問天流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連雲宗作對?昨天的事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道衍師兄那麼老實的人他們都下的去狠手,如果不是道衍師兄求我放過那畜生,今天我就滅了他的肉體。」

        接天道尊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昨天你和道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道衍是個好孩子,很注重大局。雖然他這次傷的很重,但我相信,以我們連雲宗的能力,一定能將他徹底治好。你的話和你的神態都出賣了你。今天看來確實是你做的了。沒想到以你初成金丹的修為竟然能夠將力度控制的如此合適,看來,連雲宗的未來確實要靠你支撐了。」

        海龍一楞,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語病,趕忙辯解道:「宗主。我那只是假想而已,您別當真。我的修為還差,怎麼能控制的好力度呢?」

        接天道尊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你不用說什麼了。我剛才什麼也沒問。什麼也不知道。你是我連雲宗的弟子,我就會對你負責,沒有能夠在你沒犯任何錯的時候為難你。好了,你回去靜修吧。其實,我知道你的修為在道華那孩子之上,可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明天定要和你真刀真槍的比一場,我也沒法阻止。為了我們以後還能吃上美味的素齋。明天你注意一些,盡量別傷到她,讓她知難而退也就是了。」

        海龍呆呆的站在那裡,在他心中,連雲宗最親的人是靈通子、靈玉子和飄涉道尊。而最尊敬的,當然是這位修真界泰斗接天道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從接天道尊這樣的大人物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種親切感油然而昇,海龍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宗主,別的我不多說了,我只能告訴您,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是連雲宗的弟子。至於道華師妹,即使您不說,我也不會傷害她的,即使我敗。」說完,深施一禮,扭頭走出了接天道尊房間。

        看著海龍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喃喃的道:「雖然他的脾性古怪一些,但確實是個真情真性的好孩子。」在昨天道衍重傷之時,即使是修為深湛道行高深的接天道尊也不禁動了真怒,在他的眾多弟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憨厚老實的道衍,道衍不僅稟賦極高,而且為人忠厚,在同門中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雖然入門較晚,但接天道尊卻對他寄予了厚望。當他得知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弟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憤怒的去找問天流宗主蕭紊理論,但蕭紊和刑天卻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凈。為了讓正道七宗不知和氣,接天道尊只得強忍怒氣。今天,海龍的做法雖然過激了一些,但也讓他心中暗暗稱快,即使是掌管連雲宗一脈的道尊也畢竟是人,他也有喜怒哀樂,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也要庇擴自己門下這個最有前途的弟子。

        腳步聲響起,一句連雲宗三代弟子在門外恭敬的道:「宗主,問天流蕭紊宗主、刑天道尊,圓月流玄雨道尊,五照仙木松宗主求見,正在精舍禁制外等候。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都……都不太高興似的。」

        接天道尊輕嘆一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去請其他幾位道尊出來,我們一起去迎接『貴客』。」說完,他理了一下自己那再普通不過的長袍,站起身形朝門外走去。

        蕭紊眼中寒芒不斷閃爍著,易風行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否則也不能得傳問天流鎮門至寶殘陽刀了。可是,在今天的比賽中,他不但敗了,而且隨身兩件法寶銀月槍和殘陽刀盡皆損毀,而且他自身也被那名連雲宗弟子重創。今天先後發生的幾件事已經讓他氣的快無法忍耐了,問天流整體陷入混亂之中,好不容易把這些理順了,蕭紊立刻帶著刑天,邀上圓月流和五照仙的人來登門問罪。但是他卻忘了,昨天自己是怎麼駁斥接天道尊的。玄雨道尊道:「蕭宗主,您先消消氣。接天道尊畢竟正派第一人,我們還是不要過於為難的好。」

        蕭率微怒道:「我能不生氣麼?風行是我最好的弟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盡得我問天流真傳,他那樣子你也看見了。雖然死不了,但,哎……,今天,我定要向接天道尊討還個公道,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氣。」

        正在這時,院門大開,所有禁制同時消失,以接天道尊為首,連雲宗在此的七位道尊同時迎了出來。看著七位道尊背後那青藍色垢光環,蕭紊不由得心中一震,他這才意識到,即使自己帶來這些人全加起來,也不是連雲宗一門的對手,開始時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上前幾步,沉聲道:「接天宗主,您好。」接天道尊微微一笑道:「貧道有失遠迎,蕭宗主,各位長老,裡面請。」

        蕭紊點了下頭,一行七、八人隨著接天道尊走進了精舍之內。走到院落中,他停下了腳步,接天道尊道:「宗主請裡面棒茶吧。」

        蕭紊道:「不必了。我們今天前來,是想請接天宗主給個交代而已。相比宗主已經知道了,在今天的比賽上,貴宗弟子不但毀壞我門下易風行兩件法寶,而且將其重傷。這似乎已經有悖七宗新人大賽以法會友的原則。還請接天宗主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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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0: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三章出雙決賽

        接天道尊楞了一下,道:「原來蕭宗主此次前來是因為這件事啊!我先前已經問過那名弟子了,他說當時情況危急,只是為了自衛才傷到了貴門下。我想,他應該不故意的,宗主不必放在心上,如果需要什麼丹葯儘管開口,貧道一定鼎立相助。」

        蕭紊強忍怒氣,道:「風行的傷已經不是葯石能夠拯救的了。接天宗主,我希望您不要袒護門下弟子。今天定要給我個交代。」

        接天道尊眉頭微皺,道:「我並不曾袒護弟子,據我瞭解,當時比賽的情況確實無法控制,您盡可去詢問監賽五位長老。記得您昨天就曾經說過,所謂仙術無眼,有些事情並不是弟子們可以控制的。如果貴門下傷的過重,貧道願意前往協助治療。千萬不要傷了貴我兩宗和氣。」

        蕭紊怒道:「你,你這不是袒護是什麼?治療?風行的內傷還在其次,你那門下弟子出手也太狠了,竟然廢了他那至陽之物,這讓風行今後怎麼做人啊!這種傷你能治麼?不錯,昨天風行是出手重了,傷到貴門弟子,可你也不應該指使弟子如此報復。」

        接天道尊心中一驚,他也沒想到易風行竟然會傷到那裡,心中暗道,海龍這小子真是夠狠的。一旁的飄渺、止水兩位道尊強忍著笑意,至雲道尊則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荒唐。接天道尊沉聲道:「蕭宗主,希望你在開口前先思考一下。我作為一宗之主,怎麼會指使弟子有此惡行?我已經說過,道羽並非故意傷人,當時的情況只是巧合而已,貴門下的情況貧道感到很遺憾。但是錯不在道羽,請恕貧道無法交代了。如果蕭宗主沒什麼事可以請回了。貴門那幾位中了詛咒術的弟子還需照顧。不送。」

        蕭紊勃然大怒。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光,法力瘋狂的凝聚著,剎那間,強大地氣勢驟然向接天道尊罩去。接天道尊臉色一變,眼中電射出兩道寒光,蕭紊感覺自己心頭宛如被巨錘重敲一般,身體一晃,頓時退了一步。全身皮膚都被強大的氣勢所壓。一時間,竟然無法提聚足夠的法力發動攻擊。他知道,自己在修為上遠遠比不上接天道尊,收回氣勢,怒道:「接天老兒,你想伏勢欺人麼?別以為我們問天流怕了你們。」

        接天道尊淡淡的說道:「所謂是非自有公論,蕭宗主。你修行近三千年。不應嗔念如此之重。請回,不送。」最後兩個字是用法力噴出。和蕭紊一同前來的幾人同時退了一步,他們不由得勃然色變。接天道尊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即使僅是一人,也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

        蕭紊喘了幾口粗氣,指著接天道尊道:「好,好,接天,你等著,今天的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說完,催動法力,身化白光帶著一腔怒氣而去。和他同來眾人也都灰溜溜的離開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喃喃地道:「看來,想息事寧人是不行了。問天流這些年鬧得太過分,已經不像我正道宗派。傳我法諭,所有連雲宗門下弟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離開精舍,更不可單獨行動。」

        至雲道尊微微一楞,道:「宗主,有那麼嚴重麼?問天流畢竟屬於我正道宗派,他們不會……」

        接天道尊搖了搖頭,道:「還是做好完全準備的好。難道你忘記他們當初是如何對付千惠谷的麼?哎,強敵尚在,我們自己內部卻亂了起來,蕭紊啊蕭紊,你也太不識得大體了。難道非要讓我正道七宗覆滅,讓黑暗陰邪籠罩神州你才能甘心麼?」

        飄渺道尊淡然道:「宗主不必過於憂心,蕭紊雖然剛愎自用,但秉性並不壞,否則也無法做穩這問天流宗主的位置了。他應該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我看,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昨天易風行出手傷了道衍,恐怕是另有人指使才對。我們現在最好是保持沉默,等這次七宗新人大賽結束後,讓修為低的弟子盡快回山。據剛才我們下弟子傳來的消息稱,邪宗、妖宗又開始肆虐了,等這裡事情一完,我們必須立刻趕往支援。」

        止水道尊微笑道:「海龍那小子也真夠狠的,我也不信他是無意中傷了對方。以他的心性,恐怕是故意為道衍報仇的。」

        接天道尊瞥了止水道尊一眼,道:「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只知道道羽並非故意傷人,其他說法一概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明天將進行二分之一決賽,為了保證比賽的安全性,咱們分成兩批,至雲師妹、飄渺師妹,道羽和道華那一場就拜託你們了。其餘的師弟、師妹隨我去另一場觀戰。問天流和千惠谷這半決賽,恐怕不會那麼平靜,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慘劇發生。必要的時候,就算中斷比賽我們也要出手。」

        「是,謹遵宗主法諭。」飄渺道尊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房間,心中不由得暗嘆一聲,勉強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飄身而起,返回了自己房間。

        由於進入了半決賽,五照仙特意將原來的八個擂台合為兩個巨型擂台給四強用來比試,在至雲、飄渺兩位道尊的帶領下,海龍和玉華一起來到了二號比賽台下。玉華臉上掛著一層寒霜,始終不理海龍。至雲道尊以傳音之法同時向兩人道:「今天的比試你們不要太過衝動,盡快結束。你們都是我連雲宗弟子,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有所損傷。明白麼?」

        海龍看了玉華一眼,恭敬的道:「弟子謹遵祖師訓示。」玉華也點了點頭,道:「是,師傅。」

        她瞥了海龍一眼,堅定的道:「今天我一定會勝。」

        海龍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飄渺道尊眉毛微皺,道:「好了,時間快到了。你們準備吧。時刻記著,你們是師兄妹。而不是敵人。好勝之心固然要有,但不可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性。」鐘鼓齊鳴聲中,五位監賽長老已經登台,今天這一場負責主監的,赫然是五照仙金宗宗主金夷,其他四名長老包括問天流的刑天道尊和圓月流的玄雨道尊。金夷面無表情,而刑天和玄雨眼中都流露著淡淡的寒芒。

        海龍和玉華同時飄身上了擂台,長髮披散在玉華背後。灰色地長袍難掩她風華絕代的氣質。只是臉上地冰冷足以讓任何人寒心。

        海龍微微施禮道:「師妹,請手下留情。」玉華冷哼一聲,道:「你早已無情,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海龍皺了皺眉,道:「師妹,難道你真的那麼恨我麼?」玉華深吸口氣,胸脯微微起伏著。眼中寒芒電閃。道:「是,我恨你,我恨你。」

        此時金夷沉聲道:「連雲宗道羽,對連雲宗道華,比賽開始。」他語音剛剛一落,玉華立刻掐動法決,寒光一閃,她那柄帶著雲霧之氣的法劍驟然而出,在空中畫起半道圓弧,帶著浩然之力向海龍斬來。海龍沒有取出千鈞棒,只是召喚出自己的七修劍迎了上去。鏘的一聲,兩柄飛劍在空中爆起大片火花,雖然海龍修為要強過玉華,但他一是怕傷到玉華不敢用全力,二是七修劍品質遠不如玉華那柄飛劍,這第一擊以勢均力敵收場。

        玉華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雙手法決連變,那雲霧般的飛劍頓時發揮出強大的攻勢,無數道寒光分飛起伏,不斷向海龍衝擊著。海龍沒有還手,只是控制著自己的七修劍在狹小地空間內布下一層屏障,艱難地抵擋著玉華近似瘋狂的攻擊。

        表面上看,玉華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台上的五位監賽之人和至雲、飄渺兩位道尊都清晰的知道,海龍雖然處於被動,但防守嚴密,並非玉華所能破除。從修為上看,海龍明顯在玉華之上。監賽台上,金夷低聲向身旁的刑天道:「刑天道尊,連雲宗那名男弟子的修為不弱啊!以前我曾經看過道華真人的比賽,她在年輕一代中已經是絕對地佼佼者,可是,這道羽似乎更厲害一些,連雲宗這幾百年確實培養出了不少優秀弟子,看來,我們也不能懈怠啊!」金夷他們並不瞭解連雲宗的心法,再加上海龍有天冥衣隱跡,所以他們並不能像接天道尊等海龍本門師長那樣一眼就看出海龍現在的修為。刑天哼了一聲,道:「昨天就是這小子重傷了風行,他有一件非常奇特的法寶,表面上似乎沒什麼,但威力極大,很有可能是連雲宗的一件仙器。」玄雨道:「天哥,你說的,就是昨天道羽毀了你們問天流殘陽刀的那件法器吧,據我門下弟子說,他那件法器的攻擊力非常恐怖,似乎其他法器上附加的法陣對其無效似的,一經施展,可以直接破除對手法器的本體。有機會,我們應該仔細感覺一下才是,我看,除非是修為比他高的多,否則,還真很難破掉他的攻擊。」

        在他們議論之時,台上已經出現了變化,玉華竟然釋放出了四件法寶,輪番向海龍攻擊著。但是,她現在攻擊遠不像幾天前那次雜敵無章,巧妙的運用了法器之間的互補,在使用最少法力的情況下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無奈之下,海龍已經召出了金鐘罩協助七修劍進行防禦。

        光芒一閃,玉華的飛劍在一件形如盤子的法器協助下,重重的斬上了七修劍,青光驟然黯淡,七修劍靈力大減,飄飛回海龍手中。海龍驚怒的發現,在七修劍上,多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整柄法劍的法陣竟然已經被破壞了,必須重新修煉才能發揮出原有的作用。對於他來說,這柄道修真人所贈的七修劍雖然威力並不如何強大,但在海龍心中卻比道明、天石贈送的六件法器更加重要,是他除了千鈞棒和逆天鏡以外最重視的,驟然受損,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海龍氣往上撞,怒道:「玉華,你真的這麼想殺我麼?」玉華收攏自己的四件法器,冷聲道:「不錯,我就是要殺你這無情小人。」說著,那件青紗似的法器停留在她胸前,玉華法決連變,淡淡的霧氣開始出現。

        台下的至雲道尊心中一驚,道:「道華這孩子,怎麼能用這麼強的道法對付本門中人,哎,她真是太任性了。」

        飄渺道尊微微一笑,道:「這恐怕並不是任性這麼簡單吧。如果我猜的不錯,道華似乎對道羽有幾分情意,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師姐儘管放心,道羽修為比道華要高兩個多境界,應該不會有事的。

        海龍皺眉看著玉華,任由她掐動法決,催使霧氣昇騰,頃刻間,比賽台上已經伸手不見五抬,完全被雲霧籠罩了。心中暗嘆一聲,海龍的倔強昇起,他逼音成線,向玉華的方向道:「好,你既然想殺我,那我就成全你。」隨手一揮,撤除了金鐘罩的防禦,收起七修劍,就那麼傲然站立在霧氣之中等待著玉華的攻擊。

        玉華這破雲決可以影響對方的視線,但卻對自己沒有任何阻礙,她清晰的看到了海龍所做的一切,心頭微微一顫,手上法決頓時慢了一些,那已經變成大網的輕紗狀法寶微微的顫抖著。一咬牙,她並沒有停下來,恨聲道:「雲開霧散破——雲——決。龐大的法力不斷由散開的輕紗狀法寶輸入她體內,霧狀仙劍再次出現,玉華雙手一引,飄身而起,身劍合一向海龍衝來。

        海龍清晰感覺到了身體周圍傳來的龐大壓力,身上的天冥衣自然的釋放出一層淡淡的青芒,將霧氣隔絕在外。一股強烈的尖銳之氣出現在面前,霧散三尺,玉華的嬌靨出現在海龍面前,而她那飛劍夾帶著龐大的衝擊力已經刺進了天冥衣的防禦之中。

        海龍平靜的道:「你用力吧。以你現在的修為,再加上破雲決,足以穿透這件天冥衣的防禦。你不是想殺我麼?那就來吧。」

        玉華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在村子時的那一幕幕不斷於眼前閃現著。

        …………

        「你,你別過來。大叔,我們沒錢,身上也沒吃的。你就放過我們吧。如果你要,把這些柴和都給您。如果你想……,我,我願意跟您,我妹妹她還小,您就放過她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看上去,你還很上啊!我真的不是壞人,更不會傷害你們,否則我又何必同你們廢話呢?是不是。」

        「人家,人家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妹妹都有十三歲了吧,只是我們長的比較縴小而已。你別騙我們了。哪兒有壞人承認自己是壞人的。爸媽常說,一定不以輕信別人。」

        「不信就不信吧。不過你們也不要聽我大叔,我也才十八歲而已,比你們大不了什麼。我的名字叫海龍。你們呢?」

        …………

        如果不是海龍,自己和妹妹恐怕早已老死山村,如果不是海龍,自己又如何能進入這修真界的領域?無論怎麼說,海龍對自己姐妹都只有恩惠,他只是不願意接受自己,自己難道就非讓他死才甘心麼?不,我不要他死,他。他是我唯一喜歡的人啊!

        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斷滑落,玉華厲喝一聲。猛的抽回了自己的飛劍,所有雲霧頃刻間消失,她梨花帶雨的看了海龍一眼,飄身而起,就那麼哭著飛離了比賽台。看著她的背影,海龍心中昇起一絲悵然之感,不禁疑惑的想道,雖然決定不為感情所累。但自己真的做的到麼?其實。他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如果玉華真下狠心要用破雲決殺他,那麼,他胸口處的逆天鏡就會發揮出應用的威力,保護他的周全。

        不論是台上的監賽長老還是台下觀戰的各宗弟子,全都楞住了。他們誰也沒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刑天不屑的道:「連雲宗那幾個道尊還經常說什麼結合成道侶將會大大的影響修行,他們門下弟子不一樣被感情所累麼?」

        金夷皺了皺眉。站起身道:「因連雲宗弟子道華無故離台。本場比賽,連雲宗弟子道羽獲勝,晉級決賽。」

        海龍向五位監賽長老行禮後。飄身下台,至雲道尊有些責怪似的看著他,問道:「道羽,道華這件事你稍後要給我個解釋。」

        海龍感覺到全身一陣無力,深吸口氣,道:「兩位祖師,咱們去看看另一台比賽的情況吧,我想知道明天的對手是誰。」說著,和弘治一起,當先向天琴比賽的一號台走去。對於天琴的比賽他不無擔心,雖然天琴修為不弱,但問天流弟子出手卑鄙,一旦發生什麼事,恐怕天琴將有生命之憂。弘治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此時海龍心情不好,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旁。

        飄渺道尊向至雲道尊道:「師姐,我看您就別多問了,這既然是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他們已經都大了。一定能處理好的。」至雲道尊輕嘆一聲,道:「師妹,你跟海龍去那邊看看吧,我們要去追玉華這孩子,這孩子向來任性,脾氣倔強。還是我開異開異她好些。」

        海龍快步來到一號比賽台,只見,台上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程度。天琴的對手名叫蕭恩,乃是問天流宗主蕭紊所收留的孤兒,一身修為更在易風行之上,手中火紅色長槍不斷幻化出各種精妙道法同天琴戰地難解難分。

        天琴的身形不斷在比賽台上移動著,利用一套玄妙的步法閃躲著對方地攻擊,手中九仙琴不斷跳出一道道法力,與對方相擾。只是她並未用出仙音攻敵。蕭思修為極高,手中的火紅色長槍攻勢如同急風暴雨一般,逼的天琴根本沒有時間靜下來發動九仙琴的仙樂威。但是,他這種戰法也極為耗損法力,一旦他不能保持如此高效而強大的攻擊,天琴勢必發動雷霆般的反擊將其一舉擊潰。

        海龍從場面上判斷,他知道,天琴和蕭恩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如果天琴想贏得這場比賽,九仙琴是關鍵,只要仙樂一響,別說蕭恩,就算是自己,也會很難抵禦。天琴一手托琴,另一手不斷播動著九仙琴上赤、橙、黃三色琴弦,三色法力的激盪,使蕭恩不能將攻勢完全展開,只有依靠不斷提昇的法力接連發出大面積攻擊。

        蕭恩的氣勢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的有所削減,似乎天琴消耗對方功力的想法已經發揮了作用。但是,海龍卻並未因此而放鬆,他清晰的看到,蕭恩手上雖然似乎慢了一些,但眼神依然是那麼冰冷,顯然心神並沒有絲毫動搖。天琴眼看著對方長槍漸緩,不僅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定下心神,一邊閃躲著,一邊按住了橙色琴弦,隨時準備發動金戈曲攻擊對方。正在此時,她耳中突然響起一絲蚊蠅般的聲音,「小心,對方要出絕招了。」心中一驚,根本來不及去辯別這傳音之人是誰,天琴下意識的按上了九仙琴全部琴弦。

        果然,蕭恩手上似乎一緩,身體在半空中輕巧的一個旋轉,火紅色長槍突然變成了一條火龍似的,劇烈旋轉起來,「秋風金殺殘心槍。」生前弱下去的氣勢驟然暴漲,蕭恩全身充滿了殺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殘忍之光,噗的一聲。一口心血噴在槍上。一時間紅芒再盛。長槍過處,空間不斷扭曲,高速旋轉的槍身幾乎覆蓋了天琴身體每一處要害,蕭恩將全部法力集中在右腳,利用身體旋轉,一腳踢在槍把上,火紅色槍龍頓時化為流光直奔天琴。如果沒有那傳音警告,天琴必然會手忙腳亂,但事先有了準備。就容易應付多了。她腳踏七星,九仙琴憑空懸浮,身上銀芒湛放,雙手十指看似紛亂的飛快的在赤、橙、黃三弦上彈撥著,刺耳如裂帛般的聲音響起,一圈圈三色混合地光暈激盪而出。火龍般的殘心槍頓時威勢大減。突然,琴音嘎然而止,整個比賽台的地面上以天琴為中心出現了一道道如同龜紋般的裂縫。天琴同時抓住三根琴弦後拉。冷聲道:「三弦破月波。」「嗡——」震顫聲中,整個比賽台劇烈的顫抖起來,那早已布好的禁制似乎要崩潰似的。負責主監賽的悟雲佛尊臉色一變,趕忙低低的梵唱幾聲,手發黃光,這才將禁制穩定下來。一層有形的赤檢黃三色混合能量如同閃電一般重重地轟在威勢已弱的殘心槍上,巨響聲中,就像昨天易風行那銀月槍一樣,蕭恩的長槍也化為了滿天碎片,但這殘心槍確實威力極強,蕭恩噴出的那一口心血代表著他一年的道法修為,在劇烈的震盪下,天琴也不禁踉蹌後退三步。幸好她的三弦破月波將殘心槍全部摧毀,否則,必然會受到重創。但是,比賽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蕭恩自小苦修,一心想報答師傅蕭紊的養育之恩,在同年齡弟子中修為遠超他人,眼看自己法器被毀,他並沒有絲毫猶豫,強忍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在殘心槍碎裂的同時高高躍起,怒喝道:「金戈鐵馬殘 ——陽——刀——」直徑達到一米的巨大紅色光刃驟然出現,閃電般斬向正踉蹌後退地天琴,這才是他真正的必殺一擊。看到如此情形,台下一些心志不堅的弟子,不由得都閉上了眼睛,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一句如花似玉的姑娘身首異處。比賽台周圍突然變得很靜,那是如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那道飛斬而下的紅光上。

        海龍看到天琴已經面臨生死存亡之局心中大急,下意識的取出千鈞棒,就要衝上台去。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重,身體竟然再也不能動彈,即使天冥衣也無法陰擋那突然而來的巨大重力。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下去,不會有事。」此時,就算海龍再想救助天琴也不可能了,殘陽刀已經斬到了她面前上方,殘陽刀上的光芒映照著天琴的俏臉一片通紅,似乎要滴出血似的。

        眼看就要得手了,蕭恩突然從對方的眼睛中發現了一絲讓他驚駭的光芒,那是嘲弄,是的,嘲弄。在踉蹌後退的同時,天琴的手重新撫上九仙琴,這次,她同時握住了赤、橙、黃、綠四色琴弦。在殘陽刀臨頭的時候,她鬆開了後拉的手。蕭恩最後聽到的是那如來自九幽般的冰冷聲音,「四弦滅日波。」「嗡——」轟的一聲巨響,整個一號比賽台竟然完全爆炸了,無數煙塵在禁制內激盪而起,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台下觀戰的問天流宗主蕭紊自然看到了最後天琴用出四弦滅日波那一幕,他知道,蕭恩敗了,徹底的敗了。以他的修為,是擋不了九仙琴四弦之力的。九仙琴的神奇蕭紊很明白,想引動四弦,那至少要道隆初期的境界,如果到了脫胎初期,將能引動五弦,威力成倍增長,一旦到了不墜境界引動七弦的話,九仙琴就將展現出它真正的威力。至於最後兩弦需要什麼境界來便用,沒有人知道,因為,還沒有誰能發揮出那黑白兩弦的威力。蕭紊只覺得身體微微一顫,兩天內經曆了這麼多打擊,他似乎快要崩潰了似的。損失了一個易風行他已經很心痛,如今,連蕭恩也……,眼看,他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比賽台上的煙塵漸漸散去,果然如蕭紊判斷的一樣,天琴傲然立於台上,手中九仙琴散發著銀色光芒保護她的嬌軀,使其沒有沾染一絲煙塵。

        蕭紊目光向比賽台的另一邊看去,他驚喜的發現,蕭恩正緩緩的爬了起來,手中,依然緊握著殘陽刀。搖晃的站直身體,蕭恩噴出一口鮮魚,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虛弱的向天琴道:「沒想到你已經能夠控制四弦,我輸的心服口服。」原來,創始在看到天琴眼中嘲弄的光芒時將殘陽刀所有能量脫刃發出,同時凝聚起自己所有殘存的法力發動了一件護身法寶,飛速向後退去。那件護身法寶已經毀了,但蕭恩的性命和殘陽刀卻也得以保全,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天琴衝自己的對手點了點頭,道:「你的反應很快。是你先動殺機怨不得我,回去靜養三月,功力可復。」

        蕭恩微微一楞,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扭頭向監賽台上的悟雲宗主道:「晚輩認輸。」

        悟雲宗主微笑道:「好。本場比賽千惠谷天琴獲勝。先前另一場半決賽也已經結束。明天的決賽,將由千惠谷天琴,對連雲宗道羽。」

        天琴身體微微一震,在人群中捕捉到海龍的身影,緩緩施禮後飄身而去。

        蕭紊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虛名了,蕭恩沒事已經讓他大為欣慰,趕忙飛身登上比賽台,帶著自己這義子回去療傷。

        按在海龍肩膀的手移邢,海龍回頭看去,只見飄渺道尊正有些關切的看著自己。心中五味雜陳,低下頭,拉著弘治,就那麼擠出人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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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0: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四章決戰天琴

        夜幕降臨,仙照山主峰後的一塊岩石上,天琴靜靜的站立在上面,微風吹動著她那淡藍色長裙,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天琴淡淡的說道。

        漆黑的夜幕中,緩緩走出一名身材魁偉的青年,正是海龍。他緩步走到天琴身旁,喃喃的道:「你也喜歡這裡的夜色麼?五照仙的人雖然不怎麼好,但這仙照山的景色確實迷人。尤其是空中這螺旋狀的雲霧,似乎向我們預示著什麼至理似的。」

        天琴扭頭看了海龍一眼,道:「有的時候,我真不明白你是一個什麼人?時而深邃的宛如得道高僧,時而奸詐如卑鄙小人。你能告訴我麼?」

        海龍身體微微一震,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或許,我只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吧。無拘無束才是我最嚮往的生活。在神州大地上,想過上無拘無束的生活,就必須有相應的實力做保證。天琴,我們其實是同樣的人,至少現在是這樣,我們追求,都是道法的無上境界。」

        天琴美目中星光閃爍,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是啊!我們是同樣的人。雖然我和你的追求不同。但我也渴望力量。渴望強大的實力。如果沒有任何紛爭的話,或者一、兩千年後,我們就能成為神州大地上最強大的修真者。真要到了那種層次,我們就是競爭的敵人。」

        海龍微微一笑,道:「敵人麼?不,我不會與你為敵的。即使與全天下正邪兩道為敵,你也會是例外。這是我欠你的,永遠還不清的債。」

        天琴的表情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淡淡的說道:「不,你並不欠我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和千惠谷。如果明天你仍舊像第一次那樣不戰而逃,我會看不起你。或許,我會殺了你。」

        海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冰冷而感到驚訝。依舊面帶笑容地道:「今時不同往日,不論是為了我自己以後的修煉,還是為了連雲宗。明天一戰,我必將全力以赴。雖然你的九仙琴很強,但我身上至少有四件強力防禦法寶。我的千鈞棒更是所有法寶的剋星。明天你要小心了。雖然我很喜歡九仙琴,但千均棒一旦發動,有時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

        天琴深吸口氣,道:「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些的。你知道麼?從我修真開始之時。就天天和九仙琴在一起。作為一件仙器器,在我心中,九仙琴是有靈魂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天,甚至每時每刻我都在和它交流著。她既是我,我既是她。除非你能先殺了我,否則。九仙琴將永遠不滅。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處於什麼境界。但是,我有信心,只要你沒有達到不墜境界。憑借我與九仙琴的人琴合一,定能將你擊敗。」

        海龍楞了一下,道:「你真的那麼有信心麼?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至多是道隆初期的境界,雖然這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我和相比,你的境界還差了一些。你應該知道,相差一個境界代表著什麼。在來這裡之前,我剛剛結成金丹、破關而出,如果不是閉關八百年,我一定不會讓你承受那麼多的。」天琴嬌軀微震,雖然她對海龍的估計已經很高,但也沒想到他能達到脫胎後期,畢竟,在同齡弟子中,她自己的提昇速度可以說已經達到極限了。緩緩搖頭,道:「那件事我已經忘記了,你不用再提。其實對我來說,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為了能生存下去,我選擇了人與琴相合,雖然從此人在琴在、人死琴亡,但是我絕不後悔。」

        海龍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九仙琴破,你的生命也將隨之終結,是麼?」

        天琴沒有回答,深深地看了海龍一眼,柔聲道:「夜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在比賽台上等你。」此時地她,就像一句溫柔的妻子一般,她那關切的話語令海龍心中一暖。下意識地,海龍一把摟住天琴的柳腰將她的嬌軀貼近自己,感受著那充滿彈性的嬌軀,堅定的說道:「天琴,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相信我。明天,我一定會勝,因為,我有必須要勝的理由。我要用那件獎品仙器了結一段往事。」天琴俏臉通紅,她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似的,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海龍身上散發的陽剛之氣彷彿化掉了她所有的道法似的,一時間竟然全身酥軟的依偎在海龍懷中。

        海龍也感覺到了天琴的變化,慌忙鬆開了手,暗罵自己該死,剛決定了要遠離感情,卻又如此失態,趕忙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琴白了她一眼,急促的喘息幾聲,飄身而起,朝天路而去去。她的聲音在半空中迴盪著,「明天比賽,小心我的五弦。」

        海龍楞在原地,「五弦?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可以應用九仙琴上的五根琴弦麼?這不可能吧,她還沒有到脫胎境界啊!」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由於天琴選擇了身琴相合,所以能憑借自身與九仙琴之間的密切聯繫,越級使用九仙琴的法力。

        清晨,海龍從修煉中被弘治喚醒。一晚的靜修使他又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伸展著自己的身體,他的心中有著幾分莫名的緊張。就要和天琴對決了,他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

        「大哥,走啦,去吃點東西。」弘治呼喚著海龍。

        海龍在他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道:「你這吃喝和尚,整天就想著吃。照你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進入大圓滿之境呢。」

        弘治委屈的道:「反正大圓滿境界也是需要體悟的,我都到這臨界點很長時間了依然無法通過,也不能餓死啊!」不論是修佛的大圓滿境輥還是修真的不墜輪迴境界都是修真者的一道關卡,即使再順利,也至少要一百年時間才能通過。像問天流的刑天,他早就達到霞舉後期,但卻足足用了五百餘年才進入了不墜初期。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海龍喃喃的道:「今天就要決賽了。不知道最後那獎品到底是什麼仙器。」

        弘治道:「我昨天聽說,今天的場面會很宏大。你們這場決賽將會由七宗十一位宗主同時監賽。這可是一個莫大榮譽啊!」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榮譽不榮譽的我才懶的理,那仙器對我來說到更重要些。等比賽完了,你跟悟雲宗主去梵心宗,我回連雲宗繼續修煉,否則,等我通過了不墜你要還沒過大圓滿。就丟死人了。嘿嘿。你可是比我多修煉了一千年啊!」

        弘治撓了撓光頭,道:「你少來了。雖然你之前進步和快,但那是由於寒靈石靈氣和六耳前輩改造你身體才會有的效果。以後再向上昇,只能看你自己的體悟。你以為不墜那麼好達到麼?更何況,我們佛家的大圓滿境界比你們的不墜境界更難突破一些,一但突破,卻比你們的不墜境界也厲害一些。想追上我。恐怖還沒那麼容易吧。」

        海龍不滿地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吧。」一邊說著。兩人已經走出了房間。一出門,海龍就楞住了,只見玉華正站在他們門前。狠狠地盯著他。海龍不由得心中一驚,暗道,以自己的修為竟然沒發現玉華的到來,玉華一定是用了什麼能夠隱藏氣息的法寶。勉強一笑,道:「玉華師妹,你找我麼?」想起昨天玉華哭著離開時的樣子,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痛。

        玉華點了點頭,冷聲道:「今天是決賽,如果你輸給那個天琴,我跟你沒完。如果你贏了,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說完,轉身而去。

        海龍有些鬱悶地看著玉華地背影,道:「我有欠她什麼嗎?我怎麼不知道。」

        弘治嘿嘿笑道:「當然有了,你欠了人家的感情嘛。說實話,我真不明白你,你以前不是老惦記著找個道侶麼?人家玉華對你不錯了。長的又好。哦,對了,你還沒吃過她做的素齋吧。那可是比什麼珍饈美味都要可口啊!如果能娶得這麼個老婆,你可就享福了。」

        海龍微怒道:「少來。我說過了,以後只想著提昇修為,再不涉及什麼感情。你要是再說,回去以後我不讓小機靈再給你猴兒酒。」

        弘治嚇了一跳,趕忙道:「好,好,我不說就是。你呀,想想今天怎麼對付那個天琴吧。上次你可是連手都沒動就認輸了。我看,你和那姑娘的關係也很不一般吧。真沒想到,像你這模樣還能這麼招蜂引蝶,而小僧我這麼英俊,卻沒人看上一眼。」

        海龍撲哧一笑,道:「你是英俊,可你別忘記,自己是個光頭。誰會去向光頭表示什麼。你以前不是說過色戒不能破麼?怎麼?現在動凡心了。」聽了他的話,弘治好像嚇了一跳似的,趕忙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佛祖原諒,小僧並沒有動凡心,只是有些羨慕海龍大哥而已。」看著他那前程的樣子,海龍不由得放聲大笑,因為馬上將舉行決賽的緊張也隨之消失了不少。

        仙照主峰的廣場上變得空曠了不少,原先的八個比賽台由於拼在了一起,節省出不少空間,比賽台正面高台上擺放著十一把椅子,雖然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但台下卻早已人滿為患。除了五照仙那些負責仙照山防禦的弟子以外,所有七宗各代弟子都集中在廣場周圍。他們的議論自然離不開這屆七宗新人大賽。天琴本就是奪標呼聲很高的,而海龍卻是默默無聞,甚至現在也還有不少弟子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他們都紛紛猜測,今天的冠軍將屬誰。問天流的弟子和往日不同,由刑天帶領著全部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海龍昨天晚上已經用法力遠距離解除了那幾名被封弟子的禁制,在蕭紊早就帶著門下弟子離開了。但儘管如此,問天流還是和連雲宗產生了不小的矛盾。

        「咚咚咚……」接連九聲悠揚的鐘鳴響起,圍在比賽周圍的弟子們頓時都安靜下來。十一道人影飄然落在高台上,正是七宗十一位宗主。

        接天道尊居中而座,他左右首分別是五照仙的金宗宗主和梵心宗的悟雲佛尊,其餘各位宗主依次落座。七宗二十餘位道尊以上級別的高手坐在他們背後的兩排軟椅上。這些人,代表著正道七宗最強大的實力。

        接天道尊微微一笑,向身旁的悟雲道:「佛尊,現在開始吧。」

        悟雲宗主微笑點頭,道:「這次貴宗也有弟子進入了決賽,恭喜道兄了。」

        接天道尊看了一眼不遠處面無表情的蕭紊,道:「佛尊客氣了。金宗主,您宣佈吧。」

        金夷微笑道:「還是接天宗主來吧。你畢竟是我正道之首。」

        接天道尊也不再推脫,站起身形,道:「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決賽現在開始。請兩名參加決賽的弟子入場。入場後聽三聲鐘響後,可立即動手。」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話音一落,一青一粉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決賽的比賽台上。

        天琴今天特意穿上了一身粉色衣裙,和當初第一次見到海龍時的一模一樣。看到海龍傲立於自己面前,她不禁俏臉微紅,微微施禮道:「千惠谷天琴領教。」

        看著天琴嬌俏的樣子,海龍心中不由得昇起一絲異樣,點了點頭,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了道羽向師姐請教。」說完,右手一招,小鐵棍輕飄飄的落入掌中,在神之力的催動下,小鐵棍瞬間增大變成了海龍用來對敵的利器——千鈞棒。

        「高山仰止,流水行雲,千惠之法,琴天合一。」銀色九弦古琴飄然出現在天琴左掌之上,隨著九仙琴的出現,銀色光芒驟然大亮,澎湃的法力瞬間將天琴身體完全包裹住,在粉色長裙的映襯下,她宛如又回到了初次和海龍見面時的樣子。

        為了今天的勝利,海龍深吸口氣,強行壓下激盪的心情,神之力飄然流轉,淡淡金光亮起,在這契合的法力注入下,千鈞棒那黝黑的棍身頃刻間染成了金色,整個巨大的比賽台上,一金一銀兩團光芒不斷的積蓄著力量。

        台上的各宗宗主都流露出驚訝之色,以他們的見聞,當然明白海龍和天琴現在所用的法力根本不是千惠谷和連雲宗的法決。天琴的銀色法力是由自身法力和九仙琴結合而成的。而海龍的神之力則是本身自修的強大修為。

        接天道尊微微五笑,淡然道:「看來,這些下一代的孩子確實比我們要強啊!當年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我可遠沒有他們現在的修為。」

        「叮——」輕響聲中,天琴婆動了赤弦,那清脆的聲音給人心神清爽的感覺。

        海龍心中一凜,右手緩緩舉起千鈞棒,道:「師姐,讓我們公平一戰吧。」金光陡然大威,海龍輕喝一聲,千鈞棒上電射出數丈的金光,他身隨意動。以如同虛幻般的速度向天琴衝去,千鈞棒實實在在的向天琴當頭打去。

        天琴微微一笑。全身銀芒驟然收斂,輕喝道:「潛龍勿用我昇天。」身體如一縷青煙般扶搖直上,隨著千鈞棒的巨力,九仙琴輕輕一點,身體飄蕩而出,在空中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擂台的另一頭。與此同時,一曲「霓裳」響起,叮咚之聲不斷地震懾首海龍的心靈。那是從內心深處響起地聲音。即使他用法力封住自己的雙耳也沒有任何效用。海龍沒有追上去攻擊。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眼中寒芒電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從天琴的霓裳曲中掙脫,即使再攻擊,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在那優美的樂曲聲中,海龍眼前幻象連生。天琴的身影竟然已經模糊了。他似乎感覺同時在與無數個天琴比賽似的。

        收攝心神,海龍將千鈞棒橫於身前,低聲吟唱道:「時長老須菩提。何名長老。德尊年高。故名長老。須菩提是梵語。唐言解空也。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隨眾生所坐。故雲即從座起。弟子請益。行五種儀。一者從座而起。二者端整衣服。三者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四者合掌。瞻仰尊顏。目不暫捨。五者一心恭敬。以申問辭。……」在天琴驚訝地注視下。海龍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就那麼低低地吟唱著。為了抵扔御天琴的琴音,他必須要做到心神合一,靈台清明不染塵埃的境界。昨天晚上回房休息前,海龍特意叫醒正在修煉中的弘治,向他學習了這篇金剛經,海龍發現,由於自己身具佛氣,在虔誠的全心詠育佛經時,心神將進入一個空明之境,不會被任何外力所驚擾。

        海龍護體的金光內漸漸出現了一層朦朧的黃色能量,天琴接連變了三首樂曲,他卻依然故我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山嶽一般不可撼。

        監賽台上地悟雲宗主再也坐不住了,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八百年前在梵心宗那身具佛氣的海龍。他猛的動自己地座位上站起來,失聲道:「這是我佛宗的降妖伏魔真言,道羽就是海龍,他竟然能夠本身所具有的佛性施展出我佛宗不傳之密不動根本咒法,天才,他絕對是修佛的天才。」

        其餘眾位宗主愕然相望,悟雲佛尊修為高深,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顯然海龍帶給了他強大的震撼。

        接天道尊不無得意的道:「海龍這孩子天賦極高,確實是我連雲宗不世出的奇才。」

        悟雲長嘆一聲,傳音向接天道尊道:「宗主,我希望如果有機會,能讓海龍這孩子到我梵心宗修煉一段時間,如能結合佛、道兩家之長,說不定這孩子將成為曠古絕今的一代天驕。」

        接天接道尊深深的看了悟雲佛尊一眼,道:「如果佛尊有意,當願讓他前往。」

        悟雲佛尊欣喜的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說定了。還有,讓那個禪宗弟子也來。和他們在一起,或許對我本身明悟都會有不小的作用。真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後繼有人,這樣,不久的將來,在我們應天劫之時也能安心的去了。」

        天琴的鬢角已經微微見汗,奏響九仙琴是需要相當法力的,除非有極高的定力,否則根本不可能不被琴音影響。以天琴現在的修為,已經可以同時用前三根弦奏樂,但是,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所能彈奏的每一首曲子至少都彈了三遍,但海龍卻沒有任何反映,在天琴眼中,此時的海龍就如同一個無底深淵一般,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沉靜氣勢令天琴根本不敢中斷彈奏,否則,在氣機的牽引下,必然會招來海龍蓄勢一擊。一咬牙,天琴在金戈曲結束的瞬間,右手同時抓住三根琴弦,沉聲道:「三弦破月波。」三色混合能量如一道風刃般以半弧形的姿態向海龍攔腰斬去。

        突然,海龍雙目大睜,梵唱之聲嘎然而止,眼中金光電射,千鈞棒動了,海龍雙手用力將千鈞棒揮出,重重的砸在衝擊到自己身前的三色混合法力上。轟然巨響聲中,龐大的爆炸力將海梵身前的地面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天琴全身一震,接連退後一步才站穩身形。她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讓海龍發動攻擊。否則,一旦他用出強大的攻擊,在自己消耗大量法力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可能接下。心念電轉中,天琴抓住了四根琴弦,「四弦滅日波。」昨天,她正是憑借這四弦之力擊敗了修為不弱的蕭恩,海龍曾經親眼看到過這四弦的威力。手中千鈞棒迎風一擺。千萬條金光帶起霞光頃刻間籠罩了他身前十米之內,「千鈞澄玉宇。」靈台出金丹劇烈地震顫起來,經過先前梵唱金剛經的過程,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澎湃的神之力不斷注入到千鈞之中,那鋪天蓋地的棒影就那麼硬生生的迎上了天琴的四弦滅日波。

        四色混合法力地威力確實強大。當千鈞棒與其相觸時。海龍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半月型能量刃的鋒銳。但是,鈞棒是無堅不摧的,海龍本身法力又在天琴之上。同先前那次聲勢浩大的碰撞不同,這次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在千鈞棒強悍的攻擊力之下,四弦滅日波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海龍身體微顫,但他並沒有停留,身隨棍走,向因為氣機牽引而再次後退的天琴撲去。

        天琴感覺體內如同火燒般難過,九仙琴地光芒已經黯淡了很多,雖然比賽前她曾經有過很多設想,但卻怎麼也無法料到,海龍竟然強悍到如此程序。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著,她驚駭的發現,空中那萬千長霞光金影竟然已經融合為一,那充滿著無比強大壓迫力的金色棒身筆直地朝她胸口點來。是的,海龍在出道以來,第一次用全了千鈞澄玉宇這一招。先前那無數棍影只不過是此招前奏,真正強大的攻擊,就在這最後這萬流歸一上。在那巨大的壓力下,天琴的身體完全被束縛住了,她根本沒有閃躲的可能,別說被這一棒點上胸膛,就算是擦著點邊,也足以讓她香消玉隕了。

        噗的一聲,天琴突然噴出滿天鮮血,血霧瞬間籠罩了手上的九仙琴,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九仙琴爆發出異樣的紅光,連天琴護體的銀色能量也變成了血紅色。天琴的玉手抓上了赤、橙、黃、綠、青五色琴弦,厲聲喝道:「五弦靈海破。」嗡的一聲輕響,天琴那滿頭紅色長髮驟然飄起,眼、耳、口、鼻同時滲出鮮血,不再是半月型能量刃,一團混合五色的法力球飄然而出,向千鈞棒頭迎去。這是天琴最後、也是最強的攻擊了。

        海龍面容如同古井無波一般依舊平靜,手中手鈞棒依然故我的前點,五色能量球的威力已經達到了接近霞舉境界高手全力一擊的程度,它能攔的住海龍的千鈞棒傾力一擊麼?答案是否定的。千鈞棒在海龍的神之力催動下,充分發揮出了自身無堅不摧的特性。依然沒有停頓,轟的一聲輕爆,五弦靈海破滅了,那瘋狂肆虐的能量不斷衝擊著海龍的身體,但是,這些散亂氣流是無法突破天冥衣防禦的。海龍只是微微一頓,千鈞棒依舊前指,此時,他和天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天琴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雖然她也有防禦法寶,但是她知道,不論是自己的哪一件法寶,也是不可能抵禦住這霸絕天下的一棒。

        監賽台上,千惠谷谷主白鶴道尊驚慌的站了起來,大喊道:「手下留情。」台下的刑天突然覺得海龍此時是那麼的可愛,眼看自己兒子的仇就要報了,他心中充滿了喜悅,手中聚集起一道法決,準備在天琴肉身被毀後立刻搭計程車她形神俱滅,即使和千惠谷翻臉他也顧不得了。

        自知必死的天琴下意識將九仙琴擋在了自己身前,但是,她突然在海龍眼中發現了什麼,那,那竟然是一抹柔情。金光爆閃,千鈞棒在千鈞一髮之際硬生生的停在離九仙琴不足三寸處,金光閃動,天琴清晰的感覺到其中蘊涵的龐大法力。

        「哇——」海龍噴出一口逆血,本來他是沒有受傷的,但為了能保住天琴,他硬生生的阻止了千鈞棒的衝勢,使自己法力反噬,頓時震傷了經脈。勉強回收著千鈞棒上的神之力,海龍的身體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長出口氣,看著驚魂未定的天琴,笑道:「師姐,承讓了,你傷的不重吧?」

        天琴劇烈的喘息著,星眸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喃喃的道:「你,你,……」

        海龍右手一抖,千鈞棒重新化做小鐵棍消失不見,他微笑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贏了,不是麼?」

        監賽台上的十一位宗主全部站了起來,白鶴道尊長出口氣,雖然天琴敗了,但他還是流露出欣喜之情,向接天道尊道:「貴門下對法力的控制真是到了神乎奇技的程度,老朽佩服。勝負已定,道兄請宣佈吧。」

        接天道尊看著比賽台上的海龍也是一臉滿意之色,海龍不但勝了,而且勝的那麼光明正大,最後還能及時收手沒有傷害到天琴,這一切,做的實在太完美了。他不由得微笑道:「今天的比賽讓我們看到了下一代的希望,道羽,你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當之無愧的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我代表七宗十一位宗主宣佈,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第一名連雲宗道羽,第二名千惠谷天琴,由於昨日比賽問天流蕭恩受傷過重無法參加今天爭奪第三名的比賽,所以,第三名為連雲宗道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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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1: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五章贈送仙器

        在接天道尊的宣佈下,七宗眾弟子頓時歡呼起來,叫的最響的,自然是連雲宗門下。

        金夷微笑道:「三位奪得前三名的弟子在台上等候,立刻頒發獎品。接天道兄,您請。」以接天道尊為首,十一位宗主同時飄落在比賽台上。海龍看看身旁的天琴,心中豪氣大昇。雙拳緊握,有些激動的凝視著面前的眾位宗主,終於,終於就要得到那件仙器了。

        玉華面無表情的走上比賽台站在海龍另一側,接天道尊上前一步,微笑道:「你們都是我正道精英,經過十數天的比賽選拔而出。今後不可自滿。還要繼續努力。正道的重擔,將來必定會落在你們身上。」

        海龍三人同時躬身道:「謹尊宗主訓示。」

        接天道尊滿意的一笑,道:「本次新人大賽的獎品,比前兩界要好的多。現在就發給你們,以示鼓勵。金夷道兄,請。」

        金夷上前一步,雙手畫圓,在金光的籠罩下,三件完全被不同顏色光芒籠罩的法寶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海龍心中一熱,不用仔細去看,他也能看出中央那件法寶蘊涵著仙靈之氣,必然就是自己此次的獎勵,而其它兩件法寶寶光湛然,顯然也是非凡品。

        金夷道:「這三件法寶分別是迷蹤靴、凌空毯和五羅青煙紗。其中迷蹤靴乃是一件仙器,是我正道在與邪道三宗交手時無意得到的。為了鼓勵廣大年輕弟子的進取心,特決定作為本次比賽的冠軍獎品,其有什麼功效、法力,我等也不清楚,一切都要等冠軍自己去體會。」說完,他扭頭向接天道尊看去,接天道尊點了點頭,大袖一揮。道:「去吧。」光芒閃耀中,三件法寶分別落入了海龍三人手中。在他們得到法寶的同時,除了金夷以外,其它各宗宗主都已經返到監賽台之上。海龍得到的,自然是那仙器迷蹤靴,落入手中,迷蹤靴藍光光淡了許多露出本來面目,那是一雙精緻的小靴,上面有淡淡的藍光流轉,一絲絲仙靈之氣不斷滋潤著海龍的身體,與逆天鏡的仙靈之氣相比雖然弱了一些。但也絕對是件仙器。無意中,海龍突然發現在那左靴上有著一行小定,他定睛看去,只見上面寫著,「五行幻化步迷蹤。」心中一動,海龍突然明白過來,這件仙器應該叫五行迷蹤靴才對。

        天琴得了凌空毯,而玉華則得到了五羅青煙紗,這兩件寶物各有特性。到也適合二女使用。金夷看著面帶笑容的三人,道:「道羽。本次比賽還有一個附加獎勵,相比你也清楚,如果你現在有心上之人。可將手中仙器贈予對方,只要那女孩同意,我們這些老傢伙絕不阻攔。

        海龍似胸有成竹的將手中五行迷蹤靴高舉過去,在他身旁的玉華和天琴嬌軀一顫,下意識的向他看去。海龍深吸口氣,恭敬的道:「金宗主,晚輩有話要說。」金夷微笑道:「你是此次比賽的冠軍,想說什麼就說吧,如果想向心上人表白,這絕對是個好機會,你可要把握住。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海龍點了點頭,依舊手捧仙器五行迷蹤靴,撲通一聲,恭敬的向著監賽台方向跪倒,正色道:「各位宗主,晚輩從拜師連雲宗至今,已有八百餘載,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連雲宗各位師長的關懷,晚輩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覺得這件仙器不應該歸我所有,而應該歸我連雲宗。晚輩現在沒有什麼心上人,我只想將這五行迷蹤靴獻給一位對我幫助最大的師長,請各位宗主允許。」

        包括接天道尊在內,所有的宗主都愣住了,即使是修真之人,也有著自私之心,尤其是對仙器,誰不想得到一件強力的法寶?那是足以另其修為大增的憑借啊!在場中人,誰也沒有想到,海龍竟然願意將剛得到的仙器獻出來,如此情操頓時贏得到所有十一位宗主的好感。

        接天道尊站起身,微笑道:「道羽啊!你不必如此,我們對你的修行幫助並不大,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收好這件仙器吧,你的情,我們領了。」海龍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宗主,在參加這次比賽之前我就想好,如果這次能夠得到冠軍,一定要將這件仙器獻出來,請您成全弟子。」接天道尊微微一愣,笑道:「那你想獻給我宗哪位道尊呢?你師父天石道尊可不在這裡啊!」

        海龍朗聲道:「師父雖然對我幫助很大,但在剛入門時,卻是飄渺祖師對弟子指點更多,沒有飄渺祖師,就沒有弟子的今天,所以,我想把這件仙器獻給她。希望飄渺祖師能夠青春永駐,早登仙界。」說完,恭敬的跪伏下去。

        飄渺道尊全身劇震,彷彿感受不到七宗眾長老看向自己的目光似的,緩緩起身向海龍望去,五行迷蹤靴藍光閃耀,在比賽台上是那麼的明顯。接天道尊回首道:「師妹,你看……」飄渺道尊輕嘆一聲,全身輕飄飄的飛起,如一片薄霧般落上了比賽台。海龍兩旁的天琴和玉華都愣住了。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海龍畢竟是將仙器送與長輩,她們也說不出什麼。

        飄渺道尊雙手抓住海龍寬厚的肩膀,將他緩緩扶了起來,輕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海龍所做的一切已經讓她心中亂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海龍目光閃爍,低聲道:「請師祖設下禁制,弟子有話說。」天琴心中微微一動,雖然海龍和飄渺道尊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答,但她似乎已經覺察出了什麼,飄渺道尊先前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像是在向弟子所說了。

        飄渺玉手輕揮,一片青藍色光罩將自己和海龍罩在其中,光罩光芒流轉。從外面只能模糊的看到裡面的情形。海龍躬身遞上五行迷蹤靴。道:「飄渺祖師,在我們第一次離山的時候,您對我的照顧之情,海龍永不敢忘,今日以此仙器相贈,是海龍唯一能表達的感激了。當日祖師曾經賜予海龍乾坤戒,此次以仙器回贈,海龍已經不再欠您什麼。或許你不知道,在我剛到這裡得知比賽冠軍的獎勵是仙器,而且冠軍可以任意向心愛之人示愛時,我就已經決定要將這件仙器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你,有生以來,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心中,早已充滿了你的影子。但你始終是那麼高高在上,即使我努力了八百年,卻依然遠遠無法和你相比,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癡心妄想而已。你是我連雲宗的祖師,是我的長輩,從今以後,海龍再不敢有逾越的想法,今天,就讓我們以此仙器來做個了斷,我欠你的情,我還了,今後,我再不虧欠你什麼。海龍再不敢愛,心中也再沒有愛。」說到這裡,海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終於說出了這些天一直悶在心裡的話,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他所說的第一字,每一句,完全是發自內心,在他心裡,飄渺是那麼完美,是第一個深深闖入他心裡的人。

        飄渺站在那裡,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就那麼木然的站立,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但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她當然知道,這是自己最後挽回海龍感情的機會,但是,她能接受這份情感麼?不,不能。用力甩了甩頭,飄渺一咬牙,深吸口氣,雙手緩緩向海龍手中的五行迷蹤靴接去。海龍的心在顫抖,淚水大滴大滴的滲入比賽台上。看著飄渺接近的手,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冷,好冷。終於五行迷蹤靴落入了飄渺手中,仙器瞬間易主,海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喃喃的慘笑道:「你好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事,飄渺祖師,我欠你的情,我還了,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有任何瓜葛。」

        仙靈之氣滋潤著飄渺的嬌軀,但她卻感覺到體內法力一陣紊亂,臉色蒼白了許多,喃喃的道:『對不起,海龍,我不能,真的不能。「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飄渺道尊解開了禁制,所有在場的七宗都清晰的看到,在飄渺道尊的面龐上流下兩行淚水,但他們都以為,這是激動的淚水,因為弟子孝心而激動的淚水。飄渺根本不敢看海龍。尤其是他那雙充滿感情的雙眸。催動著法力飄身而起,落回了自己的位置,擦掉臉上的淚水,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金夷心中暗嘆,如果自己能有這麼個弟子該多好啊!「好,我宣佈,本次七宗新人大賽到此結束,道羽,你們三人經曆了多場比賽,也累了,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影響了修行。」海龍突然猛的站直身體,沉聲道:「等一下,晚輩還有許要說。」

        剛剛起身的宗主們不由得都停了下來,飄渺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握住五行迷蹤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海龍現在的心智極不清醒,飄渺「殘忍」拒絕令他身心如焚,慘笑一笑,道:「我虧欠了很多人很多東西,今天既然要還,就還個徹底吧。」他猛的轉向天琴,向她深施一禮,道:「師姐,對不起,你為了我承受了很多,海龍欠你的今天就還給你吧。」在天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海龍猛的解開自己的天冥衣並用力向兩旁拉開,驟然間,銀光閃爍,九仙琴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九根琴弦同時發出輕微的震鳴,一時間,龐大的仙靈之氣在海龍的催運下彌溫於整個比賽台上。

        海龍緩緩的轉著身體,讓在場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的胸口,「師姐,還有各位千惠谷的前輩,相必你們都認得這是什麼,沒錯,這就是千惠谷三大仙器之首的逆天鏡,這件寶物是我在毀滅一名魔宗魔尊的時候得到的。今天,當著七宗高人的面,我將此物歸還於你們,啊——」海龍驟然仰天怒吼,在他的瘋狂催運下,靈台金丹上移,神之力瘋狂而出,已經與海龍合為一體的逆天鏡,竟然被他硬生生的逼出來,銀光越來越亮,幾乎晃的所有人睜不開眼,千惠谷谷主自鶴道尊激動的站了起來,嘴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而問天流和圓月流的高手們,則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逆天鏡代表著什麼誰都明白,那絕對是正道最強的幾件仙器之一。

        在海龍的拚命催動下,逆天鏡硬生生的被他逼出體內,由於血脈相連,而且逆天鏡又蘊涵著龐大的仙靈之氣,當它離開海龍時,海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哇的一聲,又是一口心血噴出,正好噴灑在逆天鏡上,也不擦嘴上的血,他緩緩的將帶血的逆天鏡遞到天琴面前,表情慘然的道:「師姐,有了它的話,恐怕以後再沒有什麼人能傷害你了,我欠你的太多,這本是千惠谷之物,你一定不要推辭。今天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終於償還了許多,許多。」當天琴木然的接過逆天鏡時,海龍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轟然倒地,就那麼昏迷過去。

        一條青藍色的身影閃電般撲到海龍身旁,龐大的法力將天琴和玉華都推到一旁,光影一閃,海龍的身體消失了,和他同時消失的,還有監賽的飄渺道尊。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突然,本來平和收場的新人大賽波瀾再昇,最興奮的要屬千惠谷白鶴道尊了,雖然天琴沒能奪得此次大賽的冠軍,但逆天鏡的得回,卻比那五行迷蹤靴要重要的多了,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就這麼結束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幽幽醒轉,全身宛如裂開一般疼痛,凝神內視,靈台內金丹黯淡了許多,似乎一覺醒來,修為驟然低了一個境界似的,一縷淡淡的清香滑入鼻端,海龍身體微微一震,勉強睜目看去,吃驚的發現,在自己的床塌旁,飄渺道尊正倚靠在床頭睡著了。即使在睡夢中,她依然那麼美,只是那絕俗的俏臉上多了幾分憔悴,眉目微皺,似乎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似的。

        海龍的心非常靜,他在飄渺道尊接到五行迷蹤靴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徹底封鎖了,「祖師,祖師您醒醒。」他輕聲喚道。

        飄渺全身一震,睜開朦朧的雙眼,當她看到海龍已經清醒時,頓時面露喜色,道「海龍,你醒了,唉,我怎麼會睡著了呢?『

        海龍恭敬的道:「弟子身體有些不方便,就不給您行禮了。祖師,我沒什麼事,您請回吧。「

        飄渺道尊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咬了咬下唇,道:「海龍,我知道你在賽台上做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你的感情,對於我來說,顧慮實在太多太多,海龍,我……」

        海龍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祖師不必介懷,我和天琴的事您也知道,我那麼做,是因為要還她這個情,一切既然都已經過去了,您也不必多想,你還是我尊敬的飄渺祖師。我也還是連雲宗弟子,我說過,以後不想再涉及感情的事了,說不定,您當初的拒絕對我今後修為有莫大的好處吧。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想等傷好了,就立刻返回連雲宗繼續修煉,等以後修為有成就再說其它吧。」

        雖然海龍面帶微笑,但飄渺道尊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那拒人千里的感覺,眼中流露出一絲淒迷。她不禁暗暗想道,自己拒絕海龍到底對不對?自己難道真的不喜歡他麼?不,不是的,有生以來,他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自己如此深的傷害了他,也難怪他會如此了,站起身,飄渺道尊道:「我已經幫你理順了體內的氣息,你好好調息,有三天的時間應該能恢復了。」說完,輕嘆一聲,轉身出了海龍的房間。

        看著飄渺離去的背影,海龍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語道:「海龍你是什麼東西,人家怎麼會看上你呢?別自做多情了。」

        正在這時,門開,弘治嘿嘿壞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托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頃刻間香氣瀰漫,頓時令海龍食旨大動。

        坐到海龍身旁,弘治低聲道「老大,小弟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受歡迎。小弟更沒想到的是,原來你的意中人居然會是飄渺道尊。有你的,真是想旁人不敢想啊!嗯,飄渺道尊確實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的美女了。就算蓮舒宗主也要遜她幾分呢。

        聽了弘治的話,海龍不禁一陣心驚肉跳,一把摀住他的嘴,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我喜歡飄渺道尊?那天我已經很小心了,難道還是讓大家發現了麼?」弘治一把拍掉他的手,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不明白麼?而且,剛才你的話我可以聽見了,那天你暈倒後,飄渺道尊好像失了魂似的第一個衝了上去,連天琴和玉華都沒來得及插手,你就被她帶了回來。我本想進來看看你,但飄渺道尊卻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攪,你的傷可完全是她給治的,足足兩天她沒有一刻離開過你的身邊,看來,她對你的情意還是很深的。」

        海龍臉色一沉,道:「行了,你少廢話,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飄渺這兩個字,我和她只是晚輩和長輩的關係。恩,我餓了,這是給我的麼?」不等弘治說話,海龍一把將那個大碗搶了過來,濃郁的清香令他身心俱爽,好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弘治饞涎的看著海龍,喃喃的道:「大哥,我的好大哥啊!這麼大一碗,我知道你也吃不了,就給小弟留點吧。」

        海龍一邊吃一邊模糊的說:「你少來了,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再有這麼一碗我也能吃下去,嗚,真是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根本沒辯出碗中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小會兒工夫,滿滿一大碗食物就已經進了他的肚子。

        滿足的撫摩著自己的胸腹,海龍將空碗塞給一臉苦相的弘治,道:「吃的真舒服,小治,這不會是你做的吧。如果是的話,我可不讓你去梵心宗了,以後你可要天天做給我吃。」弘治將碗底朝上,用力的晃了晃,不滿的道:「老大,你吃的也太干凈了吧,竟然一點都沒給我留,我要是有這麼好的手藝,自己早就天天享受了,唉,為什麼你的命就這麼好,這可以玉華親自給你做的素齋,當這碗美食出鍋的時候你可沒看到,就連無機道尊都饞著向玉華索要,可她誰也不給吃,非讓我全都端過來給你,還說,如果我偷吃了,以後就再不做素齋了,老大,我好可憐啊!玉華對你這麼好,只要你開口,她一定會給我也做一碗的,咦,老大,你怎麼了。」

        海龍愣愣的坐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輕嘆一聲,道:「好不容易還了些情,現在卻又欠了一份,看來,我是還不清了,唉,我現在去找玉華吧。人家這麼辛苦我總要感謝一下。」那碗美味的食物似乎將他氣血完全行開似的,雖然法力尚未恢復,但也舒服多了。

        弘治眼中光芒大放,道:「老大,那你可一定要讓她再做些素齋哦。」一邊說著,還流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海龍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當然要讓她再做些了,我可還沒吃飽呢。恩,如果要是能剩點湯呢,那就是你的了。」說完。從床上一躍而下,活動了身體向外走去。此時的他,心中再沒有什麼沉鬱,將對飄渺道尊的一切都深深埋在心底。

        時已近傍晚,連雲宗弟子們幾乎都已經開始了晚課修煉。海龍和弘治小心翼翼的來到玉華姐妹居住的房間門口,海龍指了指房門傳音道:「她們姐妹在裡面麼?」弘治點了點頭,道:「剛才知道你醒了玉華就用事先準備好材飛快地給你做了那碗美食,然後就和玉萍一起回房了,現在肯定在裡面。老大,玉華雖然表面似乎在生你氣,但她心裡還是很喜歡你的,只要你說兩句好話。她肯定能原諒你。」

        海龍沒好氣的瞪了弘治一眼,傳音道:「放心吧,就算為了那美味的素齋,我也不能再得罪她啊!你給我在外面把風。」說著,他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房間內傳來玉萍溫柔的聲音,「誰啊!」海龍低聲道:「玉萍,是我,我是來謝謝你姐姐的素齋的。她在麼?」

        房間中靜了下來,海龍看了弘治一眼,弘治向他點了點頭,半響。房間內玉萍的聲音再次響起,「海龍大哥,姐姐已經休息了。你先回去吧,一切等明天再說。」弘治捂著嘴在一旁偷笑起來,低聲道:「老大,這回吃癟了吧,被拒之門外的感覺如何?」

        海龍在他的光頭上敲了一下,傳音道:「你小子少幸災樂禍,難道你不想吃素齋了麼?」再次敲了敲門,海龍道:「玉萍,既然你姐姐已經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攪她了,你告訴她,謝謝她的素齋,真的很美味。以前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她原諒。」

        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半天沒有回音,海龍無奈的聳聳肩,向弘治做了個鬼臉就準備回自己房間。正在這時,門開,玉華和玉萍俏生生的出現在海龍面前,玉華沒好氣的道:「你來幹什麼?不用謝我什麼,我是看在同門的面上才給你做點吃的。你走吧。」

        海龍自然不會被玉華表面拒絕的神態迷惑,她肯開門,就證明有原諒自己的希望,趕忙賠笑道:「師妹,你還在生我氣啊!以前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原諒我吧,給我個機會,你也說了,我們是同門,如果鬧的關係不好,恐怕長輩們也會不高興的。要不你打我幾下出氣。

        玉華臉色連變,眼眶紅了起來,瑩瑩淚水似要滴落似的,她用力一拳捶在海龍胸口上,哽咽道:「你壞,你討厭。」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海龍胸膛上,捶的海龍連連後退,玉華似乎要將這些天的委屈完全發洩出來似的。海龍臉上一陣發白,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坐倒在地,臉色瞬間變成一片慘白。玉華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海龍重傷未癒,趕忙跑到他身旁,一把將他的上身摟入自己懷中,將自己精純的法力輸入進他體內,「海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嚇我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啊!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弘治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絲毫也不擔心,玉華先前雖然捶了海龍不少拳頭,但那都是沒有蘊涵法力的。海龍的傷早已經被飄渺道尊治好了八成,豈是玉華那幾拳能夠傷到的,弘治緩步走到海龍身旁,向焦急的玉華姐妹道:「你們別著急,讓我來吧。」說道,將海龍從玉華懷中接了過來,低喝一聲,一圈淡黃色的佛氣頓時將他和海龍籠罩在內,弘治傳音道:「老大,咱們打個商量,我不揭破你的詭計,但你要給我點好處。」

        海龍確實是裝暈的,傳音道:「好小子,你敢趁火打劫,好吧,待會兒有素齋吃的話分你一半好了。」

        弘治大喜,趕忙連聲答應,雙手幻化出一層層黃色的佛氣輸入到海龍體內,表面工夫做了個十足。半晌,黃光散去,弘治正色道:「還好我援救的及時,海龍大哥的傷勢已經被我壓下去了,估計馬上會醒,玉華,玉萍,你們可不能再刺激他,更不能打他。那天他強行將逆天鏡逼出體外,胸口處受到了強烈的法力反噬,如果傷勢再被觸動,恐怕就危險了。」說著,將海龍重新遞回到玉華懷中。

        玉華小心的摟著海龍的上半身,幫他梳理著頭上有些散亂的長髮,喃喃的道:「大哥,你快醒吧,我再也不對你凶了。」

        「唔。」海龍長出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一絲神光,喃喃的道:「我,我這是怎麼了?」他一邊說著話,耳中響起了弘治的傳音,「怎麼樣,老大,兄弟夠仗義吧,躺在玉華懷中是不是很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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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1: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六章死亡威脅

        海龍惟恐露餡,也無法反駁弘治,哼了一聲,緩緩坐直身體,看著海龍醒了玉華不禁喜極而泣,猛的投入到海龍懷中,道:「大哥,你可別嚇我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感受著玉華的溫柔和她那充滿彈性的嬌軀,海龍不禁一陣臉紅,趕忙道:「我沒事,我已經沒事了。玉華,你不生我氣了吧,以後大哥再不會像那次似的凶你了,好不好。」

        玉萍撲哧一笑,道:「當然好了,海龍大哥,你可不知道,這幾天姐姐像丟了魂似的,剛才她還說,如果你醒了,就再不生你氣了呢?」

        玉華瞪了妹妹一眼,滿臉紅暈的低了下頭,柔聲道:「海龍大哥,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也忘了,只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

        海龍微微一笑,摟著玉華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她肩膀,將其緩緩推離自己的胸前,微笑道:「以後我們都要努力修煉。啊!對了,玉華你做的素齋真是太美味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經常去至雲峰找你,你可不可不做給我吃啊!」

        離開海龍的懷抱,玉華感到一陣空虛,低聲道:「只要你願意吃,我隨時都可以做給你啊!」

        沒等海龍說話,弘治搶著道:「剛才大哥還說他沒吃飽呢,玉華,你就再多做些吧。大哥睡了兩天,現在可是很需要營養的。」

        海龍心中暗罵,明明是你小子自己想吃,卻推到我頭上來,但想起先前的承諾,到也不好揭穿。玉華微微一笑,凝望海龍一眼,這才拉著妹妹跑向廚房去了。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弘治湊到海龍身旁,豎起大拇指道:「大哥。真有你的,小弟這次可是服了。這樣你都能過關。」

        海龍嘿嘿一笑,道:「女孩子嘛,向來心軟。以後要是想吃玉華做的素齋,你就求我好了。」

        玉華動作甚是迅速,一會兒的工夫,就做出一桌子美味的食物,海龍、弘治二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風捲殘雲般將素齋掃蕩一空。本來玉華姐妹還想多留他們聊一會兒,卻被海龍以回去療傷為借口推脫了。離開玉華姐妹的房間,海龍遣弘治先回房,景色依舊如昔,但海龍此時的心境已經大為不同。他現在根本都不願去考慮感情,現在之所以向玉華認錯,是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和兩姐妹鬧僵,他已經決定。只要是人家對他的好,他都接受,至於自身的感情。卻絕不輕易付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光芒一閃,小鐵棍化為千鈞棒出現在海龍手中,海龍緩緩將千鈞棒貼上自己的面頰,感受著那親切的能量,喃喃的說道:「現在就只有你是我最貼心的寶貝了,逆天鏡沒了,它足足跟了我八百年,但我卻不得不將它送出去。我欠天琴的太多太多。千鈞棒,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永遠都不會。只要有你在,就足夠了。六耳前輩,您現在已經過著不錯的仙人生活吧。您等著,等我度過天劫後,就到天上去找您。法力,我需要強大的法力,神之力啊!你快些強大起來吧,我要成為最強的神仙,一定要。」

        「叮——」一聲輕響將海龍從思緒中驚醒,雖然他來到這裡最主要地就是等著美妙的聲音,但聲音的突然出現,還是嚇了他一跳。

        美妙的旋律緩緩響起,隨著那動人的聲音,一縷歌聲縈繞在海龍耳邊。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地永久。

        回憶是一扇樹葉的門,

        童年有一個親愛的人。

        嚮往仙界的路程,

        滄海桑田的執著。

        你是我愛的人,你是離逝的風。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愛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淚。

        等待的痛苦總是一遍一遍。

        我們都有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後我們是否還能再唱起心願。

        海龍本想轉過的身體,但當他聽到這如同仙樂的聲音時,身體完全僵硬了,剎那間,他的身心充滿了九仙琴的樂聲和那美妙的歌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聲音是那麼的清晰,空中的雲霧時聚時散,似乎是在因為歌聲而歡快、悲傷似的。

        「為什麼?」琴音、歌聲同時消失了,天琴淡淡的聲音在海龍身旁響起。海龍全身一震,眼神迷離的清醒過來,輕嘆道:「什麼為什麼?」

        天琴臉旁掛著兩縷淚痕,手托九仙琴站在海龍身旁,「為什麼要把逆天鏡給我。你應該知道,當一件仙器已經認你為主後,你強行將它逼出體外,對你自身的傷害將有多大。恐怕,你至少要修煉百年,才能恢復原有的修為吧。你這樣做,值得麼?」

        海龍搖了搖了頭,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我想這樣做,就做了。琴,我欠你的太多太多。為了我,你吃了那麼多苦,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我都知道。問天流、圓月流一直將你看做心中之刺,必要除你而後快,如果你有了逆天寶鏡,自然會更安全一些。為了自己正道七宗之間的關係,我不能去承認什麼,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去做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還債而已。」

        天琴沉默,手上的九仙琴光芒流轉,半晌,她深吸口氣,輕啟櫻唇,道:「你喜歡飄渺道尊,對不對?」

        海龍全身一顫。道:「這似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飄渺道尊是我的祖師,是我們連雲宗修為最強大的高人。我對她只有尊敬之心。」

        天琴搖了搖頭,道:「或許騙的了別人,但是你騙不了我。當時飄渺道尊禁制將聲音隔絕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眼神,那是深情凝望的眼神,如果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戀,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送出仙器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尤其是接到逆天鏡,九仙琴曾經與逆天鏡相處數千年之久,兩件仙器可以說已經心意相通。憑藉著和九仙琴的合體,我能感受到逆天鏡的悲痛,它完全是被你的情緒所感染才會那樣的。飄渺道尊拒絕了你,是麼?確實,她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也是最有氣質的前輩高手。那是完全發自內心深處的氣息。我,我比不上她。逆天鏡是我千惠谷至寶,謝謝你還給了我們。師傅他老人家對你非常感激。讓我邀請你有空到千惠谷一坐。你願意來麼?」

        海龍身體再震,「去千惠谷麼?你們那裡不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麼?天琴,你知道麼?我感覺好孤獨,雖然有朋友,有師長,但是,我依然感覺好孤獨,我的心被冰封上了,它好冷。你猜得對,我確實對飄渺祖師有非份之想,但是,那已經成為過去。我和她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連起碼保護她的力量都沒有,我還能奢求什麼呢?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力量,或許,只有強大的法力,才是我最需要的吧。比賽已經結束兩天了,我想,你也要走了吧。忘了我吧,今後的海龍,將是一個完全追求力量的人。或許,再次見面的時候,你會連認都認不出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傷害你。你明白麼?」

        一滴晶瑩地淚水技校在九仙琴的黃色琴弦上,琴弦微微一顫,發出嗡的一聲,天琴突然全身一震,猛的回首向來時的方向看去,沉聲道:「是誰在那裡?出來。」「啪啪啪。」鼓掌聲響起,兩條人影從暗處徐徐而來,陰冷的聲音響起:「好一對狗男女,在臨死之前,還不忘親熱。看來,我猜對了。九仙琴確實不愧為仙家至寶,修為相差那麼多,居然還能感受到我們的存在。不錯,不錯。」

        海龍和天琴同時看清了來人是誰,兩人心中同時一緊,他們知道,今天,恐怕是面臨生死存亡之時了。這突然出現的兩人,正是問天流的刑天道尊和圓月流的玄雨道尊,兩人都是一臉殺氣,全身散發著龐大的氣勢。海龍和天琴都沒有動,在修為相差巨大的情況下,他們知道,一切都是惘然的,一旦飛起來,恐怕就會遭到毀滅性的雷霆打擊。天琴將九仙琴橫於身前,道:「你們的兒子是我殺的,想報仇就來吧。放他走。」

        刑天哈哈大笑起來,「放他走?你在做夢麼?放他去通知白鶴和接天那兩個老東西?今天,你們誰也別相想活著離開這裡。你們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做的很干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天琴,你有九仙琴,又新得了逆天鏡,讓我們見識一下吧。」一邊說著,他和玄雨同時手捏法決,一層紅、藍相交的能量罩驟然而出,瞬間將周圍方圓百米籠罩在內,以刑天夫婦的修為,在這個禁制中,別說聲音,就是連光芒也無法傳出。

        天琴明知不敵,俏臉上流露出焦急之色,瞥了身旁的海龍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海龍攔住了。海龍信手將小鐵棍幻化成千鈞棒,冷聲道:「天琴,什麼都沒必要跟他們這對雜碎說什麼?刑天,我告訴你,當初毀你兒子肉體的確實是天琴,但是,滅他道胎的卻是我。想報仇麼?你們儘管動手。少爺要是皺下眉頭,就不算是連雲宗弟子。」

        刑天夫婦同時散發出強大的煞氣,在那龐大的氣勢下,海龍和天琴險些喘不過氣來,刑天仰天長嘯一聲,道:「好,我猜的果然沒錯。我一直就懷疑當初動手的還有一個連雲宗弟子,當你把逆天鏡給天琴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可能就是那人。好,好,好,兒子啊!今天我們就替你報仇了,不搭計程車這對狗男女形神俱滅,我就不叫刑天。」金光一閃,一柄暗金色的長槍出現在刑天手上,玄雨雖然沒有說話,但她也召出了自己的飛劍,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海龍重傷未癒,就算他和天琴完全處於最佳狀態,也是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海龍微笑道:「沒想到,我竟然會和你死在一起。看來,只有來生才能進入修真至境了。」

        天琴臉上再沒有了焦急之色,嫣然一笑,道:「海龍,你告訴我,如果沒有你喜歡的那人出現,你會喜歡上我麼?」

        海龍柔聲道:「當然會,其實,即使是現在,我也很喜歡你,只是我不敢再面對感情而已。天琴,你的琴聲和歌聲,就算我下地獄也永遠無法忘記。我欠你的情,來生再還,那時,我將只有你一個愛人。千——鈞——澄——玉——宇——」在暴喝當中,海龍猛的咬破自己舌尖,將金丹中蘊涵的神之力頃刻間提昇到頂峰,毫無保留的,發動了這千鈞棒法的第一式。千萬道霞光驟然亮起,海龍身隨棒走,用那無數道金光將天琴完全遮蓋在背後,天琴耳邊響起海龍的傳音,「一旦禁制被破,你立刻逃走。」

        刑天不屑的一笑,看了妻子一眼,淡然道:「想拚命麼?就憑你?秋殺金風問天槍。烈——火——燎——原。」無數槍影向海龍迎去,不墜境界的法力修為是異常恐怖的,刑天刺出的第一槍都帶有丈許長的光芒,那尖銳的法力同千鈞棒散發的神之力相觸,頓時發出噗噗的聲音。

        千鈞棒確實是至寶,在修為相差如此之遠的情況下,海龍竟然憑藉著千鈞棒法的第一招頂下了刑天的攻擊,鮮血狂噴中,萬千棒影驟然合一,當胸朝刑天點去。刑天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想,這小子能獲得新人大賽冠軍,果然非易與之輩。手中暗金槍從腋下嘆出,驟然以槍尖迎上了千鈞棒。

        「轟——」海龍應聲拋跌,鮮血再次狂噴,無數血雨撒滿天空,強大的反震力,使他重重的撞在背後的禁制上,憑藉著靈台處僅餘的一口真氣,他藉著空中的狂暴氣流,全力將千鈞棒擊在禁制之上。或許是因為刑天的法力都用來抵擋海龍的攻擊了,禁制竟然顯得非常脆弱,在海龍的攻擊下,禁制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紋,似乎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似的。

        刑天心中充滿了怒火,雖然海龍那一擊傷不了他,但是他那暗金槍的槍頭卻被千鈞棒完全震碎了,碎的異常徹底,一柄極品寶器,就這麼報廢在千鈞棒之下。在海龍發動的同時,天琴並沒有做任何逃跑的準備,她手中的九仙琴銀光亮起,右手同時抓住五根琴弦,喝道:「五弦靈海破。」嗡的一聲輕響,五色混合能量驟然而出,這相當於霞舉境界的攻擊即使是刑天夫婦也不敢等閑事之。玄雨飄身而上,擋在刑天身前,刑天則退後三米,飛速的運轉著體內的法力調息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千鈞棒的攻擊力加上海龍本身的法力雖然沒能作協到他,但也將他的威勢壓了下去。玄雨在空中輕盈的一轉,手中藍光閃爍的長劍幻化出一片劍影,氣勁碰觸聲不斷響起,「五弦靈海破」的威力在她不斷散發的法力下被漸漸的抵消了。使用五弦本來就已經達到了天琴的極限,在反震之力下,她不禁也噴出一口鮮血,飄身來到海龍身旁,將他拉了起來。

        玄雨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淡淡的道:「不錯,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以你們不足千年的修為。竟然能接我們各自一擊,不愧是這次新人大賽的前兩名。如果你們狀態在最佳的時候。我們即使能殺了你們,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這次你們沒有機會了。天哥,沒時間了。讓我們為孩兒報仇吧。小輩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我們圓月流和問天流地雙修之技。紅——粉——胭——脂——圓——月——劍——。」刑天的暗金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同易風行當初一樣的殘陽刀。「金——戈——鐵——馬——殘——陽——刀——」一紅一藍。兩團能量急速擴大則,海龍和天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玄雨散發出的陰寒之氣和刑天散發出地陽剛之氣融合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龐大能量。剎那間,海龍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止水道尊使用祈天輪時的樣子,面前這紅藍兩色交織的光芒威力絲毫不弱於止水道尊使用祈天輪時的樣子,海龍不知道地是,這是代表著接近莫測境界的能量。

        海龍喃喃的苦笑道:「琴,恐怕我以後再也聽不到你的琴聲和歌聲了。」天琴柔柔地一笑。將嬌軀依偎在海龍身上,「來世我再彈給你聽。」他們同時舉起了千鈞棒和九仙琴,海龍召喚出金剛罩護在外圍。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只是無畏的抵抗而已。

        紅藍色光芒頃刻間吞噬了他們面前的空間,重重的轟擊在金剛罩之上,金剛罩爆發出強烈的金光,轟然巨響中,化為點點金光,在它碎裂的同時,海龍地天冥衣和天琴的逆天鏡散發出青、銀光芒,但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算法寶威力再強也無濟於事。頃刻間,紅藍混合光芒覆蓋了他們地身體,刑天和玄雨布丁的禁制再也無法隨如此強大的法力衝擊,頓時被炸的粉碎。紅藍兩色光芒驟然收斂,兩條人影從懸崖上驟然而落,轉眼間沒入了深淵般的雲霧之內。

        刑天和玄雨顯出身形,玄雨輕嘆一聲,道:「逆天鏡不愧是仙器,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護得他們肉身不滅。」

        刑天冷聲道:「肉身不滅有什麼用?他們的法力已經被我們完全霸散,我的殘陽地獄火不但會逐漸焚化他們的肉身,連元神道胎也休想逃脫。不出三天,他們就會形神俱滅而亡,敢殺了我的兒子,這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玄雨依偎在刑天懷中,哽咽道:「其實,就算殺了他們又怎麼樣?我們的兒子還是活不過來了。天哥,我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刑天長出口氣,道:「現在已經不是評論對錯的時候,事情已經做下,我們就必須要去面對,幸好事先布下禁制,連雲宗和千惠谷應該不會察覺的。回去吧,不論明天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露出聲色,只要他們找不到那對狗男女的屍首,又能耐我何。」

        第二天一早,弘治就焦急的找到飄渺道尊,將海龍一夜未歸的事情告訴了她。飄渺道尊心昇不詳之感,稟報接天道尊後,立刻發動所有連雲宗弟子開始尋找海龍的蹤跡。不久,五照仙被驚動,千惠谷一方也傳來了天琴失蹤的消息,一時間,整個五照仙主峰像炸了鍋似的。在七宗長老的帶領下,不斷的搜尋著海龍和天琴的下落。

        三天,足足三天過去了,海龍和天琴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似的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仙照山主峰大殿。

        接天道尊皺眉道:「這兩個孩子,到底會去哪裡?以他們的修為,就算遇到了邪道三宗偷襲,應該也能發出求援信號才對」

        刑天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恐怕是私奔了吧。那天道羽肯將已經與自己身體融合的逆天鏡拿出來送給天琴,可見他們之關的關係不一般。」飄渺道尊怒道:「刑天,注意你的話。如果海龍真喜歡天琴的話,他那天大可以當眾示愛,以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獎勵,沒有人會阻止他們,他們又何必私奔。」海龍的失蹤令她心中大亂,僅僅三天時間,竟然憔悴了不少。

        刑天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哼幾聲。

        蕭紊道:「各位宗主,他們失蹤會不會與之前施用詛咒術的邪道有關?那邪道中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這裡,其修為必然深不可測。如果是他出馬,就很合理了。

        金夷怒哼一聲。道:」邪道三宗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敢到我五照仙公然鬧事,別讓我抓到,否則我必將其錯骨揚灰。」

        白鶴道尊猛的站了起來。凝神看著刑天道:「敢問道兄,那天晚上你在何處?」

        刑天心頭一震,怒道:「白鶴,難道你懷疑是我出的手麼?你別忘了,我也份屬正道。雖然天琴殺了我兒子,但我還不至於在這裡報復她。她是你們千惠谷弟子,你自己看不好,找我要人?我們問天流可不是好欺負地。」

        一直沒有說話的悟雲佛尊開口了。他淡然道:「好了,兩位道尊不必爭吵,是非自有公論。現在仙照山我們幾乎已經找遍了,也散發出大量靈引,卻依舊沒有道羽、天琴二人下落。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們已經離開這裡。另一個,就是他們已經遇害了。接天道尊、白鶴道尊,請兩位不要過於衝動。現在我們也無法確定切實情況,不可枉自揣測。」

        接天道尊長嘆一聲,道:「海龍是我宗最優秀地弟子,沒想到,他剛得了這新人大賽的冠軍,卻就這麼消失了。貧道真的很痛心。」

        白鶴道尊激動的道:「天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下任千惠谷谷主的人選,她身上帶著我宗仙器九仙琴和逆天寶鏡,如果她被邪道抓走或者殺害,那將是我千惠谷最大的打擊。」

        正在這裡,一名五照仙金宗弟子突然跑了進來,有些驚慌的道:「啟稟各位宗主,大事不好。」

        金夷眉頭微皺,道:「發生了什麼事?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

        那弟子喘息幾聲,道:「趙松國境內突然出現了邪道三宗蹤跡,現在已經有一座小城中的平民被妖宗屠殺干凈,我們七宗派出地弟子也有上百傷亡,恐怕邪道三宗此次聚集後的目標,將是趙宋國王城啊!」

        金夷大驚,拍岸而起,「什麼,牙道三宗竟然敢如此猖獗,難道他們不怕天譴麼?」

        接天道尊眼中寒光電射,道:「金宗主先不要著急,道羽和天琴的事先放一放,我們絕不能讓邪道傷害過多平民。各宗弟子立刻集合,我們趕往宋國和邪道妖人決一死戰。」到了危急之刻,七宗頓時屏棄成見,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好自己的門下。除了弘治要求留下尋找海龍以外,其餘登峰境界以上的各宗高手在七宗十一位宗主的率領下同時出發,向趙宋國王城方向而去。

        一年後,苦導海龍不獲的弘治心灰意懶,他再沒有去梵心宗進修的打算,獨自一人返回了連雲山脈摩雲峰猴林,他始終相信,只要海龍還活著,就一定會回那裡。

        海龍和天琴真的死了麼?真地像刑天所說那樣形神俱滅麼?

        那天在刑天和玄雨聯手發動的最強攻擊下,海龍的金剛罩、天冥衣盡皆損壞,危難關頭,他將最後一件防身法寶雲硪鎧套在了天琴身體上,而天琴雖然不能控制逆天鏡防禦,但逆天鏡畢竟是寶物,在九仙琴地仙靈之氣牽引下,自行散發出防禦能量,天琴以自己的身體擋在海龍身前,這才避免了肉身被滅的危機。但是,正如刑天所說,他們體內的法力已經被震散了,尤其是天琴,在墜下深谷之時,她已經和常人無異。

        耳邊冷風吹拂,海龍緊緊的摟著天琴的嬌軀,雖然即將面臨死亡,但此時他們竟然非常清醒,天琴沒有任何恐懼,溫柔的注視著海龍,等待著。

        等待著。山高數千米,轉瞬間,他們已經跌落到了山腰處,海龍似乎突然決定了什麼似的,大喝道:「天琴,你一定要活下去為我報仇。」說完,他驟然將已經變為小鐵棍的千鈞棒插入了自己的靈台之內。剎那間,天琴明白海龍要做什麼,她驚恐的大喊道:「海龍,不要啊!」但是,已經晚了,小鐵棍已經深深的沒入了海龍的靈台之內。

        法力可以擊碎,甚至道胎也可以震散,但是金丹卻是不可磨滅的。海龍將小鐵棍插入了自己的靈台之內,硬生生的震碎了自己辛苦修煉而來的金丹,頃刻間,金丹散發出龐大的能量,海龍眼中金光電射,大喝道:「七修劍,出鞘。」鏘的一聲脆響,青色光芒出現在海龍腳下,由於衝力過大,又下沉數百米,海龍才控制著七修劍穩定住身形,他全身不斷散發著強大的金色光芒,海龍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拳轟向面前山壁,巨響聲中塵土飛揚,一個直徑兩米、深達十餘米的大洞出現在他面前。海龍飄身而入,七修劍飄然回鞘。

        小心的將天琴放在地上,海龍幫她盤膝坐好,沉聲道:「琴,不要哭,不要悲傷,你聽我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在上面的時候,刑天用一種極為霸道的法力侵蝕了我們的身體,一個人死總比兩人都死要好,報仇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抱元歸一。」天琴雖然想阻止海龍,但奈何她早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一切只能任由海龍擺佈,淚水,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襟。震碎自己金丹雖然能暫時得到超越自己平常的功力,但是,後果也是可怕的,那就是形神俱滅,因為這樣做會燃燒自己的靈魂,連轉世投胎都不能。

        內心在強烈的痛苦煎熬中,天琴感覺到背後傳來兩股柔和的能量,能量輸入速度很快,頃刻間已經導著自己的經脈運轉一周,原本灼熱如焚的內腑多了幾分清涼,她頓時舒服了許多。但是,她又怎麼能高興的起來呢?這是海龍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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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1: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七章天琴入魔

        海龍眼中金光暴閃,金丹碎裂後,他的修為已經短暫提昇到了接近不墜境界的水平,毫無保留的,他不斷將自己的法力注入到天琴體內,一邊治療著她的傷勢,一邊修補著她破損的經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琴的重傷在海龍那充滿自身生機的法力注入下漸漸的恢復。突然,海龍全身一震,體內澎湃的法力瞬間消失,他的內心突然變得異常平靜,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欣慰的一笑,海龍緩緩撤下雙掌。從殘餘的力量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靠在身後的石壁上,一把將靈台處的小鐵棍拔出,頓時,背後鮮血狂噴而出。海龍並沒有在意,他將小鐵棍勉強舉到自己面前,喃喃的說道:「老夥計,對不起了,我們要說再見了。六耳前輩,恐怕我不能再去仙界看您了,您可要多保重啊!」

        氣沉丹田,神聚靈台,天琴緩緩睜開雙眼,她清晰的發現,自己不但修為盡復、道胎重聚,而且境界似乎又有所提昇似的。她驟然回頭,只見臉色慘白的海龍正倚靠在石壁上欣慰的看著自己,淚水滂沱而下,天琴一把摟住海龍,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泣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海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能死,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還要一起去報仇啊!」

        海龍微微一笑,虛弱的道:「天……天琴,別……難過,……能求……得你性……命,……我已……經很滿……足了……。看……到我……手中……這根……小鐵……棍麼……?我……叫它千……鈞棒……。它是我……最好……的夥伴。……等我死……後,你就……將他放……在我身旁……吧。天琴,……你知道麼?…… 當我們……一起……從……山崖……上墜……落時,……我才明白……,我心裡……真的是……愛你……的。只……是認識飄渺……在先,我心……中以前沒……有你的……位置。但是……,直到……從山……崖墜落的……一刻。我才……清醒……的認……識到……。原來……你對……我……也……是那麼的……重要。雖然……我就……要死了……。但……是,我很滿……足,真的……很滿……足。至……少,我們……曾經……彼……此愛過。我……死後,你……將這……個山…… 洞的……洞口……封死,仙照……山地景……色很……美,死在……這裡,我也……可以滿足……了。天琴……。離開……這裡後,你暫……時先……不要返……回千……惠谷,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足以……幻型……了,用另……一個面……貌在……神州游……曆吧,省得……被刑……天那……混蛋報…… 復,等你……什麼……時候……能以一……已之力……同問天流……抗衡時,再為……我報……仇。」

        天琴已經哭地泣不成聲,嬌軀劇烈地顫抖著,她拚命地將自己法力注入到海龍體內,但此時卻已於事無補。

        「天……琴,別哭……了。你能……完成……我最……後的心……願麼?我想……再聽……你彈……琴,再……聽你唱……那……首歌兒,……那……真的……好好聽……啊!咳……咳……」海龍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灰色,生命正一點點流逝著。

        天琴強忍著自己心中的輩,取出九仙琴,她淒迷的在海龍額著上吻了吻,輕輕波動琴弦,仙嗡的聲音響起,動人的樂章此時是那麼地悲傷。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的永……久。

        回憶是……一扇樹……葉的門,

        童……年有一……個親……愛的人。

        向……往仙界的……路程,

        滄海……桑田的……執著。

        你是……我愛……的人,你……是離……逝的……風。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愛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淚。

        等待……的痛苦總……是一遍一遍。

        我……們都有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後我……們是……否還能再……唱起……心願……。

        聽著那斷斷續續的歌聲,海龍臉上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的癱軟在天琴懷中。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的永……久……

        彷彿沒有發覺海龍的變化似的,天琴依舊唱著,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良久,良久,當她的手指全部滲出鮮血,當她的聲音沙啞再也無法發出準確的曲調時,天琴抱著海龍緩緩站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讓海龍倚靠在石壁上,柔柔的道:「親愛的,你睡了。我知道你累了,好好的睡吧。在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你。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好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光,天琴冷冷的道:「我,千惠谷弟子天琴在此發誓,有生之年,滅問天流、圓月流將成為我唯一的目標,天琴不死,雙流必滅。」冷厲之氣瞬間瀰漫在天琴的身體周圍,她那雙澄澈的眼眸中竟然亮起兩團血光,在這剎那間,千惠谷最出色的弟子天琴。竟然已經由道入魔。

        輕輕地在海龍臉上摩挲著,天琴柔聲道:「海龍,你等著我,等我將問天流、圓月流滅掉,就回來找你。天琴的身和心都只屬於你一個,我已經是你的妻了。我愛你,生生世世。永不改變。我要去了。你睡吧,一覺醒來。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全身血光爆盛。天琴飄身出了洞窟。回首凝望一眼這被海龍打出的大洞,她眼角處滴落了兩滴血淚。突然間,她變了,嫣紅的長髮變成了暗紅色,絕美的容貌頃刻間變得普通了許多,連身材也變得比以前瘦弱了一些。雙手掐動法決,洞窟周圍的墻壁輕微地震顫起來,轟地一聲。洞窟被完全堵死了。

        「海龍,你塌實地睡吧,你的妻去了。等我。」紅光驟然亮起,天琴化為一道血光飄然而逝。

        天琴離開一個小時後,一縷若有若無的金光現在在洞窟之外。

        「嗯,應該就是這裡了。他媽的,真是沒面子,老子這個徒弟也太窩囊了,居然這樣就死掉了,而且連元神都滅了。六耳那傢伙還跟我誇了半天,看來,他是老眼昏花了。」金光一閃,就那麼憑空穿透岩石,沒入了洞窟之中。

        海龍冰冷的身體僵硬的倚靠在光滑的石壁上,他的嘴角處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金光停留在海龍身體上方,喃喃的道:「哼,多虧我來的及時,如果魂魄完全散了,就算找來閻羅老兒恐怕也不能奪回他性命。恩,這小子的身形、根骨到是還可以。希望我這次冒著被仙帝、如來兩個老兒發現的危險下界沒有白來才好。咦,我的寶貝,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以後,你還是好好跟著你這新主人吧。」

        小鐵棍似乎異常興奮似的,棍身不斷的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金光道:「好了,好了。跟著他和跟我是一樣,而且你還能經曆更多的精彩,如果不是如來老兒限制,老子早就跑到這一界來玩兒了。恩,時間不多,俺要開始了。叱,聖天光罩起。」金光驟然擴大,海龍那已經冰冷的屍體頓時被籠罩在內。一顆顆白色的光星不斷沒入他的身體,每進入一個光星,海龍的身體就不由得劇烈的顫抖一下,一會兒的工夫,七七四十九顆光星注入其中,石窟內飄起幾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流入海龍體內。「一,二,三,好,三魂齊集。一、二、三、四、五、六,咦,怎麼缺了一魄,他媽的,難道老子來晚了不成。要讓俺知道是哪個孤魂夜鬼敢吞了他這一魄,看我不搭計程車他永世不得超生。」

        小鐵棍微微一顫,一股氣流從中飄蕩而出,飛入了海龍體內,金光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傢伙留了他一魄啊!念在你關心他的份上,就饒你一次。好,三魂七魄齊集。天生萬物,萬法歸一,神由心生,力隨心動。唔,好小子,法力竟然比我的還怪,不過到是挺純正的。說不定,以後他又能成為一個我呢。仙帝老兒,以後有你頭痛的啦,哈哈。」

        金色光芒驟然轉盛,海龍自動盤膝坐好,一圈圈金色的光芒不斷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

        金光滿意的道:「嗯,不錯,六耳說的對,這小子天賦不錯,而且悟性相當高,確實能夠得傳我衣缽了。小子啊!我這做師傅的也算盡力了。不過,這起死回生之術可不能用的太多,如果讓仙帝和如來那兩個老兒知道,又要來嘮叨我了。有天條限定我不能幫你提昇修為,今後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等你以後上了天,咱們師徒二人也好有個伴。咦,不好,阿紫傳訊來了,看來,我要趕快回去才行,如來老兒恐怕醒了。」光芒一閃而逝,洞窟中陷入一片黑暗,小鐵棍自動飛到海龍懷中,散發出一圈淡淡的黃芒協助他修煉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緩緩清醒過來,眼前一片黑暗,他活動了一下身體,自言自語:「這就是地獄麼?難道我魂飛魄散還能來到地獄,這未免運氣也太好了吧。哎,現在想想真是虧啊!想我一代天驕,竟然死的這麼沒有價值,他媽的,刑天,玄雨你們這兩個混蛋。要是還有來生,老子非要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玄雨還有幾分姿色,老子要是當著刑天的面把她先姦後殺、再奸再殺,不知道刑天會不會氣死。哈哈,哈哈哈哈。」海龍放聲大笑,但一會兒,笑聲就變成了嗚咽聲。「他媽的,真不想死啊!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再也聽不到天琴的歌和琴了,再也吃不到玉華的素齋了,還有弘治那小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真是窩火,要是能重來一回,說什麼我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那死地去啊!天琴,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最起碼也要讓那兩個混蛋像我一樣形神俱滅才好。」海龍微微的喘息著,他突然摸到懷中一件硬物,不禁上下撫摩了兩下,頓時發現正是小鐵棍,「咦,寶貝,你怎麼也在?難道下地獄還能帶著法寶麼?我怎麼沒聽說過。」緩緩站起身,海龍活動了一下筋骨,他清晰的感覺到,體內一片金光閃爍,靈台處,比原來更加凝實的金丹引動著法力流轉運行,全身說不出的舒適,似乎法力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境界更有所上昇似的。

        海龍撓了撓頭,喃喃的道:「原來下地獄也這麼好,連修為都恢復了。哎,可惜俺已經是個孤魂夜鬼,有修為又有什麼用,這裡這麼黑,難道就沒有光亮麼?」一邊說著,他一邊向前走去。沒走兩步,碰到一聲,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哎呦,他媽的,痛死我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不對啊!我既然都是鬼了,怎麼會痛呢?難道,難道我還沒死不成?不可能啊!我金丹碎了,靈魂燃燒,怎麼可能沒死?七修劍,出鞘。」青光一閃,洞窟內頓時亮了起來,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眼就認出為,這正是自己用法力打出的洞穴,只是洞口被石塊封住而已。

        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海龍不禁痛叫一聲,「沒死,我真的沒死,難道是天琴救了我麼?不,不可能是她。如果是她的話,為什麼還要封住洞穴呢?難道是上天感我命不該絕不成。」

        正在這時,小鐵棍發出了嗡嗡聲,金光流轉,似乎在像海龍訴說著什麼似的,海龍眼睛一亮,道:「寶貝,寶貝是你救了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人對我最好了。謝謝,謝謝,我海龍沒死。太好了。我沒死。」海龍異常興奮的在洞窟裡又蹦又跳,即使被洞頂岩石撞的眼冒金星也不在乎。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活著是那麼的美好。

        緊緊的將小鐵棍摟在懷裡,海龍道:「寶貝,謝謝你,你又給了我一條生命,以後,不論如何我都會始終將你帶在身邊的。沒有你,我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走,我們出去,我要去找刑天那混蛋算帳。」說著,海龍在七修劍的光芒照耀下就向洞口走去。走到天琴布下的石塊前,海龍突然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走。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找刑天報仇,除了小鐵棍我什麼都沒有了。至少要到不墜境界,我才有可能同刑天那樣的高手對擾。而且天琴也有可能回來看我,乾脆在這裡靜修吧。以我的悟性,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能達到不墜境界的,那時候,有小鐵棍為助,天下大可去得。死關,又一次死關,同樣是在石頭中。」盤膝坐在地上。海龍將心神完全沉入靈台的金丹之中,憑藉著對力量的渴望,他開始了長時間的刻苦修煉。

        對於修真之人而言,百年不過時轉瞬即逝,山中無甲子,不知不覺間。海龍已經在仙照山修煉了三百年之久。仙照山靈氣充足,孕育著無數生靈。除了閉關修煉以外。海龍偶爾會出去走一走。五照仙五峰都曾有過他的身影,自從當初在道明真人的摩雲洞府洗劫過以後,海龍對這種吃仙草的方法別有偏愛,在五照仙後來的傳說中,三百年內曾遭遇不明邪物洗劫,山上大量靈葯被糟蹋一空,以至於丹葯匱乏。

        用力的喘息幾聲,海龍重重的一拳捶在墻上。恨聲道:「為什麼還是不行,為什麼我就是無法進入到不墜境界。已經快一百年了,還停留在霞舉後期,真他媽的窩火。」

        海龍在經過一次由死到生的過程後,再次破而後立,雖然那不知名的金光並沒有提昇他地修為,但卻對他地經脈再次鞏固。一般修真之人只能循序漸進的修煉,如果修煉時間過長,自身積蓄的法力過於龐大,就會使經脈難以負荷。而海龍不同,先後兩次破而後立,他此時的經脈已經變得無比強韌,每次閉關修煉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去運行法力,根本不用顧忌什麼,以他本身的悟性、根骨,加上五照仙的無數靈葯,使他在兩百年間足足提昇了一個境界,由脫胎後期進入了霞舉後期,但是,到了這裡,他也就到了修真之人最難度過的關卡之一,那就是由霞舉到不墜的過程。一旦通過這到關卡,那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命再不受到限制,只要不發生意外,將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足足一百年了,海龍多次衝擊不墜關卡,但一次次的失敗令他不禁大失所望。

        倚靠在石壁上輕嘆一聲,海龍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不墜境界確實難以突破,天琴啊!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了?為什麼你一次都沒來看我呢?或許,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吧,三百年過去了,即使你忘了我也沒什麼,畢竟,我們只是擁有那一瞬間的愛。或許,你現在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吧,我不會去打擾你了,和我在一起,你受到的傷害太多。反正不墜也無法突破,我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說不定在外界的刺激下我能瞬間明悟而進入不墜輪迴呢。三百年沒有出世,不知道外面變成什麼樣子。」一決定要離開這時,海龍胸中血液不禁一陣翻騰,畢竟在這裡修煉了三百年,可以說已經有著深厚的感情,此時就要離開了,心中難免會產生一絲不捨。

        「刑天、玄雨,你們現在應該還都沒死吧。等著我,我會去找你們算帳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空曠無物的山洞,海龍清嘯一聲,就那麼硬生生的撞碎洞口的岩石衝了出去。新鮮而有些寒意的空氣不斷的吹拂著他的身體,海龍身心一爽,「小雲兒,快來。」光芒一閃,一朵淡黃色的雲彩出現在海龍腳下,海龍全身一軟,宛如跌入了棉花堆似的,說不出的舒服。這雲朵是他進入霞舉境界以後按照六耳獼猴給他的記憶修煉而來的,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飛行速度極快,海龍隱隱覺的,就算是飄渺道尊當初的青藍之雲,也遠遠不及自己這小雲兒飛的快,正是憑藉著速度奇快的雲朵,他才能一閃又一次的從五照仙五宗手中偷出仙草靈果而不被抓。

        海龍對仙照山的禁制可以說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並沒有急於高飛,而是巾著仙照山主峰的山壁飄然上行。他的天冥衣、金鐘罩和雲硪鎧全都損壞了,現在身上除了小鐵棍以外,只有七修劍、血八封和幻龍這三件沒什麼用處的法寶。連件能當衣服穿的都沒有。峰頂轉瞬即到,海龍輕車熟路般摸上了五照仙金宗後殿。這裡是眾弟子居住之地,海龍用出隱跡之術,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一隻彩羽小鳥。輕飄飄的落上了後殿的墻頭。海龍的變身術和普通修真之人不同,一般的修真之人進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雖然也可以變化,但是他們只能在自己身體的基礎上改變體形和樣貌而已,並且有一定的限制。而海龍則不同。他的變身術已經沒有了任何限制,完全可以變幻成自己想變的任何東西。這完全是他那神之力和六耳獼猴給他留下的功法記憶的作用,連海龍自己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拍打了幾下翅膀,海龍向殿內看去,只見兩名只有伏虎期的小道士正在清掃著院落,整個後殿靜悄悄的。給人一種凝謐的感覺。拍打著翅膀,海龍從墻頭飛到了後殿地窗戶外。只見裡面眾多弟子正在一起打坐修煉。這是五照仙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們地弟子全都是在一起修煉地,而且絕不對相互影響。海龍興起一絲惡作劇的想法,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找到一名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弟子,展開翅膀滑翔到他身旁,鳥目中青光一閃,那名弟子身上的衣服頓時消失不見,只剩餘胯下那塊遮羞布而已。在這裡修煉的金宗弟子可不光是男弟子。也有女弟子,那名被海龍撥光衣服的弟子只覺得全身一涼,頓時從的坐狀態中清醒過來。「啊——,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一聲大叫,頓時將其他弟子們都吵醒了。女弟子尖叫聲此起彼伏響起,整個後殿頓時亂成一團。

        海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拍打著翅膀飛出了後殿,向前面地正殿飛去。輕飄飄的落在正殿的房頂上,他運起天耳通向殿內探去。殿裡有人,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大哥,我們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啊!木松、火劫全都肉身被破,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相救,恐怕連元神也回不來了。」海龍心中一動,頓時想起,這說話的,正是五照仙水宗宗主水韻,能被她稱為大哥的,自然就是金宗宗主金夷了。果然,只聽金夷道:「哎,三妹,我們五照仙後代弟子中雖然不乏出色之輩,但和連雲宗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現在邪道肆虐,隱隱已經將我正道壓制的動彈不得,魔宗戾天和妖宗的金十三都是異常難對付之輩,真不明白,以他們現在的修為,都已經進入了相當於斗轉後期境界境界數百年之久,可為什麼就還不經曆魔劫、妖劫呢?只要有他們在一天,我正道就將無翻身之日啊!三妹,木松和火劫的元神你處理好了麼?」

        水韻頷首道:「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畢竟修為深厚,我以轉世之法幫他們重生,估計需要三、四百年的時間,就能恢復到原有的境界。」

        金夷道:「辛苦你了。經過這次大戰,我們正道七宗全都元氣大傷,據說接天道尊也已經進入了斗轉後期,至多再有幾百年,恐怕他就要度劫了,如果沒有他來對付魔宗戾天的話,恐怕正道危矣。」水韻道:「其實,雖然邪道三宗勢力很大,但我們如果請出那些隱居的前輩……」

        金夷斷然道:「不可,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對不能打擾那些前輩靜修,你不要忘記,邪道也有那種層次的高手,一旦引動他們參與到正邪之戰,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生靈塗炭,他們的道法太高深了,其實已經不適合在我們這一界。這次連雲宗也有兩位道尊殞命,接天宗主不久前以靈扎相示,讓我們以仙陣閉山門,積蓄力量,以期下次決戰。幸好戾天在他和其他幾位道尊的聯手下被重創,否則,邪道三宗如不隱沒,我們正道將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哦,對了,關於老君錄的事你打聽怎麼樣了?現在有消息麼?」

        水韻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這件奇寶的出世,勢必會給本就紛亂的神州帶來更多不必要的爭鬥,大哥,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金夷苦笑的道:「有的時候,是由不得你不參加的。老君錄,那代表的是我們修真界至高的修煉法門,傳說中,如果誰能得到它,就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劫成之境,而且度天劫之時將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如將老君錄修煉到最高境界,甚至有達到大羅金仙修為的可能。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雖然我修行了三千餘年,卻依然會為之心動。我最怕的,就是老君錄被邪道所得,如果他們參悟出其中奧祕,恐怕,我們正道必亡。三妹,你繼續派門下精銳弟子去打探消息,一有老君錄的蹤跡,我們就立刻出發,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將其收入我五照仙掌中,只要得到老君錄,我們才有再次振興的可能。在我金夷有生之年,一定要帶領著五照仙重新登上正道第一大宗的位置。」

        聽到這裡,海龍已經明白了許多,老君錄麼?看來,這就是我此行出遊的目標了,或許,只要有了這修煉法門,我就能青雲之上,在短時間內突破不墜境界,直奔仙道而去。想到這裡,海龍得意的在空中飛翔著,順著山道而下,用了一個多小時的工夫,終於下到了仙照山山腳下。

        光芒一閃,海龍重新幻化成人形,他身上已經穿好了偷自五照仙弟子身上的道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鬍鬚,喃喃的道:「變成鳥飛的真是慢,比我的小雲兒差遠了。終於離開這裡了,今後,不論如何我也不會在將自己至之死地。」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雲霧繚繞的仙照山,輕嘆一聲,海龍飄身而起,踏上自己的靈雲,朝遠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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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1: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八章邪祖出世

        神州某地,昏暗的洞窟中,數十名形態各異的怪人圍著一個石頭鑄成的大池子站著,他們不斷喃喃的念叨著什麼。在那大池子中,竟然完全是鮮紅的液體,那是宛如鮮血一般的液體啊!石池上首,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怪人全身散發著濃郁的血光。他的聲音嘶啞而帶著幾分興奮,「偉大的萬邪之祖啊!您終於得到了傳人,三百年了,我們等待了三百年啊!偉大的萬邪之祖,偉大的邪神,展現您最強大的邪力吧。」

        血池中的液體驟然沸騰起來,一個個斗大的氣泡不斷冒出,在先前說話之人的帶領下,圍繞著血池的七七四十九名怪人同時割開了自己的腕脈,鮮血如水般注入到血池之中,池水沸騰的更加瘋狂了,彭湃的邪氣驟然大盛,幾乎是頃刻間,整個石窟內已經瀰漫上一層濃郁的血氣。

        為首的怪人仰天大笑起來,「太好了,我偉大的邪宗終於有出頭之日,邪光映天,邪道再不是由魔、妖兩宗把持的了。」

        整個洞窟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圈龐大的能量驟然散發,血池上的液體頃刻間都被抽空了,完全凝結成一團血光,光芒驟然轉盛,在血光的包圍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森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邪宗宗主烏鴉何在。」

        那為首的怪人趕忙帶領著其他人恭敬地跪倒在地,虔誠的道:「烏鴉拜見邪祖,願邪祖萬壽無疆。」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邪宗宗主了,我將親自成為邪宗的主宰,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邪宗所有弟子聚集到這裡,我要施展萬邪血映大法,以光大我邪宗門楣。」烏鴉沒有絲毫的反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面露喜色,道:「多謝邪祖成全。」

        邪祖冷冷的道:「萬邪臨天,神州必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將我出世的消息洩露出去。尤其是妖宗和魔宗,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將一統邪道,至於正道那些卑鄙小人。暫時先不要理會,等到時機成熟,我將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邪祖的威壓下,所有邪宗弟子都不敢抬頭,烏鴉知道,這經過三百年時間,於血池中吸收了萬千邪氣而成的邪祖。其實力之強大,絕對不遜色於魔宗戾天和妖宗金十三,在他這絕世高手的帶領下,邪宗必將崛起。

        海龍按下雲頭,空曠的地面上狂風大做。光芒一閃,他已經落在一個小山坡上。「外面雖然不像仙照山那樣靈氣十足,但這無邊無際的空間真是舒服的很,老君錄,我將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呢?算了,不管他。先到前面這小城裡吃些東西再說,三百年未食人間煙火。真是令人期待啊!」海龍並沒有再運用法力,就那麼徒步向前走去,一個小時後。他已經來到了先前在空中看到的趙宋國小城外。

        這確實只能稱之為一座小城,城墻高不過五米,門樓有三米高,四米寬,來往行人不多,城門處四名把守地衛兵昏昏欲睡,無精打採的靠著城墻而站,對過往的行人如同視而不見一般。海龍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元蒙國能夠佔領李唐、趙宋兩國大量的土地,看這些士兵如此,可想而知他們上面那些當官的也沒什麼好東西,海龍對地域並沒有什麼分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城門處。他湊到一名士兵身旁,在他頭上一敲,道:「你們這是在站崗麼?要是有敵人入侵,恐怕你們連門都來不及關。「

        那士兵被海龍一打驚醒,剛要怒罵,但當他看到海龍這一身裝束時,頓時軟化了,趕忙挺起身板,恭敬的道:「大人好。「

        海龍微微一愣,他本來只是想戲弄這幾名守門士兵一番,見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暗暗納悶,擺出一副眼高於頂地樣子,道:「你們這裡誰是頭兒?」

        那被海龍敲的士兵道:「回稟大人,我是。」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剛才說的你聽明白了麼?如果被敵人入侵,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那士兵全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的道:「大人,您恕罪啊!小人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子,您就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懈怠了。」

        海龍心中暗笑,沉著臉道:「就你這說辭,一千年前我就會了。少跟我來這套,這次暫且饒過你們,如有再犯,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小的以後絕對不敢了。」

        他們這一鬧,其他幾名士兵也清醒過來,眼看著自己的頭兒都如此恭敬,也趕忙跪倒在地不敢吭聲,路過地百姓似乎都很怕事似的,遠遠地躲避倒一旁。

        海龍微微一笑,掃了這四名士兵一眼,轉身走進了城中。看著他走了,其他三名士兵趕忙湊到為首士兵的身旁。

        「頭兒,剛才那是什麼人啊?您幹嘛嚇成這樣?」

        「笨蛋,你眼睛瞎麼?沒看到他身上穿著什麼衣服。要是得罪了他,恐怕我們轉瞬間就要玩完兒。」

        「啊!您是說剛才那個傢伙就是供奉殿的人?不會吧,他看起來可很年輕啊!似乎也就二十多歲左右。」

        「你懂個屁,比他更年輕地我都見過。告訴你們,以後招子放亮點,即使是我們的陛下,對這些供奉殿的高人也恭敬的不得了,我們算什麼?人家恐怕只要一個小指頭,也能要了我們的命。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站崗,誰再敢有絲毫懈怠,可別怪我軍法處置。快,快站好了,又來了。」在士兵頭目的指揮下,四人趕忙雄赳赳、氣昂昂的站直身體。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高頭大馬同時希津津一聲長鳴,停在城門處。

        士兵頭目帶著手下虛張聲勢的橫過手中長槍,道:「什麼人,站住,例行檢查。」當兵多年,他早已是兵油子了。自然知道上面最喜歡什麼。

        馬上四人三男一女,身上都是和海龍類似的道裝,為道一人面如重棗,鼻直口方,僅僅是坐在馬背上,就充滿了威嚴。他滿意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四名士兵,從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道:「我們是供奉殿的供奉。來此執行公務,休要阻攔。」

        士兵頭目一看那面金牌,趕忙跪倒在地,恭敬地道:「屬下見過供大人,由於職責所在,就不能送您進城了,請您見諒。」

        那供奉微微一笑。道:「你們做的很好,這一路行來,也只有你們最盡忠職守,等我見了你們城主,自然會為你們美言幾句。」

        士兵頭目心中大喜。趕忙道:「多謝供奉大人。大人,您是不是有一名同伴先來了,剛才他已經進城了。」

        供奉一楞,道:「同伴?我們一行四人,哪裡來的同伴,你將那人的樣子說來聽聽。」

        士兵頭目趕忙將海龍的衣著形象描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四名供奉中唯一的女子道:「大哥,看來是有人冒充我們供奉殿中人。切不可輕饒。」士兵頭目偷眼看去,只見那女子身穿杏黃色道袍,不盈一握的腰上紮著絲絛。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氣,眉如春山,目如遠黛,竟是一名絕色美女。吞嚥口吐沫,討好道:「供奉大人,剛才那人走了不遠,要不要小的帶人去追。」

        先前那名供奉搖頭道:「不用了,這件事我們自然會處理,你們繼續在這裡監守崗位吧。」說完,雙腳一磕馬腹,和同伴們衝進了城內。

        海龍新奇的看著小城中稀疏的店舖,上一次到城市,還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現在這座小城雖然遠遠比不上通苑城的宏偉,但也別有一翻風情。眼前一個小飯館吸引了他的目光,飯館的招牌很奇特,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別再來。」既然開地是飯館,怎麼會讓客人別再來呢?帶著幾分好奇,海龍步入了飯館之內。飯館內很冷清,只有稀疏的幾桌客人,兩名店小二懶散的靠在櫃台旁,跟掌櫃的聊著什麼。

        海龍找到一個偏僻的桌子坐了下來,喊道:「有沒有出氣地,過來一個。」兩名店小二早就看到他了,聽到他不客氣的招呼,其中一名店小二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道:「小子,你怎麼說話呢?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海龍嘿嘿一笑,道:「我還真是不知道,正要請教?」

        店小二哼了一聲,道:「告訴你,我們這裡可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的,當年,先皇曾經落難至此,是我們老闆款待了他。先皇當日千恩萬謝的要以後來報答我們老闆,但我們老闆卻對他說,希望你以後能有所成就,別再來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在我們老闆地鼓勵下,先皇奮民圖強,終成一代明君,本來他送了許多禮物給我們老闆,卻被老闆一一拒絕了。最後,特賞賜門口那面匾額。來到我們這裡,就算你是再大的官,也和平民一樣。明白了麼?剛才你那樣子就算了,但要再敢囂張,小心官府地人將你抓走問罪。」

        海龍微笑道:「原來你們這個』別再來』是這麼回事,好,我不叫囂就是,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儘管拿上來。」

        店小二得意的哼了一聲,扭頭向後堂走去,一會兒地工夫,七,八樣看似冰冷的菜餚端了上來。海龍拿筷子翻弄了幾下,立時發現,這些菜竟然是隔夜的,不禁皺眉道:「小二,你們這是人吃的東西麼?」

        店小二白眼一翻,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道:「你小子他媽的故意的找茬是不是,愛吃就吃,不吃就滾蛋。」

        海龍心中怒火上湧,本想發作,但轉念想到,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向這麼一個潑皮無賴動手,簡直就是臟了自己的手。深吸口氣,壓下怒氣,扭頭就向外走,剛走沒幾步,那店小二竟然一把攔住了他,另一名店小二也湊了上來。海龍微怒道:「還幹什麼?」

        先前的店小二道:「東西可以不吃,但錢卻不能不給。你吃那些東西一共是三十二兩銀子,交了錢才能走,否則的話,嘿嘿。」

        海龍笑了,和煦的笑容另兩外店小二同時一楞,其他那兩桌吃飯的人也都站了起來,他們顯然和這店家是一夥的,一個個齜牙咧嘴的將海龍圍在中間,其中兩個人手裡還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副你不給錢,就休想出門的樣子。

        海龍微笑道:「各位大哥,這是何必呢?哎,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你們這裡叫『別再來』了。像你們這個樣子,確實也沒人敢再來。」

        一名店小二不耐煩的說道:「小好,欠少跟我這兒廢話,趕快拿錢,否則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等一下。」門簾一挑,四個人魚貫而入,為首之人比海龍還要高半個頭,面沉如水的向海龍走來,那些圍住海龍的地痞,一被接近到一米處時,立刻向後跌退不已,不自學的給四人讓出了一條通道。大漢走到海龍面前,沉聲道:「先前就是你在城門處冒充供奉殿的供奉麼?」

        從這四個人一進門,海龍就清晰的感覺到四人修真者的身份,只是他們修為還弱,面前這最強的大漢,也不過就是騰雲中期的修為而已。

        海龍淡然一笑,道:「什麼供奉殿,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又怎麼會冒充呢?我好像第一次見到你們吧。」

        大漢冷哼一聲,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供奉殿的聲譽不能讓任何人敗壞。」說著,一掌向海龍肩頭按來,一縷淡淡的紫光隱隱流轉。海龍彷彿沒看到大漢的攻擊似的,扭頭向店小二道:「你們看,連供奉殿的人都要找我麻煩,現在你們還想要那什麼飯錢麼?

        大漢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海龍的肩膀,海龍連晃都沒晃一下,目光依然停留在店小二身上,那店小二雖然跋扈,但也知道供奉殿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七、八人緩緩向後退去,湊在一起不敢再吭聲。

        大漢接連催了三次法力,那百試不爽的禁制竟然根本沒有一絲效果。海龍轉過去,依然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道:「我可不是玻璃,我看,你還是放手的好。以你騰雲中期的修為,尚不足與我為敵。」其它三名供奉同時變色,那絕色女子低聲喝道:「順風耳聽令,查。」黃光一閃,海龍身體微微一震,不禁皺了皺眉。少女吃驚的道:「不,不可能,大哥,我查不到他的修為啊!」

        海龍輕嘆一聲,道:「小姑娘,難道你師父沒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對修真之人使用探察術麼?這可是犯忌的。」眼中金光暴射,四名供奉同時如遭雷擊一般全身劇震,那抓住海龍肩膀的大漢踉蹌的後退幾步,失聲道:「閣下好深的修為。難道你是元蒙國的供奉麼?」

        海龍淡然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根本不是什麼供奉。你們為什麼偏要把這個名頭加在我身上呢?以你們這樣的修為都能出外曆練,還真是希奇了。不知道你們師長是不是大腦有問題。」剛才因為店小二而產生的不快此時消失無疑,高高在上的感覺令海龍不禁得意起來。

        少女怒道:「不許你汙蔑我師父。看法寶。」光芒一閃,一枚小鈴鐺似的法器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向海龍飛來。鈴鐺邊緣鋒銳異常。轉眼間已經飛到了海龍身前。海龍毫不在意的向鈴鐺吹了口氣,白光驟然大放,鈴鐺就那麼懸浮在他面前,脫離了少女的控制。「嗯,這不過是最低級的真器,竟然也拿出來獻寶。我就替你們的師父教訓教訓你們吧。」身影如虛幻般閃起,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四名供奉同時中了海龍一指。慘叫聲中,四人的身體在劇烈的抽搐中摔倒在地,不斷的痙攣著,海龍看也不看自己的成果,轉身向那些地痞走去。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地痞們早已經嚇呆了。海龍走到先前那名店小二身前,微笑道:「現在還要飯錢麼?像你們這樣的人渣活在世界上真是沒什麼意義的,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得,就給你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海龍大手一揮,金光閃過,地痞們一個接一個的從窗戶中「飛」了出去,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海龍身影飄轉,從櫃台下將全身顫抖的掌櫃拉了出來,掌櫃早已經嚇的臉色慘白,哀求道:「大爺,大爺饒小的一命吧。」

        海龍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可不是好殺之人,怎麼會要你的命呢?我說掌櫃啊!我覺得你們這個別再來飯館不用再開了。你說是不是?」掌櫃趕忙道:" 是,是,一切都聽大爺您的吩咐。」海龍嘿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哦,你也出去吧。」隨手一抖,掌櫃也步了那些地痞的後塵。頓時化解了對她的「懲罰」。少女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全身早已經香汗淋漓,淡淡的處子清香不斷刺激著海龍的嗅覺,使他心中不禁一蕩,少女驚恐的看著他,道:「你,你要幹什麼?」

        海龍淫褻的一笑,道:「美女,你想讓我幹什麼呢?放心吧,經你更漂亮的姑娘我不知道見了多少,只要你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然不會動你一根寒毛。不知道你聽過他心通這種法術沒有,只要你說的是謊話,我就能輕易的辨別出來,那時候會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一邊說著,海龍雙手做虎爪狀向少女那豐滿的胸脯比劃了兩下,少女全身一震,雙手護胸道:「你,你問吧,我一定說真話。」

        海龍見目的已達,便不再嚇唬她,問道:「首先,你先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還有那個供奉殿是怎麼回事。」

        少女蜷縮著身體道:「供奉殿是趙宋國最高層次的部門,完全由修真者成立,只對皇帝負責,可以管整個趙宋國內所有的事。趙宋國成立供奉殿也是迫不得已的,現在不光元蒙國虎視眈眈的威脅著趙宋、孿唐兩國,在神州各地,經常會出現一些妖魔鬼怪,它們才是我們主要的目標。元蒙、孿唐兩國也有著類似的供奉殿。我們趙宋國的供奉殿有一名殿主兩名副殿主,我師父就是副殿主之一。」

        海龍點了點頭,道:「那你們為什麼會以為我冒充你們的供奉呢?是不是城門那幾個士兵告訴你們的。」

        少女點頭道:「是,他當時告訴我們說有人冒充供奉混進城內,我們惟恐是元蒙國的奸細,所以跟過來,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海龍自然不會去跟那些士兵計較什麼,淡然道:「以後你們要記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以你們現在的修為,在修真界不過是最普通的而已。如果遇到的是邪道高手,恐怕你們現在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如果你們想回去找人來向我報復,儘管來。三天內,我還不會離開這座小城,都出去吧。」大袖一揮,在解除另外三人禁制的同時,將他們四個都震出了店外。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剛才的那桌飯菜,海龍無奈的搖搖頭,喃喃道:「想吃頓美食都吃不塌實,真是煩人。別再來,以後不會有人再來了。」一邊說著,他緩步度出店外,就在他前腳剛剛踏出店門的瞬間,轟然巨響中,背後的別再來飯館頓時變成了一片塵煙,怪異的是,塵煙凝而不散,集中在狹小的空間內緩緩飄落,並未影響到兩旁其它店家。店外,掌櫃和那些地痞們驚駭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海龍飄身到他們面前,粲然一笑,道:「剛才的一切你們都看清了吧。聽好了,我在你們身上都下有禁制,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人必須要做千件善事,如果膽敢做一件惡事的話,必然會爆體而亡,聽明白了麼?這是我給你們的自新機會,可要把握住啊!哈哈哈哈。」

        在海龍的大笑聲中,地痞們爭先恐後的答應著,惟恐自己答應不及海龍反悔。其實海龍根本沒在他們身上下什麼禁制,完全是虛聲恐嚇而已。長笑一聲,海龍在平民圍觀之前就那麼憑空消失在眾人面前。光芒連閃,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海龍已經在千米之外。

        信步在大街上走著,海龍心中暗想,鬧了半天。自己的肚子還沒著落呢,不行,說什麼也要找個好飯館大吃一頓才行。啊!對了,我身上沒銀子了。當初他和弘治返回連雲山脈之前,早已經將錢花了個干凈。而乾坤戒中的食物,在他第一次於萬年寒靈石中閉關時早已吃了個干凈。撓了撓頭,海龍自言自語道:「這回難道又讓我去賣皇精不成,可是我身上已經沒有那東西了。早知道,應該從仙照山帶出點靈果之類的東西。哎,真是笨死了。難道我要吃白食不成麼?想我堂堂霞舉境界的修真高人,竟然要吃白食。要是被弘治、玉華他們知道,還不笑掉大牙啊!」正在這時,海龍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似地。心中一動,微笑道:「別鬼鬼祟祟的跟隨在我身後,都給我出來。」

        身影一閃,那四名供奉汗透重襟的出現在海龍面前,他們到不是因為勞累而出汗,主要是先前在海龍禁制的痛苦中流下的汗水。為首那名大漢有些惶恐的道:「前輩,我們不是故意要跟著您的,只是,只是……」

        海龍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有事求我啊?這樣吧,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們先請我吃頓飯,一切好說。因為我在吃飽的時候心情一般比較好。」

        大漢楞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海龍會這麼好說話,大喜道:「沒問題,沒問題,前輩,我一定請您吃這小城中最好的東西。」

        海龍心中暗樂,剛為沒錢犯悉,這就有送上門來請客的,管他要說什麼,先吃上一頓再說,堂堂趙宋國的供奉,總會好好款待自己一翻吧。淡然一笑,道:「那就走吧。不知道這趙宋國的小城中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小城最有名的歸遠軒雅座中,海龍滿意的擦掉嘴上的滑膩,喝下一杯美酒,舒服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嗯,味道還算不錯,雖然比起師妹的素齋差的遠了,但也勉強將就了。說吧,你們找我什麼事。」這頓飯他吃地還算滿意,所謂吃人家的嘴短,總要聽聽。

        大嘆吞嚥口吐沫,看著海龍身前高高壘起的盤子,心道:這位前輩可真能吃啊!就算我們四個人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他一人的飯量。恭敬的道:「前輩,是這樣的,您道法如此高深,為什麼不為國家效力呢?如果您肯答應加入我們供奉殿,至少也是副殿主的頭銜啊!」

        海龍嘿嘿一笑,道:「副殿主?我可沒什麼興趣,你們不要忘記,我是修真之人,就算是趙宋國皇帝願意把皇位讓給我,我也沒什麼興趣。」

        大漢臉色一變,想了想,道:「在下黃函,這位是舍妹黃睢,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張兆,李維。我們四個同拜於恩師座下修煉至今已有數十年之久,今日得見前輩通天道法實是幸事,如前輩願意,我們可以引您到趙宋國首都,在那裡,還有許多您沒吃過的珍饈美味啊!」

        海龍道:「怎麼?想拿美食誘惑我麼?不過這到確實是個好主意,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裡,就隨你們走一趟吧。不過,事行聲明,你們要是遇到什麼事我可不管。一切你們自己處理無只負責吃飯喝酒。」

        黃函四人對海龍在已經充滿了畏懼,先前那深自骨髓般的疼痛到現在還暗自抽搐,黃函見海龍答應同往趕忙道:「我們只是刻意要款待前輩,絕對沒有什麼其它的要求。前輩,您看這樣如何,我們給您安排一個往處,等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後我們立刻就返回京都汴梁。」

        海龍滿意的拍拍肚子,道:「好,反正你們現在是我的衣食父母,隨你們吧。」黃函親自把海龍安排到小城中最好的客棧,這才和其它三人一同離開。站在客廳裡,看著面前這精美的裡外套間,海龍喃喃的道:「看來,還是要有實力啊!如果我還只是當初那個伏虎初期的小子,恐怕連看都沒人會看我一眼吧。」雙耳微動,法力飄然而出,天耳通施展起來,頓時尋找到黃函三人的蹤跡。

        只聽黃睢道:「大哥,你有必要那麼拍著那個混蛋麼?你忘了他剛才把我們整的多慘?那個色鬼,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黃函沉聲道:「小妹,你小點聲,要是被那人聽到就麻煩了,你可別忘記,人家是具有大神通的。我們在外闖蕩這麼多年,難道這點事故你都不懂麼?先前那人只不過是嚇嚇你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殺我們之心,而且,像他這樣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又怎麼會有淫念呢?我看,他至少也有師傅所說的登峰境界修為,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剛才向他卑躬屈膝不滿,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能得到這麼一位高手加入我們供奉殿中,那我們趙宋國實力就會大增,在對付元蒙國的時候,把握性也就大的多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李唐,元蒙兩國都在大招收修真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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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1: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十九章前往汴梁

        張兆道:「師兄,你是想招攬那個人麼?可是,我看師傅恐怕也未必有他這麼高的修為吧,像這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恐怕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師兄,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師傅所說的正道七宗之人?那些傳奇中的神仙人物經常會出現在神州各地,或許,真是他們的人也說不定啊!」

        黃函道:「不無可能,我們現在只有先穩住他,等回到了汴梁以後盡量想辦法把他留下吧,就算他不願意幫我們,至少我們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得多。好了,先辦正經事去。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到這裡給他找什麼玲瓏玉。」

        聽到這裡,海龍收回心神,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但從對方的話語中他已經辨別出,黃函四人心地並不壞,雖然有心算計自己,但也並非壞事,由此看來,趙宋國供奉殿應該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反正自己是入世游曆,就隨機緣而去吧。或許,這一行還真會有什麼發現呢。

        兩天後,黃函他們辦完公事後,來客棧中接了海龍。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趙宋國京都汴梁的路。為了滿足海龍的口腹之慾,黃函四人特意雇了一輛豪華大馬車,裡面不但內置軟席以供海龍休息,而且在暗格中還存放了足夠吃十天的各種美味佳餚和酒水。海龍對這樣的款待自然異常滿意,一個人躺在軟席上美美的享受著。馬車很平穩,舒服的倚靠著車壁,海龍撩起窗簾,觀察著外面的美景,此時的他,心中突然異常寧靜。前塵往事一幕幕不斷在眼前閃現著,從當初和張昊一起上連雲山拜師,後來遇到了小機靈和六耳獼猴,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一切,都曆曆在目,宛如昨天發生一般。海龍輕嘆一聲,現在想起來,自己碎丹相救天琴到底是不是做對了,三百年,她竟然連看都沒來看過自己一次。自己的付出到底是不是值得呢?還有,為什麼在碎丹後,自己竟然沒有死。清醒過來後彷彿全身都發生了變化似的。海龍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是他自身修為的功效,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當時已經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魂魄離散,後來是一股異常強悍的能量將自己的魂魄在即將離散之前強行拉回來,一定是什麼人救了自己,會是誰呢?誰有這麼高深的法力能在危機關頭將靈魂收攏。這,恐怕就是接天道尊也做不到吧。

        正想著,海龍突然覺得馬車一頓,窗外的景物凝而不動,顯然是車已經停了下來,只聽外免響起陣陣呼哨聲,在馬車前後,都有如雷響般的馬蹄聲不斷傳來,似乎剎那間有千軍萬馬圍攏過來似的。只聽黃函暴喝一聲,「何方匪類,竟敢擋住我們去路,想找死不成?」

        海龍倚靠在軟墊上放下窗簾,眼中金光一閃,憑藉著天眼通的修為,他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那時一大群裝束各異的人,數量竟然足有數百之多,在自己一行人的前後方各有百餘匹戰馬,而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也躥出了大量的人,看他們的裝束何手中那些明晃晃的冰刃,海龍頓時明白,這些竟然是土匪。土匪搶劫修真者,真是天下奇聞了。他沒有急著出去,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在黃函的大喝聲後,土匪群突然向兩邊散開,三匹高頭大馬來到最前方,那是三名容貌相近的大漢,從他們彪悍而沉穩的氣勢上看,顯然就是這群土匪的頭兒。當中一人大吼一聲,巨大的聲浪宛如晴天霹靂一般震人心魄,「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馬匹和貴重物品,然後可以滾了。」

        黃函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像你們這些山野草寇,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有力氣,為什麼不投奔軍隊,以期報效朝廷,偏偏在這裡落草為寇,危害一方。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作為供奉殿的一員,他向來被人高高捧在上面,遽然遇到土匪,頓時怒氣上湧,心中已經動了殺機。雖然他只有騰雲境界的修為,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那絕對是異常強大的存在了。

        匪首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也號稱要殺我們麼?就算不論人數,一對一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脫下身上這層皮趕快滾蛋吧。今天老子心情好,可不想殺人,兄弟們啊!給老子圈緊一點,可不要讓這幾隻肥羊跑了。」

        黃函扭頭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馬車,沉聲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記住了,下地獄時告訴判官,是供奉殿黃函殺的你們。」說完,飄身而起,紫光一閃,一柄靈氣縈繞的飛劍飄然而出,直奔面前的三名匪首。當黃函說出供奉殿三個字的時候,匪首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猛的一橫手中大斧,硬生生地向黃函飛劍迎去。但是,凡物又怎麼能喝修真者的法器相媲美呢?沒有發出金鐵交鳴聲,匪首那柄大斧悄無聲息的斷為兩截,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吞噬他的身體了。正在這時,馬車中射出一道金光,海龍的聲音響起,「不可殺人。」

        叮的一聲輕響,黃函身體一震,紫色飛劍已經回到了手中。他驚愕的向飄身到自己身旁的海龍道:「前輩,這些匪類死有餘辜,您為什麼不讓我動手。」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虧你還是個修真之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麼?想窺視天道至境,是絕不能多造殺孽的。我看你至少修練了有六十年,但依然停留在騰雲初期境界,很顯然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否則,以你的天賦,至少要比現在提高兩個境界才對。」

        黃函全身冒出一身冷汗,海龍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使他心生明悟,趕忙恭敬的道:「多些前輩指點。以後晚輩定當少造殺孽。」

        那為首的土匪驚魂方定,剛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紫色飛劍上蘊涵的鋒銳,如果不是海龍出手,他此時早已經身首異處了。連跑都不敢跑,低聲下氣地道:「小的不知道是供奉殿的高人來此,實在是多有得罪。大人,只要您能饒了我手下這些兄弟,我願意立刻自刎於您面前贖罪。」他話音才落,身旁的兩人就已經大急,其中一人怒道:「大哥!我們跟他們拼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啊!」另一人道:「大哥。二哥說得對!不論什麼時候,我們兄弟始終都會在一起,兄弟們,你們怎麼樣?」在他的召喚下,數百盜匪立時轟然應諾。

        海龍微微一笑,向那匪首道:「你們兄弟倒是挺齊心的,不錯嘛,不過,像你們這樣的人龜縮在這山林之內,難度不覺得委屈麼?剛才黃函說了,你們應該用自己有用之軀做些有用之事,雖然未必就要從軍,但有很多事都要比做強盜好吧。說起來,我對這些世俗之事實在是不感興趣。不論你們以後如何,現在走吧,有我在,這裡沒人會傷害你們。」聽了海龍的話,匪首大喜,道:「您,您肯放我們走麼?」

        張兆沒好氣地道:「前輩的話就相當於聖旨,還不趕快滾。」那匪首呼哨一聲,帶著手下眾人立時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來一去,都顯得那麼突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海龍道:「這個土匪頭倒是很懂得見風使舵,嗯,是個人才,比你們幾個可要強的多了。黃函,你們聽好了,我吃你們那些東西也不白吃,今天就教你們個乖。今後,除非是那種邪道妖魔,或者極惡之人外,千萬不要妄動殺戒,否則,以你們現在這根基未穩的情況,一旦心魔入侵,終其一生都將難窺大道。明白麼?」手中青光一閃,一葫蘆美酒頓時出現,咕嘟嘟灌了幾口,海龍大呼痛快。

        猶豫了一下,黃睢道:「前,前輩,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可我從來都沒殺過人,為什麼修練了這麼長時間還只有伏虎初期的修為呢?」自從那天被海龍威脅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海龍說話,儘管說話時目光落在一旁,但明顯惡感已經減弱了不少。

        海龍嘿嘿一笑,道:「原來我們的冰美人也會主動發問啊!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所修練的法門應該不屬於正道七宗任何一脈,雖然初期的修練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因為缺乏高手指點,所以進境並不快。你們現在比較需要一套正宗的修練法門。否則,以現在的情況看,就算再過三百年,你們也無法達到胎成境界。要知道,胎成境界是我們修真者早期的一個重要的分界線,只要修成道胎,修為自然就會扶搖直上,而且壽命也會增長到千年以上,可以你們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道胎未成,就先要因為老邁而死了。」

        聽到海龍第一句話,黃睢不禁俏臉微紅,但聽到了後面,她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海龍身上,「前輩,什麼樣的修練法門才算正宗呢?難道我們師傅他老人家修煉的不是正宗法門麼?他可是我們青荷門的掌門啊!」海龍淡然道:「這種小宗小派如何能同正道七宗相比。走吧,土匪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說完,飄身而起,回了自己的馬車。黃睢和黃函面面相覷,再看看張兆和駕馭馬車的李維,四人眼中都閃爍著同樣堅定的目光。四人翻身下馬,恭敬地跪倒在馬車前,黃函道:「懇求前輩收我們為徒,以傳授最正宗的修真道法。」

        海龍正吃著一條雞腿,聞言不禁險些饐到,用酒將雞腿送入腹中,接連咳嗽幾聲,道:「你們想害死我啊!下回不許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我行蹤飄忽,現在可沒有收徒的打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還忙不過來呢。更何況,你們最好不要捲入正邪兩道爭鬥的漩渦之中,那樣對你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所在的宗派,道法不允許外傳,我自己不方便教你們。不過,只要你們侍侯得好,我到可以在你們原有道法的基礎上指點一二,最起碼,讓你們在有生之年進入胎成境界應該問題還不大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背師另拜也是修真界的忌諱。」

        聽了海龍的話,黃函四人不禁有些失望,黃睢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道:「前輩,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師門,從我們第一天拜師傅為師的時候,他老人家就說過,如果我們有機緣能夠拜得更強的高手,他絕不會有絲毫阻攔,他老人家說過我們修煉之法的不足,只是因為修為有限無法改善而已,如果您願意收我們為弟子,那將是我們的榮幸,哪怕只是記名弟子也好。」

        海龍愣了一下,道:「這麼說,你們這位師傅到是十分睿智開明,好吧,既然你們堅持,我就收了你們幾個記名弟子好了。不過,我可不保證會傳授你們什麼有用的東西,我這個人可是懶得很,除了享樂,其他的事都不是很在乎。」

        黃睢看了哥哥一眼,堅定的道:「不論您今後會怎麼對我們,我還是願意拜你為師,師傅在上,弟子黃睢給您磕頭了。」說著,恭敬的向馬車中的海龍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禮。黃函則猶豫了一下,但也做除了同樣的舉動。倒是張兆和李維猶豫了起來,他們顯然對海龍印象不大好,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

        海龍從馬車中飄然而出,落在四人面前,他看了張兆和李維一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你們不用勉強自己。我在修真界也不算什麼,或許,以後你們會找到更好的老師。」一邊說著,他大手一揮,在神之力的作用下,將黃函兄妹托了起來。海龍滿意的看了看黃睢:「小姑娘,你敢做敢為,而且心志堅定,確實可入我連雲一脈了,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好師傅,這樣吧,以後有機會,我把你引見到我的那些師兄門下,有他們指導,比我要強的多了。」聽了海龍的話,黃睢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但她也並沒有再說什麼。張兆,李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衝動的拜師,但他們又何嘗知道,自己的猶豫,已經喪失了一次至為寶貴的機緣。

        一行人重新上路,從那小城到趙宋國京都汴梁足足走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中,自從黃睢拜師之後,她就像一個慇勤的丫頭一樣照顧著海龍的飲食,儘管海龍並沒有指點她什麼,但她卻依然任勞任怨的不多說一句。看著她的樣子,海龍不禁暗自滿意。

        汴梁,趙宋國京都之地。其繁華程度,即使是當初海龍曾經到過的通苑城也遠遠無法相比,大街小巷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的店舖,商戶都非常有秩序,經常會有一隊隊十人左右的士兵在主要街道上巡視,所見之處,完全是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象。

        海龍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身體,這十幾天的時間除了吃喝就是修煉,雖然修為上並沒有什麼進步,但他卻感覺過地非常舒適。

        車簾挑開,黃睢鉆了進來,她恭敬的說道:「師傅,您是願意隨我們一起回供奉殿,還是安排您暫時先住在客棧裡呢?」

        海龍微笑道:「就隨你們去供奉殿看看吧,我也想見識一下由修真者組成的供奉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黃睢啊!這些天你一直照顧我的起居,真是辛苦了。」黃睢俏臉微紅,道:「沒什麼可辛苦的,我和哥哥小時候都出身自貧苦之家,什麼活計都幹過。既然我已經拜您為師,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照顧您是應該的。」她的目光有著幾分閃爍,這番話雖然發自內心,但卻並不是她心中全部想法。這十餘天以來,雖然海龍很少下馬車,但她卻發現,自己心中竟然對這個並不算英俊的奇異男子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素,那似乎是包含著尊敬和感情的複雜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是覺得,自己為這剛拜的師傅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海龍輕嘆一聲,道:「我可以算是最不稱職的師傅了。這樣吧,等我這汴梁一行結束後,我指點你去個地方,那裡有我一位師妹,你拜她為師定能學到很多東西,有我的推薦,她一定會收下你的。」黃睢搖了搖頭,道:「師傅,我不想拜別人為蚰,我只想跟著您,即使您什麼都不教我也無所謂。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跟隨著您是沒錯的您不要趕我走,好麼?」

        面對美女的軟言細語,海龍還怎麼能拒絕呢,雖然現在修為高了,他的定力也深了許多,但對於美女這種幾乎無法抗拒的請求,他也只有舉起雙手投降的結果。黃睢突然感覺到全身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在驚訝之中,她那縴縴玉手已經落入了海龍的手掌之內,海龍一副色咪咪的樣子看著她,大手在她的手掌上不斷的摩挲著,黃睢頓時羞的俏臉通紅,微微一掙,可她又怎麼能掙的開呢?

        海龍嘿嘿笑道:「小睢,你的手很滑啊!握起來真是很舒服,你臉紅的樣子也很可愛。我看的出,李維和張兆都對你很有意思,你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啊!」黃睢感受著海龍大手上不斷傳來的熱量,心跳急劇加速,喘息著道:「師,師傅,您不要這樣,我是您徒弟啊!」

        海龍笑道:「徒弟又怎麼樣?在我眼中,你依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向你哥哥呼救,我看不用了吧,先不說你哥哥遠不是我對手,單是你能不能讓他聽見聲音都成問題,在這車廂裡,我已經佈置了三層禁制,沒有任何響動能夠傳出去的。」

        黃睢心中大急,拚命的催動著體內的法力,但結果自然是徒勞的,眼看著海龍另一隻手向自己的胸口處探來,她的羞澀和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正在這時,海龍臉色一變,運指如錐,閃電般在黃睢胸前連點六指,金光大放中,海龍手腕一轉,捏住黃睢雙手腕脈沉聲道:「機緣一刻,收攝心神,凝目內視,不染塵埃。」黃睢全身劇震,海龍手中,不斷傳出精純的神之力,就在車廂中開始清洗她體內的雜質。

        短短十分鐘,黃睢全身的衣裙已經濕透了,俏臉陀紅,看上去份外可人海龍鬆開她的雙手,接連打出三道法決,輸入到黃睢體內,金光驟然收斂,黃睢緩緩的軟倒在他身旁微微一笑,海龍調勻自成體內的神之力,道:「小睢,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確實,我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對美向來有所嚮往,但你記住,你是我的弟子。先前我挑逗你,是為了讓你體內熱血沸騰法力激盪,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才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清除你體內的雜質,我已經用自身的三昧真火將雜質煉化,雖然你暫時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但對將來的修煉定會有所好處。現在,你心中不要有任何雜念,也不用做什麼,只需要用你的意念跟著我的法力牽引而行,並記住運行的路線今後,這就是你的修煉法門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對你修煉的基礎道法已經有所領悟。經過改善後,這套心決比較適合你現在修煉,將來成就如何,就全看你自己了。」說完這句話,海龍將黃睢的身體吸起,令她背對著自己右手按在其靈台上,以神之力為引,引導著黃睢的法力緩緩而行隨著法力的運行,黃睢身上的汗水已經蒸發了,在海龍的刻意為之下她的樣子已經變得和剛進來時沒什麼兩樣。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黃函的聲音:「小睢,小睢你怎麼還不出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在回供奉殿吧。」原來,他見妹妹進入車廂半天沒有絲毫動靜,心中不禁有所擔心,在張兆李維的聳恿下出言試探。海龍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心中暗想,在這四人中,也只有黃睢可堪造就,神之力一引,功行圓滿。

        黃睢緩緩睜開雙眸眼前地世界彷彿都變得不一樣了似的。雖然只是在車廂內,但是,在她眼前的世界是那麼的五彩斑斕,似乎就連車廂內那木製的窗稜都充滿了生機一般。海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下車吧,你哥哥擔心了。那條法力行進路線三天內會保持在你體內,你定要勤加修煉,並記熟修為運行路線,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修行一天不可斷,如果順利的話,再五十年,你將能夠進入胎成之境。」沒等黃睢說話,柔和的法力已經將她送出了車外腳踏實地,黃函三人關切的湊了上來,張兆低起道:「師妹,他,他有沒有?」

        黃睢根本沒有聽到張兆說什麼,出了車廂,眼前的一切另她心中充滿了激動,一切都是那麼清晰透徹,彷彿剎那間,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兩行淚水滑落面龐,她心中充滿了對海龍的感激,是海龍改變了她的一切。

        黃函三人可不知道黃睢心中想的什麼,一看到她哭了,頓時心中一緊,李維最衝動,怒道:「一定是他欺負了師妹,我跟他拼了!」說著,就向馬車車廂衝去。海龍淡然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以你現在的脾性,根本就不適合修真,不論什麼事情,都要探知其根本。如果在只看表面的情況下就妄做決斷,豈不是一個傻子麼?去吧。」連車簾都沒有動,李維已經被震的飛回了自己的坐騎。他這一進一退,頓時抬來兩旁路人的吃驚觀看。黃睢這時才反映過來,一把拉住要去質問海龍的哥哥,厲聲道:「你們幹什麼?那是我師傅,剛才他老人家傳授了我精深的道法,我是心中感激才會哭的,你們要是誰敢對師傅無禮,以後,就別再理我。」

        黃函一楞,道:「小睢,你是說?」黃睢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剛才師傅在傳授我道法,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如何能成大器。」

        黃函喃喃的道:「我,我們也只是關心你而已,並不是要懷疑師傅什麼的……我已經知道錯了。」他轉向馬車道:「師傅,弟子黃函知錯了。」

        馬車中傳來海龍的聲音,「行了,直接去你們的供奉殿吧。」他的語氣平淡,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李維和張兆羞愧的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黃睢一眼,騎著自己的馬走到了前面。黃睢哼了一聲,跳上馬車,一邊感受著體內法力運行的軌跡,一邊駕御著馬車。

        一個小時後,穿過汴梁中心的鬧市,一行人來到了位於趙宋國皇宮左側,黃睢恭敬的道:「師傅,我們已經到了,請下車吧。」

        「嗯。」海龍答應一聲,黃睢拉起馬車門簾,他走了出來面前的宮墻高大寬廣,放眼望去,到處皆是紅磚綠瓦,一片繁榮的景象,愕然道:「這裡就是你們的供奉殿麼?規模真是大啊!看來,趙宋國對你們供奉殿還是挺重視的嘛。」

        黃睢微笑道:「師傅,這裡可不是我們的供奉殿,這裡是趙宋國皇宮,我們供奉殿一共才二十幾個人,就在皇宮之中。」

        海龍恍然道:「原來如此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法力運行還順暢吧。要是有什麼不適,及時和我說。」黃睢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想起他先前調笑自己的樣子,俏臉不禁一陣羞紅,低聲道:「謝謝師傅成全,我給您帶路。」說完,和尷尬的黃函三人一起,帶領著海龍向皇宮正門走去。供奉在趙宋國確實有著極高的地位,根本沒有人敢阻攔,他們順利的進入了皇宮之內進入皇宮,海龍產生了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他從小在山村中長大,什麼時候見過如此規模恢弘的宮殿,一時間,驚訝的連連感嘆,就像剛進入連雲宗時那樣,不論看哪裡都覺得新奇。

        少頃,在黃睢四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座高大的殿堂外,高達三米的大門上方龍飛鳳舞的書寫著三個大字——供奉殿。門外,有十六名身穿鮮明鎧甲的衛兵守護著,一看到黃睢四人,慌忙行禮黃睢扭頭向海龍道:「師傅,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您看。」

        海龍也不客氣,當先邁入了供奉殿之中,繞過影壁墻,穿過一個小院落,他們進入了大殿之中大殿上供奉著三清祖師,上首位有三把紫擅木大椅,兩旁下首各擺著十多張椅子,四周擺放著一些類似法寶似的擺設之物,裝飾並不多,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清晰明瞭的感覺,檀香的味道刺激著海龍的嗅覺,使他心中一靜,似乎在剎那間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似的下意識的,他上前幾步,走到最前面的紫擅前坐上了正中的那張堅實的椅子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微微一笑,海龍自言自語道:「這裡到是挺舒服的嘛,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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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2: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章供奉挑戰

        「大膽,誰讓你坐哪個位子上的。」一個有些尖銳的憤怒聲響起,三個人從後堂走了過來,為首一人是名中年女子,身穿道袍,背上背著一柄長劍,眼神中怒氣勃發,盯視著海龍,剛才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海龍並沒有起身,淡然一笑,道:「是我自己讓我坐在這裡的,有什麼不妥麼?」中年女子怒道:「那時我們供奉殿殿主的位置,豈是你能坐的。」一邊說著,她身型驟然前移,伸手想海龍肩膀抓來。

        一旁的黃睢焦急的道:「師姐不要。」但是已經晚了,中年女子的手已經抓到海龍身前,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囂張的婆娘最討人厭,懶的理你。隨手一拂,中年女子頓時如遭雷擊般後退幾步,臉色一陣發白,顯然已經吃了虧。

        黃睢快步走到中年女子身旁,拉住她道:「師姐別動手,這是我新拜的師傅。」中年女子一楞,疑惑的看了海龍一眼,道:「小睢,他是你帶來的?這人怎麼如此不懂禮數,居然坐上了殿主的位置。」沒等黃睢回答,海龍搶著道:「坐在這裡是給你們面子,如果不是小睢,你們請我我都不會來吶。去把你們那什麼殿主叫出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掌管趙宋國的供奉。」

        中年女子大怒,道:「你」剛要衝上去再動手。卻聽一個有著幾分蒼老的聲音響起,「曉風,不可無理。」一名老年道人從門外走進,黃待哦一見到這個人,頓時歡呼一聲,衝上前欣喜的叫道:「師傅,我回來了。」老道人微微一笑,道:「小睢。不過幾個月不見,你似乎有所長進啊!」黃睢瞥了海龍一眼。道:「弟子修為長進,都是我新拜的師傅所賜,我給您引見一下。」

        老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海龍看去,海龍毫不畏縮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老道心頭一顫。海龍給他的感覺,就像無底深淵一樣,絲毫看不出虛實。他上前幾步。走到海龍身前施禮道:「雲霄子見過前輩。小睢能拜前輩為師真是她的幸事。」

        海龍大刺刺的道:「嗯,總算你們供奉殿還有個懂禮貌的。你叫雲霄是吧。不過是貫通中期的修為,怪不得教不出好弟子,看你的樣子,似乎修煉有三、四百年了。我勸你以後還是別收徒弟的好,免得誤人子弟。」

        雲霄子聽了海龍的話全身一震,他不但沒有產生反感。心中反而增添了幾分敬意,要知道,海龍沒有用探察術就一眼看出了他的修為。其法力之深,自然不是他可以媲美的。畢竟修煉了幾百年之久,他的眼力可要比黃函這些小輩們強的多了。恭敬的道:「晚輩修煉雖有些年頭,但一直都是自行摸索而為,修為確實不堪,到讓前輩見笑了。」

        先前那被雲霄子稱為曉風的中年女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師叔,像他這樣的人,您用不著客氣,我看,他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術士罷了。」雲霄子神色一肅,道:「曉風,不得在前輩面前無禮,快去請你師傅和殿主出來。」他身為供奉殿副殿主,言語間自然充滿了威嚴,曉風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接觸到雲霄子凌厲的目光,知識訕訕而去。

        看著曉風走了,雲霄子這才接著道:「前輩,我那師侄無禮,請您原諒。看前輩的樣子,似乎是具有大神通之人,還望您能對晚輩們多加指點。」在神州中原。李唐。趙宋,元蒙三國雖然極力招攬修真之人,但奈何正道七大宗派門規森嚴,而且又都是出世之人,自然不會同官府多做糾纏,他們能招攬到的,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的修真者,其中自然不會有什麼修為高深之輩,像雲霄子這樣的,在這些修真者中已經算修為深厚的了。

        海龍淡然道:「指點到是不敢當,我來此地,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你們這供奉殿能的不錯嘛。看樣子,趙宋國對你們還挺重視的。看你還算懂事,我就指點你幾句,當今天下妖魔橫行,那些成了氣候的邪魔外道絕不是你們這些供奉所能對付的,今後還是少在外面行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雖然你已經修成道胎,但明顯元嬰不穩,我看,你能活過五百歲就已經很不錯了。想突破到登峰境界都難。」

        雲霄子輕嘆一聲,道:「五百年已經比常人多了幾倍,弟子不敢多做奢求,只希望在有生只年,能為趙宋國百姓做帶份內事而已。」

        海龍皺了皺眉,道:「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悲天憫人的話,你以為天下事就是你們這些小供奉能夠影響的嗎?如果沒有正道七宗一直同邪道對抗著,恐怕神州大地早已經生靈塗炭了。少說噓的,多做些實事比什麼都強。」

        雲霄子微微皺眉,道:「弟子所言皆出自真心,決不是妄語,不知道前輩所言七宗,是否七大神宗?敢問,前輩屬於哪一宗。」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屬於哪一宗你用不著管,正道七宗根本稱不上什麼神宗,其中也不乏勾心鬥角,卑鄙無恥之徒。」一想起問太內流刑天夫婦,海龍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現在修為境界不夠,他早就到問天流去找刑天算帳了。

        「三弟,是什麼大人物讓你請我們過來啊?」渾厚的聲音響起,在七,八名供奉的簇擁下,兩名面色紅潤的老人從後殿走了出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發現為首一人已經有著登鋒境界的修為,明顯比其他人境界高深的多,氣度沉凝,到也有幾分威勢。

        雲霄子趕忙迎上去,道:「大哥,我給你引見。這位是七大神宗中的高人。哦,對了,還未曾敢問,前輩高名?」

        海龍看了雲霄子三人一眼,道:「你們就是這供奉殿的正副殿主吧。我叫什麼你們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後來的兩名老者看了雲霄子一眼,為首之人道:「在下供奉殿殿主雲躍子。這位是辟師弟雲風子。先前我聽曉風說,您已經收黃睢為徒。」

        海龍打斷道:「小睢與我有幾分緣分。我已經收了她做記名弟子。雲躍子,看我坐你的位置上,是不是心裡不爽啊!」

        雲躍子眼中閃過一層紫氣,淡然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像修真之人,老朽到想請教一,二。」雲霄子剛想說什麼。卻被雲風子攔住了。

        海龍淡淡的道:「請教什麼的我到不敢當,我來汴梁是來游曆的,既然你想看看我的修為,那我們不妨一賭,如何?」

        雲躍子一塄,道:「賭,你想賭什麼?」他之所以要試海龍的修為,主要是心中有著幾分不忿,先前曉風在去叫他們的時候,曾經添油加醋的把海龍無禮說了一遍,作為供奉殿的殿主。即使是趙宋國皇帝也要以仙師相稱,他自然要試探清楚才行。

        海龍怪異的一小,從紫檀椅子上跳了起來。道:「這個賭很簡單,如果我贏了,你就把這供奉殿的殿主讓給我當十天,讓我也感受一回手握重權的滋味,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隨你處置。當然,我肯定不會佔你的便宜的,畢竟你是小輩嘛。這樣好了,我只守不攻,你可以放手用威力最強的法寶向我攻擊,只要你能讓我雙腳移動,就算你贏,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確實不可能勝,就自動認輸好了。這樣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雲躍子嚴重異光連閃,跟隨他前來的其他供奉都對海龍的囂張怒形於色,脾氣暴躁的幾人甚至已經叫罵出聲。雲躍子抬手阻止其他的供奉,淡淡的道:「好,就依你所言,如果你能頂住我的攻擊而不移動,就算將這供奉殿殿主之位永遠讓給你又何妨。我們一言為定。」

        海龍微笑道:「不錯,還有幾分風度。來吧。你現在就可以攻擊了。」說著,雙腳開立,不丁不八的隨意一站。

        雲躍子疑惑的道:「就在這裡嗎?我怕我的法寶會破壞大殿,我們還是到城外去的好。」海龍冷哼一聲,傲然道:「如果能讓你的法寶破壞大殿,也算我輸好了。」一層金濛濛的光華油然而生,瞬間將自己和雲躍子籠罩在內,而其他的供奉包括雲風子和雲霄子在內,都被推出了十米之外。雲躍子臉色一變,但海龍在他眼底深處卻發現了一絲喜色,疑惑間,雲躍子已經發動了攻擊。光芒一閃,紫氣環繞的飛劍帶著悶雷之聲虛空斬來,同時,七顆紫光閃爍的光球在雲躍子的控制下,分別從七個刁鉆的角度攻想海龍的死角,其中,攻想他雙腿的就有四顆之多。

        海龍淡然一笑,道:「米粒之珠也現光華。;也不見他掐動法決,又一圈金光亮起,飛劍和那些紫色的光芒完全轟擊在上。無數紫色的光點在海龍事先佈置好的禁制內爆發,雲躍子這樣的攻擊自然無法撼動海龍的防禦分號。雲躍子清嘯一聲,身型飄起,抓住空中反彈而回的長劍,身劍合一向海龍撲去,一時間在法力的催動下,飛劍頓時威勢大增,在飛劍周圍,一圈如漩渦般的紫色能量驟然湛放,向海龍的身體罩去。

        海龍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以登峰境界能將法力發揮到這種程度,也真難為你了。「一邊說著,他抬起右手,就那麼穿過紫色的法力,以食,中二指夾上了飛劍的劍尖。光芒收斂,雲躍子飄落在地,他的飛劍已經落入了海龍手中。海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輕撫劍鋒,道:」還不錯,是柄上品靈器。恩,這是偏風屬性的,同你的法力相配合,怪不得能發揮出超越你現有境界的水平。怎麼樣?還用再比下去嗎?

        雲躍子微微一笑,躬身道:「供奉雲躍子見過殿主,從今天開始,趙宋國供奉殿內所有供奉將完全聽令於您。」

        海龍一塄,心中突然昇起一種被算計的感覺,皺了皺眉道:「我剛才可是已經說好了,我這個供奉殿殿主只當十天而已。你可要記清楚了。」

        雲躍子笑道:「我當然記的您先前的話,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有您這樣修為高深的前輩在,七天後我們與元蒙國供奉殿的比試,必能穩操勝卷!」海龍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雲躍子嚴重會流露出喜色了,心中大呼上當,但臉上卻盡量表現的平淡一些,淡然道:「比賽是嗎?你們去參加就好。既然我是供奉殿殿主,應該有權不參加吧。想算計我嗎?你還差得遠。更何況,就算我去參加又怎麼樣?故意輸掉我還做不到嗎?」

        雲躍子臉色一變,居然就那麼跪倒在海龍面前,苦笑道:「前輩,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知道您是前輩高人,只是不敢貿然相求而已。看您的樣子,應該不是元蒙國那些外化之民,為了我們中原正宗,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海龍皺了皺眉,向一旁的黃睢看去,道:「小睢,這到底是怎麼會事?」黃睢趕忙走過來,恭敬的道:「師傅,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月之前接到了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這種挑戰是我們無法拒絕的,幾百年前,這種挑戰的制度就已經形成,挑戰一方如果獲得了勝利,被挑戰一方將付出五座城池的代價,而被挑戰方如果勝利,挑戰方必須出讓十座城池。十年前,元蒙國剛想李唐國挑戰過,那次,李唐國輸了,讓出了五座富饒的大城,元氣大傷,再無多年以前神州第一大國的威風。」

        這次,元蒙國選中了我們,為了能獲得此次挑戰的勝利,我們廣邀高手,但奈但修真者數量本就稀少,修為高深者更都隱居於山野之中,直到今天,我們也未能獲得強援。元蒙人生性嗜殺,如果讓他們佔據我們五座城市,不知道有多少趙宋人會被殺或者淪為奴隸。師傅,您就幫幫趙宋國吧。」說著,黃睢也跪了下去。

        海龍冷冷的說道:「那這麼說,你們兄妹當日執意邀請我來汴梁,就是為了此事了?小睢,你好深的心機啊!枉費我對你一番信任。」

        黃睢嬌軀身顫,道:「師傅,小睢並無欺瞞您之間,我對您的尊敬都是發自內心的。以您的修為,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卻能解救趙宋千千萬萬百姓。師傅,求求您了,只要您能答允此事,就是趙宋國的大救星啊!不論是我們的人民還是當今皇上都會感戴您的思德。」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用誰來感戴我什麼,多年以前,修真界就達成共識,不絕不參與到神州各國之間的紛爭內,作為七宗一員,我怎麼能破壞這個規矩呢?你們不用跪,都起來吧。之前的賭約作廢,我也不當那十天殿主了。」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他到不是忌諱七宗約定,海龍現在根本就沒什麼善惡觀念,但他生性最喜歡自由,像這種麻煩事自然懶得去管。

        黃睢泣道:「師傅,您真的忍心走麼?求求您了師傅,您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啊!只要您能答應代表我們趙宋國供奉殿出戰,今後小睢為奴為婢任由您差遣,就算,就算侍奉枕席也心甘情願。」海龍猛的轉過身,怒道:「黃睢。你以為我是看中你的美色才收你為徒的麼?你也太小看我海龍了。坦白告訴你們,我至今修煉一千一百餘年,早已經不問男女情感之事。就算比你貌美十倍的女子我也見得多了,我收你,是因為我看中你堅毅的心志和善良的本性,你這麼說是對我的侮辱。從現在起,你們兄妹再和我沒什麼關係。你們趙宋國供奉殿的事我也不會管。」金光一閃,他就那麼憑空消失在空氣之中。看著海龍消失的地方。所有供奉全都楞住了,黃睢痛哭失聲。她知道,在剛才這剎那,她已經失去了進軍仙道的機會,在他們這些最普通的低級修真者眼中,修煉千年,那絕對是一個神話般的概念。

        海龍掐動法決。幾個閃身已經出了趙宋國皇宮,他心中異常煩躁,說不也的氣悶。獨自在大街上前行著。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真的錯了麼?我是喜歡美女,可也沒卑鄙到要靠實力來要挾人家上床的地步吧。除非是心甘情願跟我的,否則我才不稀罕。什麼他媽的感情,老子才不在乎,飄渺是將自己陷在連雲宗的規矩和自身的顧忌中,天琴是離去後連看都不來看我一次,這個黃睢只不過是我收的第一個弟子。但卻誤會我看中她的美色,混蛋,沒他媽一個好東西。以後老子一定要遠離女人,怪不得說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一邊走著,海龍越想起怒,目光一掃,正好看到一家規模宏偉的酒樓,於是大步而入,店小二慇勤的張羅他來到二樓,給他安排一個靠近窗戶的獨桌,「客倌,您要吃點什麼?」海龍掃了他一眼,道:「來幾樣你們拿手的菜,再打二斤好酒來。」

        店小二似乎對海龍有幾分畏懼似的,趕忙答應著:「是,是,一會兒就來,您稍等。」說著,動作麻利的去了。海龍倚窗下望,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不平之氣漸漸地散了,正在這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大哥,您這裡還有人麼?我們能不能坐下?」

        海龍抬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站在自己身旁,男的英俊、女的俏美,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酒樓的生意很好,除了自己這一桌外,別的桌子到都已經坐滿了。掃了那女子一眼,海龍淡然道:「隨便。」女子微微一笑,道:「那多謝大哥了。」兩人坐到海龍對面,點了幾個普通的小菜。此時,海龍的酒菜已經端了上來,那店小二安排的很是周到,四色菜餚都非常精緻,再加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酒菜香氣頓時讓海龍精神一振,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對面那對男女看著海龍大肆的吃相到也沒說什麼,兩人自顧自的聊著天。只聽那女子道:「大哥,最近世道不好,咱們還是留在汴梁別出城了。家裡的積蓄也足夠咱們花用一段時間的。」那男子輕嘆一聲,道:「是啊!現在世道不好。元蒙國供奉殿向我國挑戰,弄得人心惶惶。元蒙國那些蠻夷之輩也太過囂張,真希望我國供奉殿等打壓一下他們囂張的氣焰。」

        女子搖了搖頭,道:「恐怕很難,供奉殿之間的挑戰都是以五戰定勝負的,元蒙國供奉展依靠各種手段招攪不少神仙般的高手,恐怕非我們供奉殿能夠對付啊!一旦敗北,我國讓出五座城市,勢必會國力大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元蒙國大軍就要殺過來了。」說完,她還若有所思的看了海龍一眼。

        海龍灌下一杯美酒,一邊吃著菜一邊道:「你用不著看我,我可不是你們那供奉殿中的什麼高人。我只是一個再低不過的小人而已。」

        女子俏臉微紅,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彷彿沒聽到海龍的話似的,道:「大哥,元蒙和我國供奉殿之戰應該就在汴梁城外吧。」

        海龍抬起頭,淡然一笑,道:「兩位應該是來自元蒙國吧,何必在我面前作戲呢?如果你們是想來探聽我的虛實,那你們就錯了。我可以非常鄭重的告訴你們,我和趙宋國供奉殿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想找我麻煩,大可不必。」這一男一女來到他身邊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兩個是修真之人。而且都有著登峰境界的修為,先前他們說話時目光閃爍,一直在看自己,以海龍的聰明,自然想到了些什麼。

        女子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趙宋人。您怎麼能把我們同那些蠻夷相提並論呢?」

        海龍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難怪規模能做的這麼大。這裡的菜味道果然不錯。二位何必在我面前演戲呢?你們同趙宋國的事我不會參與,好了,二位可以繼續享受了。在下可要告辭了。店小二。」

        「來了——」唱喏聲中,店小二飛快的跑到海龍身旁,恭敬的道:「客倌,您有什麼吩咐。」

        海龍指了指對面二人。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的飯錢待會兒你向他們結就是。」站起身,海龍深深的看了那對男女一眼。轉身而去。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了海龍身上的裝束一眼,沒敢說什麼,退到一旁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道:「厲害,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女子也是眼露駭然之色,道:「以我們的修為。竟然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制住,事情很嚴重,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向殿主稟報才是。」連剛上的菜也顧不得吃。結了自己和海龍的帳匆匆而去。原來,在海龍起身離去的時候,他們同時感覺到自己身體僵硬,竟然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完全定在那裡不能移動分毫。這二人確實如海龍所料,乃是元蒙國供奉殿中人,此次前來趙宋國首都是刺探情報的。先前黃函兄妹帶海龍回到供奉殿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當海龍離開皇宮,二人遠遠地跟了上來,到了酒店這裡才靠近海龍,以便探聽消息。雖然沒有得到確實的消息,但海龍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深深地震撼了他們,遂決定立刻返回元蒙國供奉殿匯報。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此次的行為卻激發了海龍內心中一絲保護弱小的善念,給元蒙國供奉殿帶來了無可比擬的災難。

        海龍信步走出酒店,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雖然他身上沒錢,但穿著類似於趙宋國供奉的道袍到給他帶來了不少方便,連押金都沒交就住進了最好的上房。坐在舒適的床塌上,海龍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修煉了,看來我要打坐一會兒才行。」盤膝坐好,在房間內布下七道禁制,這才開始凝聚內視,按照六耳獼猴留下的記憶修煉起來,體內的神之力在丹田中那如同實質般地金丹調動下緩緩運轉,一層金濛濛的光華流轉,海龍的身體緩緩從床鋪上漂浮而起,進入了入定狀態。

        七天後。

        汴梁城外,趙宋國三萬皇家御林軍盔甲鮮明的以燕翅陣行排開,當中黃羅帳下,當代帝皇趙極高坐於龍椅之上,兩天前,他就已經親自下令封閉了汴梁城,所有城中居民,包括官宦,一律不得出城,以汴梁城外,數十萬精銳大軍組成了一個直徑三公里的圓弧形防禦網,現在,整個汴梁城前,除了這三萬御林軍以外,再沒有任何閑雜人等。

        今天,可以說是決定趙宋國命運的一天,趙極雖非英主,但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自從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在他的不斷努力下,趙宋國國勢日盛。今天,趙極迎來了他即位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不論從各個角度來說,他今天都不能敗,因為他的趙宋國敗不起,一旦失敗,剛剛有所氣色的國力勢必大為削弱,恐怕,元蒙國鐵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攻入趙宋國國境之內。

        「陛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雲躍子低聲向趙極說道。

        趙極輕嘆一聲,道:「上師,趙宋國今後的命運,就要看你們供奉殿的了,朕將全部希望都寄托於卿身,莫要讓我失望。」

        雲躍子眉毛微皺,道:「陛下,敵勢強大,臣定當竭盡所能,就處事不可為,臣也必以身殉之。」

        趙極全身一震,從雲躍子的話中他已經聽出了什麼,他當然知道,如果元蒙國供奉殿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前來挑戰的,今天,在面前這片廣闊的空地上,勢必會血梁黃沙。

        雲躍子臉色一緊,沉聲道:「來了。」遠方天際,如流虹一般的數十道光芒亮起,以看似緩慢的速度朝汴梁城而來。

        趙宋國供奉殿的高手們在雲躍子的帶領下掐動法決,紛紛飄身而出,落在御林軍前的空地上。

        光芒驟然亮起,巨大的壓力從空中而來,鏘鏘聲中,數十人先後落在趙宋國供奉們面前百米外,他們的飛劍都已經還於鞘中。這些人,正是來和自元蒙國供奉殿的精銳。為首一人,錦袍虯鬚,神態威猛,負手而立,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雲躍子心中一涼,從對方的氣勢看,至少有七、八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今天這一戰,可謂凶險之極。

        元蒙國為首大漢連看都不看雲躍子等人一眼,遙向趙極施禮道:「在下元蒙國供奉殿殿主滅天,此次率麾下供奉前來,向貴國供奉殿公平挑戰,有禮了。」他聲如洪鐘,在法力的支持下,聲音遠遠傳去,三萬名御林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趙極深吸口氣,從龍椅上起身,朗聲道:「既然貴國前來挑戰,就由我國供奉殿全權代表朕迎戰吧。希望你們輸了後,回去立刻讓出原屬我國的十座城市。」

        元蒙國供奉殿一行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彷彿他們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在他們囂張的笑聲中,趙極勃然大怒,喝道:「爾等元禮,難道不知道此地乃我趙宋國領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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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2: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一章棒滅蟒蛇

        滅天停住笑聲,傲然道:「不錯,這裡是你們趙宋國,不過,你以為你們這些趙宋國的廢物就能攔的住我們麼?我們今天來,就是要贏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獲得勝利。比賽五場三勝,請你們派出第一個參賽供奉吧。」

        正在這時,一個悠悠然,宛如來自天際的聲音響起:「真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你們獲勝麼?大爺我到是想領教一下,我看這樣吧,你們這群廢物一起上,只要能贏的了我,趙宋國給你們十座城市又能如何,但如果你們輸了,回去不但要讓回十座城池,同時,今後再不許神州土地行走。」聲音很平和,但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天空亮起一片霞光,一片雲朵被染成了鮮紅色,突然,那鮮紅色的雲霧頃刻間向兩旁分開,一團閃耀著異樣光芒的金雲飄然而出,緩緩的向地面落來。

        滅天臉色驟然而變,雖然他不知道這異象為何,但從其威勢上看,明顯修為要在自己之上。

        光芒驟然收斂,金雲頃刻間消失,海龍那偉岸的身形飄然落地,站在雲躍子身前。看到海龍的出現,雲躍子頓時大喜過望,趕忙湊到海龍身邊躬身道:「前輩,您來了。」海龍在客棧中一直修煉了六天,當他從靜修中清醒過來時,突然想到以前十一師傅道玉子對他說的話,修真之人,要想境界能夠更快的提昇,在游曆時就要多做善事。這樣和天意相合,等同於修心。對修煉有著很大地裨益。想想以前止水道尊依仗著修為高深對自己的以強凌弱,再想想趙宋國供奉殿中的黃睢和雲躍子等人,海龍這才決定,要為趙宋國出頭。他早就隱於天際。到了這關鍵時刻才驟然出現,先前他所表現出的,是霞舉飛昇境界的雲霞冉昇之法。

        元蒙國供奉中當初跟蹤海龍的那對男女湊到滅天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滅天臉色連變,揮退兩名手下,上前幾步朝海龍道:「這位前輩,今天是我們元蒙國供奉殿和趙宋國供奉殿之間的事,希望您不要插手,稍後。我元蒙國自有回報。」

        海龍噙冷哼一聲,道:「本來我是不想管這閑事,可你們也未免太囂張了,特地過來看看,看你的樣子,不過也就是無雙中期的修為。在修真界不過是只小蟲而已,有什麼可囂張的。」

        滅天在元蒙國有著極大的權威,什麼時候受到過如此譏諷。頓時大怒道:「混蛋,我是看你也為修真者的份上才對你客氣兩句,你以為我是怕了你麼?我給你三分鐘。如果三分鐘之內你不在我眼前消失,我就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和我們元蒙國作對的,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海龍臉色一變,不理會身旁的雲躍子,大步走到滅天身前,森冷的說道:「不用三分鐘,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絕不會走。不久前,我曾經和趙宋國原供奉殿殿主雲躍子打賭,結果他輸了,將供奉殿殿主的位置輸給了我,現在你們向趙宋國供奉殿挑戰,自然由我一力承擔。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我到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本事,你儘管用出來吧。不論什麼比試方法,我全接下了。」

        滅天冷哼道:「好,就是你說的,希望你別後悔才好。有請太上供奉。」說著,他恭敬的向一旁閃開,在他身後的供奉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喋喋喋。」怪笑聲中,一名全身籠罩在大斗篷的怪人從元蒙國供奉中走了出來,此人即使佝僂著身體,依然比海龍要高出一個頭去。海龍心中一凜,他已經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一伸手,小鐵棍化為千鈞棒出現了,淡淡地金色光芒亮起,海龍瞇起眼睛,盯視著眼前之人。那怪人步幅極大,三兩步,就已經來到了海龍面前。

        海龍雖然感覺到這怪人是個勁敵,但以他現在的修為,自然不會產生任何畏懼之感,戲謔道:「還弄出個狗屁太上供奉。來吧,你就做為我第一場的對手好了。」怪人道:「小子,你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元蒙國也算孝敬,今天我就替他們出份力。」他的聲音有些奇異,沙啞中帶著幾分陰森,似乎不像發自人口似的。一邊說著,他緩緩撩起了頭上的斗篷。出現在海龍面前面地,是一張慘綠色的臉,細小的雙目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大頭上窄下寬,其醜無比。全身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綠色光芒。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只妖怪,元蒙國真可以啊!竟然以妖怪為供奉,說出去,恐怕你們的族人也不會贊成吧。丑傢伙,雖然長的丑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讓我送你回老家如何?一邊說著,海龍全身驟然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在那蘊涵著佛氣和仙靈之氣的神之力照耀下,怪人不禁怒喝一聲,接連退後兩步才站穩。」不過是個霞舉境界的小修真者,看爺爺今天怎麼收拾你。」說著,他驟然張口,一蓬黑綠色的霧氣澎湃而出,頃刻間將海龍周圍數十米內的空間完全罩住。

        海龍心中一凜,單是那絕色霧氣中蘊涵的腥臭之氣,他就知道這是一種劇毒,手中千鈞棒前指,一圈圈金色的光暈將自己罩在其中,冷聲道:「原來是只蟒蛇精,看你釋放的丹氣,應該至少有兩千年左右的修為了吧,怪不得敢在我面前叫囂。不過,你很快會後悔的。幻龍,現形。」白霧從海龍身體中滲出,在那金色光環的輔助下,頃刻間吞噬了周圍的綠色霧氣。對於海龍來說,這些劇毒根本不算什麼。連他護身的神之力都不可能突破,但他既然前來幫助趙宋國,自然不能讓這毒氣散發開。幻龍只不過是一件靈器上品法寶,攻擊力和防禦力都不強。但它卻有著特殊的功效,那就是解毒,在海龍強大的神之力催動下,幻龍充分發揮出了這種特性,竟然輕易的解除了蛇怪所發出的丹毒。

        蟒蛇怪怒吼一聲,全身骨骼發出劇烈的聲響,身體竟然在瞬間暴漲三倍,身上的衣服全被撐破,露出皮膚上那堅實的綠色鱗甲。身形一轉,一條巨大的尾巴夾帶著澎湃的綠色光芒。驟然向海龍抽來。海龍飄身而起,輕鬆的躲過了蟒蛇怪這一掃,大地彷彿都震動了似的,蟒蛇怪大尾過處,地面竟然被刮掉三尺,一時間煙霧瀰漫。在這只千年蟒蛇怪龐大的威勢下,汴染城外這片空曠的地方彷彿要地震一般。

        趙宋國供奉殿和元蒙國供奉殿中人早已經退出老遠。從實力上看,修為達兩千年的蟒蛇怪可以說實力並不比海龍的霞舉後期弱。在暴怒之中,全身不斷散發著龐大的氣勢,向海龍發動著兇猛的攻擊。海龍並沒有和它硬碰。一邊閃躲著一邊嘿嘿笑道:「蛇膽好像是好東西,清肝明目,你修煉了兩千年,不知道這個膽有多大,哎,你這麼條大蟒全身都是寶啊!蛇皮扒下來我可以做個防禦類法寶,至少也能是個寶器,蛇膽可以吃了,蛇筋也可以做法寶,至於還有什麼好東西,那就要等我把你剝皮抽筋再說了。」

        海龍的身體如同游魚一般在空中滑來滑去,任憑蟒蛇怪如何暴怒,一時卻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突然,蟒蛇怪停止了追擊,兩隻巨手一合,怒吼道:「看法寶,巨蛇之錘。」兩團直徑一米的墨綠色光團如流行趕月一般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向海龍衝去。錘尚未到,但威勢卻已經籠罩了海龍,海龍心中凜然,他知道,對方這法寶已經將自己的氣機鎖死,如果再行閃躲,一旦對方接連發動攻勢,自己就很難反擊了。神情一肅,海龍不再戲耍蟒蛇怪,手中千鈞棒迎風一抖,驟然向左側的巨蛇之錘打去。在神之力的注入下,千鈞棒發揮出強大的威力,一時間金芒暴漲,千鈞棒帶起三丈金光,重重地劈在巨蛇之錘上。轟的一聲巨響,天地隨之搖動,海龍腳下的地面炸出一個直徑數十米的,深數十米的大坑。但這還沒有完,身體隨著反震之力而起,海龍千鈞棒後掄,從側面重擊在另一顆巨蛇之錘上。同樣的一聲轟響,地面的深坑又擴大了將近一倍之多。在氣機的牽引下,蟒蛇怪蹬蹬蹬蹬後退十餘步才站穩身形,與他心神相連的法寶被毀,頓時讓他受到了一定的創傷。仰天怒吼一聲,這只千年蟒蛇怪雙目變得血紅,顯然已經進入了狂暴狀態,在怒吼聲中,一顆閃耀著白濛濛光華的圓珠噴出,化起一道弧線向海龍飛來。

        海龍全身一震,怒道:「蟒蛇怪,你真要找死我就成全了你。千鈞澄玉宇。」千萬道霞光迎風湛放,瞬間延伸到方圓數百米範圍,向那白色光珠罩去。光芒閃亮中,海龍吃驚的發現,那白鬼光珠散發出的光芒竟然抵擋住了千鈞棒散開的光輝不受損傷,海龍長嘯一聲,空中萬千道光影驟然歸一,千鈞棒吸收了所有分散的法力完全凝結,逕直前點,直奔光珠而去。當初,海龍正是憑藉著這一招破了天琴的五弦,此時修為大增,千鈞澄玉宇發揮出了更強的威力。

        蟒蛇怪修煉了兩千年,一看千鈞棒的威勢就知道並非自己能夠抵擋的,那白色光珠乃是他辛苦修煉而來的內丹,怎麼捨得有所損傷呢?急切之間猛然吸氣,白色光珠化為流光而回,在氣勢的此消彼長下,海龍身隨棍走,原勢不便向蟒蛇怪衝去,頓時攻守易勢,蟒蛇怪完全處於了下風。蟒蛇怪一口將內丹吞入腹中,身形掉轉,怒吼著用巨大的蛇尾向海龍抽去。

        澎湃的神之力驟然爆發,蟒蛇怪慘叫一聲,諾大的身體被海龍擊飛出百米之外,他那條巨大的蛇尾已經化為了齏粉。其實,連海龍自己都沒想到小鐵棍能發揮出這麼大威力,畢竟蟒蛇怪已經有兩千年道行,修為一點都不比自己差。雖然海龍已經修煉了千年之久,但由於幾乎沒怎麼外出,對事世並不很瞭解,如果他知道剛才那白色光珠就是蟒蛇怪的內丹,絕不會讓它這麼輕易回收。

        蟒蛇怪怒吼一聲,巨大的身體開始在地面上不斷的扭動起來,人形消失,一條直徑達一米,長三十餘米的巨大蟒蛇出現在海龍面前。這只蟒蛇怪在危機之刻終於現出了原形。他那掙獰的模樣頓時嚇的趙宋國御林軍節節後退,趙極臉上也變了顏色,趕忙命令供奉殿高手們將他圍了起來。海龍眼看蟒蛇怪現出原形不驚反喜,雖然這巨大的蟒蛇怪攻擊、防禦會更加強悍,但是,它也變得更不靈活了。手中千鈞棒遙指天際,海龍喃喃的念道:「天有天罡星,主宰生死,掌握陰陽,造化生命,知其者生,昧其者亡。地有萬雷引,主滅妖魔,借天罡之神威,聚浩然之正氣,天罡道法,降妖除魔。」千鈞棒驟然亮了起來,一團凝聚著寵大能量的亮藍色光團不斷在千鈞棒頂閃耀著,這並非千鈞棒法,而是連雲宗天心決正宗道法雷決,自從當初海龍看到飄渺道尊使用那威力寵大的雷決以來,他就對這種道充滿了興趣,這後三百年的閉關,由於他金丹已結,漸漸的開始鉆研起雷法,雖然修為還遠遠不足以發出如飄渺道尊那樣威力強大的神宵天雷,但對普通的雷法已經有了一定的領悟。

        蟒蛇怪怒吼一聲,身體盤成一個巨大的蛇陣,張開大口,一蓬白色的丹氣向海龍噴來。海龍是故意要試試自己這所凝之雷的威力,雙腳點地,飄身而起,千鈞棒驟然下指,電光一閃,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粗如水桶般的雷光重重的轟擊在蟒蛇怪那龐大的蛇身上。

        所謂雷霆乃天之總攝,在這威力浩大的雷法下,蟒蛇怪的丹氣被盡皆破除。巨響聲處,以蟒蛇怪為中心,周圍數百平米的土地完全變成一片焦土。海龍所用之雷法是憑借自己金丹之氣吸引空氣中雷電之氣生成,雖然遠比不上那借助天威的天雷,也做不到丹氣充盈,一氣才動,風雷雲雷皆作,禽獸山木俱生的境界。但權止如此,對那已經受到重創的蟒蛇怪還是造成了致命打擊。它那身原本綠光閃爍的鱗片已經變成了一片焦黑,全身劇烈的痙攣著,大口大口的向外噴吐著血塊,眼看是無法活了。

        海龍感覺身體一陣虛弱,這雷法確實極為耗損法力,以他現在的境界使用此初級雷法依然疲憊不堪。飄身落到蟒蛇怪身前,嘿嘿笑道:「現在你服了吧。妖怪畢竟是妖怪,永遠不會擁有人的智慧,不錯,你道行不淺,從修為上看,甚至比我還高出幾分,但是,你不要忘記,在境界接近的情況下,妖怪永遠也鬥不過人。可惜蛇皮毀了,看來,我也只能弄個蛇膽吃吃了。也好大補一下。」說著,就要動手。

        蟒蛇怪肉身幾乎全毀,先前那團白光從它那大口中飄飛而出,「上師,您先別動手,小怪有話要說。」雖然是同樣的聲音,但此時的蟒蛇怪聲音中已經充滿了哀求和恐懼。海龍驚奇的看著那白色的光球,它以前曾經聽飄渺道尊提起過這內丹之說,以動物之體修成的妖身。是沒有像修真之人那樣的元神或道胎,他們只有內丹。內丹需要修煉千年後方能凝結。只要內丹不破,妖怪就可以不死,但肉體損壞也需要至少數百年時間才能重生恢復。據飄渺道尊說,妖怪地內丹對於邪道中人來說是絕對的大補。對於正道修真之人,反而沒有什麼作用。

        海龍眼中金光一閃,一層金色的禁制頓時將蟒蛇怪的內丹圈在其中。蟒蛇怪顯然極為惶恐,內丹左衝又突想逃出去,但此時它已經沒有了肉身,法力大減,又怎麼沖地出去呢?只得哀求道:「上師,之前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今後脫離妖宗覓地潛修。再不問世間之事了。只要您肯放了我,我這身皮囊上的寶貝就全送給您,隨您怎麼處理。」

        海龍嘿嘿笑道:「你耍我是不是?你這身皮囊現在還能跑的了麼?不管我饒不饒過你的內丹,它也要隨我處置。」

        蟒蛇怪道:「不,不是這樣的。由於我修煉了兩千年之久,身體裡修煉成了二十顆骨珠。這些骨珠極為珍貴,不論是直接服用還是煉製法寶,都是絕對的上品。也是我這身皮囊中最珍貴的部分,但這些骨珠必須要有我的丹氣注才能發揮出效用,否則和普通骨頭並無不同。如果您肯放過我,我願意把骨珠奉獻給您。上師,您殺小的不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麼?求求您,就放過我吧。」

        海龍冷哼一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像你們這些妖怪也配和我談條件。」

        蟒蛇怪委屈的說道:「上師,我們妖怪也不一定都是壞的啊!我只不過是因為貪圖享樂才會被那元蒙國收買的,求求您,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願意先把骨珠獻出來。請您先打開禁制吧,我現在內丹很弱,在這種壓力下會堅持不住的。

        海龍心念電轉,點頭道:「好,就先拿你那些骨珠來看看,你應該知道,以你現在的情況,是無論如何逃不出我手心的。你先在這裡弄你的骨珠,我去處理那些要逃的傢伙。」說著,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滅天等元蒙國供奉面前。原來滅天等人見勢不好,紛紛取出自己地飛劍就要逃走。「想走麼?給我定!」巨大的壓力籠罩下,滅天等人全都定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他們此時已經根本沒有任何逃跑之力,海龍冷冷的看著滅天,手中千鈞棒在他肩膀上一點,骨骼碎裂聲清晰傳來,滅天慘叫一聲,頓時癱軟在地。海龍不屑地看著他,道:「你不是喜歡欺凌弱小麼?今天我也讓你嘗嘗被欺負的滋味。」說著,一腳踏下,頓時踩碎了滅天的右腿骨骼。海龍環視一圈元蒙國那些噤若寒蟬的供奉們,冷冷的道:「你們剛才不是還都囂張的很麼?現在怎麼不吭聲了?依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來此欺人,我看,你們早已經不配再做修真者了。」大手一揮,一片金光閃過,除了當初跟蹤他的女子以外,其他供奉全都被他點破了他們的元嬰,一身修為付諸東流。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失去了法力,簡直比殺了這些人還另他們痛苦。海龍向那全身發抖的女子道:「我這個人還是非常心慈手軟的,向來不喜歡幹那趕盡殺絕的事,尤其對美女下不了手。你帶著這些廢物回去,告訴元蒙國君主,將以前屬於趙宋、李唐兩國的土地全還回來,如果他今後再趕興兵作亂,小心他的狗頭。現在你可以帶著他們走了,放心,趙宋國會派人護送你們回去的。雲躍子,過來。」

        雲躍子早已經被海龍那驚世駭谷的修為驚呆了,此時聽到海龍召喚,趕忙飄身到他身旁,恭敬的道:「前輩,您有什麼吩咐?」

        海龍道:「讓那個趙宋國皇帝派人把這些廢物送回去,供奉殿也派幾個人,這些修真者除了那女的以外全被我廢了。同時,派人通知李唐國,一起接收以前元蒙國佔領你們的土地。」

        雲躍子大喜,趕忙連聲答應著,飄身回去向趙極稟報了。海龍隨手一吸,那元蒙國女供奉頓時被他拉到跟前,嘿嘿一笑。海龍道:「看你也有幾分姿色,我建議。你回去以後還是盡快脫離元蒙國的好,如果不脫離,一旦元蒙國不肯將土地還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說著。在女供奉粉面上輕拍兩下,反手掐了她翹臀一把,這才在哈哈大笑中重新回了蟒蛇怪身旁。

        蟒蛇怪顯得非常乖巧,在它的內丹周圍,懸浮著二十顆圓滾滾的珠子。淡淡的光華流轉,一看就非凡品。海龍道:「這就是你的骨珠麼?」

        蟒蛇怪趕忙道:「是,這些就是。我的骨珠有避水火之功效,而且極為堅硬,在我地丹氣注入後,它們至少有下品寶器的品質。」

        海龍砰然心動。下品寶器雖然不是很強,但那指的可是一顆骨珠啊!如果在骨珠內施以法陣,以這二十顆骨珠的數量,至少也能造出一件上品寶器級別的法寶。現在自己身上除了千鈞棒以外,根本沒有一件合適的護身法器,有了它。自己完全可以憑借當初道明所教的法陣之術修煉成一件防禦類護身法寶。想到這裡,海龍心懷大暢,手中青光亮起。那二十顆骨珠頓時被他收入了乾刊坤戒之內。

        蟒蛇怪試探著問道:「上師,您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麼?我那身皮囊裡還有蛇膽、蛇筋可用。吃了我的蛇膽,您就可以擁有夜視的能力了。至於蛇筋。您也可以修煉成一件法寶啊!上師,求求您了,小的修煉兩千年不容易,您就放小地一條生路吧。」

        海龍沉吟了一下,道:「放你可以,但是,我先要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另我滿意,我就放你走。否則的話,就算收了你的骨珠,我一樣會殺了你。你要明白,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首先,你先告訴我,你在妖宗是什麼樣的地方,還有妖宗現在的情況。」

        蟒蛇怪一聽海龍有放過自己之意不禁暗暗鬆了口氣,今天它實在倒霉,為了元蒙國提供的享樂,導致修煉了兩千年的肉體完蛋,就連內丹也在海龍那強大的神之力作用下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可謂陪了夫又折兵,心中說不出的憋悶,為了能保存一線生機,它現在也只能一切都聽海龍的了,「我在妖宗是妖主的職位,妖宗中除了宗主以外有四大護妖法王,它們都至少是修煉了三千年以上的強大存在,而像我這樣修煉兩千年以上的妖主,有二十多個之多,我在其中只不過是中下流水平。我們妖宗的宗主叫金十三,至於它的本體是什麼,別說是我,就連四大護妖法王都不知道。他似乎有萬年修為,乃是我妖中至尊,就連魔宗宗主戾天也要懼它幾分。」

        海龍心中一動,道:「那這麼說,在你們妖宗中,那個叫什麼金十三的傢伙有著絕對的權力了,他為什麼會允許你到元蒙國當什麼太上供奉?難道不怕我正道七宗殺了你麼?」蟒蛇怪道:「其實,宗主是不知道我在元蒙國的,我們這些妖主除非經宗主召喚,否則,一般情況都散居於自己的修煉地,一旦有什麼吩咐,妖主都會通過靈扎告之,最近這些年以來,我們邪道三宗和正道七宗接連發生了幾場大戰,雙方損傷都很重,宗主吩咐我們要休養生息,等待時機給正道以迎頭痛擊。」

        聽了它的話,海龍心中暗暗想道,邪道所等待的時機,恐怕就是接天道尊的度劫之期了,一旦度劫,不論成功與否,接天道尊勢必無法再參與世俗之事,那時候,邪道必然能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正道勢必會面臨一場劫難。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確實消息,海龍陰陰的一笑,突然一指點在蟒蛇怪的內丹上。內丹在神之力的刺激下劇烈的顫抖起來,蟒蛇怪驚恐的道:「上師,饒命啊!」

        海龍道:「我是要饒你,我已經將自身的法力輸入到你內丹之中,對你今後重新修煉將有著很大的好處。不過嘛,缺點到也有點,等你重新修煉成肉體,身上將會具有我正道所蘊涵的法力,恐怕,妖宗再也無法容納你了,反正你也說過不回妖宗,也無所謂,不是麼?嘿嘿。」

        蟒蛇怪現在還能說什麼,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無奈的說道:「多謝上師恩賜。我,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海龍大手一揮,將內丹送入了高空,道:「滾吧,以後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白光閃過,經達了海龍帶來的劫難,蟒蛇怪終於保留一絲生機。海龍剛準備去解刨蟒蛇怪那已經有些焦糊的肉體,身後卻突然傳來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歡呼聲。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只見所的御林軍全都高舉著自己的兵器,不受控制的歡呼起來,燕翅陣型展開,向自己所在的方位圍了過來。元蒙國那些供奉們已經被看押起來,只等這邊事情一結束,就會被遣送回元蒙國。得意的一笑,海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了趙宋國的英雄。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只見在眾位供奉的簇擁下,趙極下了龍椅,大步向自己走來。以海龍的目力,能夠清晰的看到,在趙極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海龍心中暗道,自己不能白費這麼多力氣,趙宋這麼大個國家,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現在恐怕不論自己要什麼,那皇帝都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

        趙極快步走到海龍跟前,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所有的供奉和御林軍頓時如潮水般跪了一地,汴染城外空曠的土地上,只有海龍一人站在那裡,如鶴立雞群般異常突兀。面對如此浩大的場面,海龍心中也不禁一陣激動,隨手一揮,將趙極從地上托起來,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可不是要故意來幫你們的,只是看不慣元蒙國那些囂張的小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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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2: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二章人丹初結

        趙極此時早已經淚流滿面,激動的道:「上師,您對趙宋國的恩惠,已經不是我一個謝字所能報答的,趙極這一跪,是代表趙宋國千千萬萬百姓感謝您啊!如果不是您仗義援手,像剛才那如此兇惡的怪物怎麼是我們能對付的呢?您給了我們趙宋國重生的機會。如上師首肯,趙極願奉您為師,不論您有任何要求,我們趙宋國都會盡全力滿足您。」

        海龍撓了撓頭,心道:老子有那麼偉大麼?實力啊!這都是實力,有了實力能得到的太多太多了。今後不論如何,我也要成最強的。淡然一笑,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道:「皇帝不必這麼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在我們修真界有著太多高手,像我這樣的道法根本不算什麼,而且我們正道七宗明令,弟子不得牽涉到神州世俗之事,我什麼都不要,你也用不著拜我為師,這樣好了,你請我吃頓飯就好,而且,下令任何人不得將我的樣貌外潟,以免惹來麻煩。哦,對了,這妖怪的屍體也運回去,不要破壞了。等我處理。」

        趙極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恭敬的道:「一切都依上師,上師請入城。」此時,御林軍已經將趙極的龍攆抬了過來。趙極引著海龍到龍攆之前,道:「上師請上。」海龍微微一楞,道:「我坐你的龍攆,那你坐什麼?」

        趙極恭敬的道:「在上師面前,哪有趙極坐龍攆之理。上師是我們趙宋國的大恩人,這龍攆您應該坐得。」

        海龍也不在客氣,飄身而上,端坐於龍攆正中。龍椅柔軟而充滿彈性,坐上去極為舒服。三十二人緩緩抬起龍攆正要向城內走,卻被趙極攔住了。他揮退一人,自己親自抬起木槓,竟然做了海龍的轎夫。一時間,海龍顏色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彷彿此時已經成為了皇帝似的。

        御林軍和供奉殿的供奉們看著趙極親自為海龍抬龍攆,不但沒有一絲鄙夷之色,反而都流露出尊敬的神色,能夠作到如此禮賢下士。趙極已經可以被稱為一代明君了。城門大開,龍攆垂下幔帳。使人無法從外面看到海龍的樣子。御林軍在趙極的吩咐下,立刻將海龍成功擊退元蒙國供奉殿的消息散播出去。汴梁城百姓看著皇帝竟然親為轎夫,不禁都暗暗稱奇,一時間,圍擾觀看的人群越來越多,甚至連房頂上都站滿了百姓。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陛下萬歲。一時間「萬歲」之聲蔓延開來,竟然響澈整個汴梁城。

        趙極扶穩肩膀的轎桿,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向前走,一邊朗聲道:「趙宋國的百姓們,今天,我們趙宋國得遇貴人相助,成功地擊退了元蒙國供奉殿,這位貴人是我們趙宋國的大英雄。我宣佈,從今天開始。他將成為我們趙宋國的一字並肩王,一切與朕齊平,不論何時。他都是我們趙宋國最偉大的英雄。」

        龍攆中的海龍嚇了一跳,眼看事情越來越大,他也不禁有些心虛,此時他還沒有達到不墜境界,一旦滿洩露行藏,恐怕不但問天流和圓月流會找麻煩,就是連雲宗知道他如此插手神州之事,恐怕接天道尊也不會輕饒吧。趕忙掐動法決,神之力驟然湛放,包括趙極在內的三十二名轎夫以及龍攆同時消失在汴梁城已經變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下一刻,龍攆出現在皇宮之中。

        海龍飄身而下,來到趙極身旁,道:「我不想把事情弄大,以後什麼一字並肩王的事你切不可再提了。」

        趙極一楞,道:「上師,這是您應該得到的榮譽啊!來人,傳我命令,汴梁城大赦三天,並立今天為趙宋國國慶日。調集精銳大軍集於邊疆,隨時準備接收元蒙退還的國土。上師,裡面請,我們進去再談吧。」

        海龍看著自己身旁這英俊的帝皇,心中昇起了一絲愛才之意,在眉宇間,趙極同張昊有著幾分相像,微笑道:「那好吧。進去再談。」

        汴梁城沸騰了,大街小巷中到處都流傳著海龍以一已之力打退元蒙國供奉殿的事,海龍已經被形容的神乎其神,一時間,汴梁城已經成為了歡樂的海洋。皇宮中,趙極設宴,全部以供奉殿中供奉做陪,宴請海龍。巨大的宮廷龍桌上,擺滿了各種海龍從未吃過的珍饈。海龍也不客氣,旁若無人的大吃起來。趙極不斷的親自為他添酒布菜,一頓午宴竟然吃了三個小時。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海龍滿意地道:「皇帝,趙宋國的飯菜真是不錯,看來你這當皇帝的也很幸福啊!每天都能吃這麼多美味。」

        雲躍子道:「前輩有所不知,陛下一向節儉,自己平日用餐時至多兩個普通的菜餚而已。為了趙宋國,陛下可以說是勞心勞力,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願意為趙宋國出力。前輩,我看您就留在我們供奉殿吧,您才是最合適的供奉殿殿主。」

        海龍看了趙極一眼,搖頭道:「我說過,我這個殿主我只當十天,今天我為你們打退元蒙國供奉,你們也請我大吃了一頓,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了。皇帝確實是個好皇帝,趙宋國在你手裡定會蒸蒸日上。元蒙國沒有了那些供奉的支持,只要雲躍子他們出馬,足以要回你們的以前的那些城池。好啦,你們也不必多說什麼。這樣吧,以後如果我有什麼需要,就來找你們,我也接受那個一字並肩王的稱號。如果趙宋國有大難,我自然會出現的。現在神州妖魔橫行,邪道日盛,我們這些正道修真者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趙極眼露喜色,道:「多謝上師。」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牌,道:「上師,這是我趙宋國傳國之寶龍翔玉,帶在身上可避寒暑,我將它送給您,以後。這塊玉就是您身份的象徵,只要您有所需要,在趙宋國境內出示此玉如朕親臨。」

        看著龍翔玉,海龍砰然心動,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塊玉石內蘊涵著無法像象的龐大的能量,只是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無法釋放而已。下意識的將龍翔玉接了過來仔細觀看,這是一塊六邊形玉石。巴掌大小,乳白色的石體上光暈流轉。其中彷彿有雲霧遊蕩似的,一條若隱若現的銀龍不斷在其中翻騰,偶爾露出真容,握在手裡,一股溫暖的氣流輸入體內,海龍只覺得精神一振。似乎靈台處的金丹微微顫抖了一下似的。面對如此寶物,海龍又怎麼能夠放過呢,微笑道:「好。我就收下你這塊玉了。不過,我不會白收的。皇帝,你很賢明,而且似乎隨雲躍子學過一些基本道法,現在應該是初窺初期的境界。這樣吧,我送你一件法寶,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給你用來防身還是比較合適的。」說著,海龍站起身來,來到宮殿地一面白墻前。右手一伸金光電射而出,海龍手腕連顫,在墻上刻畫出一個人形,漸漸的,一條條經脈出現在其上,海龍以箭頭標示出法力運行路線,一會兒地工夫,一副栩栩如生的練功圖出現了。

        光芒一暗,海龍負手而立,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道:「皇帝,你和供奉殿的眾位供奉從現在起可以放棄原有的法力運行路線,按照這張圖修煉,對你們會有些裨益。」

        雲躍子自從海龍開始刻畫這張圖,就目不轉睛地盯視著,此時眼中光芒大放,以他登峰境界的修為,在這張法力運行圖的指導下,頃刻間已經明白了許多東西。身體微微顫,道:「前輩,謝謝您,謝謝您,有了這張圖,以後地修煉定能有所突破。我……」

        海龍道:「行了,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後你們自己修煉就是。皇帝,把你的手伸出來。」

        趙極現在對海龍充滿了尊敬之心,聞言趕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海龍飄身到他身前,一彈手指,趙極掌心頓時多出一道血口,紅光一閃,血八卦在鮮血的注入下滲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趙極只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全身,似乎已經多了些什麼似的。海龍道:「以後遇到危險時,你就將法力注入到掌心處,這血八封能夠發出紅色光柱用來克敵,只要不是相差太多,應該能應付了。」

        趙極大喜,慌忙道謝。海龍心中暗笑,這血八封不過是件普通法寶而已,和你給我的龍翔玉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不理會一臉欣喜的趙極,轉向雲躍子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老君錄這個名字?」他此行出山,老君錄已經成為了他游曆的目標。既然連金夷那樣的高手都對老君錄如此重視,海龍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老君錄,那必然是代表著奪天造化的寶物,如果自己能夠得到,恐怕惟我獨仙將不再是夢想。

        雲躍子一楞,道:「老君錄?好像有點印象,似乎以前聽什麼人說起過,但又很模糊。前輩,那是什麼法寶麼?」

        海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道,你這不是相當於沒說麼。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就算了,還是我自己尋找吧。黃睢,你過來。」

        黃睢在下首一桌,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心神全都放在了海龍身上,此時聽到海龍叫她,趕忙站起身,恭敬走到海龍身旁,低頭叫了聲師傅。

        海龍瞥了她一眼,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誤會我。希望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還是我的記名弟子,你們這些供奉修煉我所傳心法時,你可以將我教你的法力運行方法傳給他們,兩者相輔效果會更好,你是我弟子,我總要表示一些。這件法寶就送給你吧。」說著,將那瑩玉般的幻龍塞入黃睢手中。掃視了坐人一眼,道:「緣盡時當去。你們好自為之吧。」金光一閃,驟然消失在原地。

        黃瞧失聲叫道:「師傅。」但是,海龍卻已經走了。淚水順著她的面龐流尚而下,感受著幻龍散發的溫暖,黃睢此時心中好後悔。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傷了海龍的心,恐怕海龍會對她更好,如此機緣就這麼輕易的錯過了,她又怎麼能不後悔呢?

        趙極輕嘆一聲,道:「上師真是神仙般的人物,確實不是我們這些俗人可留,他已經賞賜了我們太多太多,趙宋國會永遠記住他的。」

        海龍急於離開到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對那龍翔玉充滿了好奇,他先在氣機的牽引下找到那蟒蛇怪的屍體,取出蛇膽、蛇筋後,這才離開了皇宮。光暈流轉,在法力的催動下,海龍腳踏金雲直接飛出了汴梁城。此時的汴梁城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到處都是近乎瘋狂的人群,實在不適合再待下去,所以海龍決定找個偏僻些的地方,再研究研究龍翔玉和蟒蛇怪身上出產的幾件寶物。在金雲的作用下,幾乎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經飛出了汴梁城,大概辯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北方急飛而去。一邊向前飛行著,海龍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從懷中摸出那六邊形的龍翔玉,摩挲著那光潤的表面,龍翔玉那柔和的光芒讓海龍感到異常舒服,心中一動,他掐動法決,小心地將自己的神之力輸入其中。

        一種異樣的感覺頃刻間蔓延到海龍全身,彷彿剎那間一切都變為虛幻似的,全身一隈劇烈的顫抖,腳下金雲驟然消失,海龍的身體如隕石一樣向地面墜落,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不由得嚇的魅飛天外。從這種高度上墜下去,即使有法力保護,肉體也必然保不住,更何況他現在連一絲法力都用不出。

        身體穿雲破霧,海龍閃電般墜落著,手中龍翔玉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其中不斷翻騰的龍形能量也變成了紫色,海龍暗罵自己大意,如果這是在陸地上,就算走火入魔,一時間也不至於就死,可眼看已經墜落了一半的高度,如果就這樣摔死了,科太冤枉了。他不斷呼喚著體內的神之力,可此時,他竟然連內視的能力都失去了,根本感覺不到金丹的存在。

        地面在海龍眼中越來越大,空中的冷風已經打透了他的衣襟,強烈的危機和恐懼感不斷侵襲著他的身體,海龍感覺到自己彷彿快要爆炸似的。終於,地面已在眼前,那是一片樹林,如在如此急速的情況下,海龍只覺得眼前亮起一片紫光,全身劇烈的震動中,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只覺得全身如撕裂般疼痛,呻吟一聲,緩緩清醒過來,周圍一片昏暗,海龍一驚,暗道:難道我這是入地獄了麼?不應該啊!就算肉身摔成了齏粉,我也還有元神才對,難道老天連讓我重生都不可以麼?勉強移動了一下身體,又是一震鉆心疼痛,海龍心中一動,如果自己已經死了,那就不應該感覺到疼痛了,難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死不成,我也太結實了。想到這裡,他試探著內視,尋找體內的神之力。寬廣的經脈漸漸顯現在眼前,但是經脈中空蕩蕩的,竟然沒有一絲法力,幸好靈台處金丹還在,雖然已經黯淡無光,但它確實還存在著。求生慾望極強的刺激著海龍的大腦,深吸口氣,強忍著全身劇烈的疼痛。海龍集中意念,開始催運起金丹中的能量。

        終於,在海龍一次又一次的不懈努力下,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金丹周圍終於產生了一絲微弱的神之力,有了這一點本源之力,神之力凝聚的速度漸漸加快著,金丹也漸漸的亮了起來。當丹氣漸漸充足之時。海龍知道,自己的身體終於有了恢復的希望。他不敢過於修煉,先催動著丹氣修補著自己體內的經脈和被震傷的肌肉,使身體恢復。在這黑暗中,海龍根本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只覺得用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身體終於恢復了常態。沒有絲毫的猶豫。當身體完全恢復後,海龍開始催運著丹氣恢復神之力。體內經脈漸漸亮了起來,一條條金色的河流重新充滿了生機。就在即將大功告成之時。海龍突然感覺到自己地右手經脈彷彿出現了一個宣洩口似的,剛剛聚攏的神之力瘋狂湧出全身又出現了那種虛無的感覺,但這次稍微好一點的是,他還可以內視。體內的神之力飛快地消失著,一會兒的工夫,經麻重新黯淡下來。就連金丹中的丹氣也被吸了出去。除了身體不再疼痛以外,他又恢復了剛剛清醒時的樣子。

        海龍全身動彈不得,他頹廢的想到。難道我就變成了個活死人麼?動也動不得,好不容易修為恢復了,卻又消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塊龍翔玉在作祟,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吸收我的神之力,難道它本身就是一件法器麼?如果是的話,它到底要吸收多少神之力才肯罷休?哼,就算它是仙器,吸收的法力總也會有個極限,不管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就不信,它能永遠吸下去。想到這裡,海龍重新振奮精神,再次用意念催動著金丹孕育丹氣。先前的過程再閃出現。海龍也想中途罷手看看能不能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但一切都是無效的,不論他體內的神之力恢復到了什麼程度,身體就是無法動彈。無奈之下,他也只有繼續下去了。那龍翔玉確實神奇,每次都要等到海龍體內神之力完全恢復充盈後才會一鼓作氣地竟取吸走。如此這般來來去去,已經七次之多,加上在空中時吸取的神之力,海龍已經被這塊龍翔玉吸了八次。海龍不知道的是,這種丹氣週而復始的運行,對他靈台處的金丹是一個最好的鍛煉。平日裡,就算他想把丹氣完全釋放掉也是不可能作到的,而此時龍翔玉卻幫他作到了,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金丹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禮,漸漸的,從原本的金色變成了白色。白色的金丹,代表的正是金丹大法中人丹的境界,在機緣的作用下,海龍已經快要踏入不墜境界的門檻了。

        「八次,已經足足八次了,這他媽的龍翔玉也太變態了吧,照時間上看,恐怕我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至少已經待了一年之久。難道它真的是一個無底洞麼?」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即使海龍心志堅毅,還是不禁有頹廢,但是,他的求生慾望比任何人都要強,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後,又開始重新修煤煉起來。海龍清晰的感覺到,金丹變成白丹以後,再呼喚丹氣要容易的多,而且自己對丹氣的控制似乎也更加容易了。和開始時的第一次比起來,現在完全恢復神之力,幾乎要少用一倍的時間。白丹在他的意念催動下,漸漸散發出了一層如同霧氣般的能量,在其刺激下,海龍體內的神之力漸漸的恢復著,由於多次重複同一過程,海龍早已經有了經驗,意念始終沉浸在白丹之中絲毫不動,任由神之力以飛快的速度自我恢復著。金色河流漸漸充滿了液體,形成一個循環,以靈台金丹為始、終點循環起來。神之力一開始循環,就代表著海龍的法力再一次恢復了,他知道,這也是龍翔玉該開始吸收的時刻。果然,右手處重新了出現了,神之力大股大股的向那邊湧去,海龍早已經習慣了一切,任由其自行吸取。經脈暗淡下來,神之力被吸完了,白丹中的丹氣也順著經脈向右手處流去。當這丹氣剛一宣洩之時,海龍全身驟然一震,一股龐大無比的能量從右手處竟然反輸回來,轟的一聲,海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爆炸了一般。眼前一陣發白,頓時失去了知覺。

        冥冥虛空中,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自言自語的道:「嗯?我的龍翔玉竟然會在人間,真沒想到啊!以人的力量居然能夠喚醒它。」

        另一個柔和一些的女聲道:「這也是機緣吧,即使是我們,也絕不可能和天意相抗,龍翔本身是會則主的,只有心地善良而又擁有極其堅定意志的人才有掌握它的可能。您也不必想的太多了。順其自然吧。」

        充滿威嚴的聲音嘆息一聲。道:「也只有這樣了。可惜,龍翔離我而去。恐怕今後將再不屬我了。」

        「咚咚,咚咚,咚咚……」強而有力地心跳聲將海龍驚醒,睜開眼睛,周圍竟然不再那麼漆黑,周圍都是泥土。雖然只能看到些暗影,但也比之前什麼都看不到強的多了,試探著動了動身體。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一切竟然已經全都恢復了正常。體內神之力比發前更加充盈了,似乎有一種要透體而出的感覺似的,靈台處的白丹光暈流轉,不但完全變成了白色,而且宛如夜明珠一般散發著瑩潤而柔和的光芒。終於又活過來了,海龍心中充滿了一種想大吼出聲地感覺。回想著之間發生的一切,他下意識的向手上地龍翔玉看去。當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時,不僅吃了一驚。龍翔玉已經消失了,自己的右手連帶整條右臂都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右臂右手上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似乎有一條紫色騰龍不斷圍繞著手臂旋轉似的,在掌心處,一個小巧的白色六邊形邊框清晰的在正中央,隨著海龍張開手掌,那柔和地白光將周圍照的縴毫必現。

        海龍心中一喜,他知道,龍翔玉已經同自己合為一體了,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件什麼樣的法寶,但從它足足吸收了自己九次神之力就可以看出,這至少是一件仙器級的強大存在。滿意的看著自己如同瑩玉一般的手掌,海龍抬頭向上望去。他發現自己似乎在一條狹長的地道中,這裡成桶狀向上延伸,似乎有著很遠的距離,盡頭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法力恢復而且增長,海龍重新恢復了自信,呼出一口濁氣,催動著體內澎湃的神之力飄身而起,就那麼扶搖直上,奔頂端而去。這條甬道似乎沒他想像的那麼長,只不過飛昇了數十米就到達了盡頭。海龍眼中金光一閃,小鐵棍瞬間變為千鈞棒,在海龍的全力催動下,澎湃的神之力驟然迸發。

        樹林中一片寂靜,此刻正是清晨,乃萬物復甦之時,蟲鳴鳥叫漸漸響起,給樹林中帶來了幾分盎然生機,露珠在樹葉上翻滾著,朝陽映照下如同珍珠般閃閃發光。「轟——」一聲巨響打破了樹林中的平靜,在樹林中央,無數泥土飛濺而起。一團亮金色光芒飄飛而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讓樹林中一片騷亂,宿鳥們一片驚亂,一時間樹林中頓時響起一陣樹葉和翅膀的聲響。

        金光散去,海龍飄身落地,深深的呼吸著樹林中充滿泥土清香的清新空氣,一重再世為人的感覺使他心中充滿了感慨。喃喃的自言自語道:「看來,當初我從天上掉下來是直接砸入地面的,之所以沒死,恐怕就是那龍翔玉散發出了什麼奇異的能量護住了我的身體。不管了,反正活著就好。」體內神之力流轉,海龍不禁長嘯出聲,聲音滾滾上行,清朗的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之氣。突然,在海龍的清嘯聲中,他靈台處的白丹突然顫抖了一下,一圈淡淡的白色丹氣隨嘯聲而動,原本晴朗的天空剎那間暗了下來,大片的烏去頃刻間彙集於空中,陣陣狂風吹過,樹林中不斷響起紛亂的沙沙聲。天空中劃過一道電光,緊接著卡啦一聲巨響,大地都隨之震顫起來,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落下,竟然下起了暴雨。狂風暴雨中,樹林中的其他聲音全都消失不見了,海龍吃驚的發現,在自己周圍的樹木竟然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的生長起來,即使是狂風暴雨也無法撼動他們這生長的旋律。海龍呆住了,也不用法力護身,任由那冰涼的雨水打透了身上殘破不堪的道袍,陣陣涼意從皮膚傳入體內,這一刻,他突然明悟了什麼,「這就是止水那婆娘說的丹氣充盈,一氣才動,風雷雲雨皆作,禽獸山木俱生。我,我已經真正進入了雷法的大門麼?那白丹散發出的丹氣就應該是純凈的混元一氣了,一氣化三清,哈哈,我終於算的上是修真界高手了。等等,難道,難道我已經……順風耳聽令,查。」意念集中於自身,黃光包裹著他的身體,一道淡金色夾雜著些許青色的光芒閃過。海龍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千多年前,還是靈玉子的十一師傅傳授他探察術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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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爾看看I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3: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三章重回連雲

        靈玉子微笑道:「你現在已經到了初窺的境界,我教你幾個小道法吧。」

        海龍喜道:「好啊!學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什麼都不會呢,你教我什麼?」

        靈玉子想了想,道:「就先教你一個探察術好了。這個法術很實用,它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可以得知對方的修為程序,施法的原則是,必須要和對方距離很近才行。不過,如果修為相差過遠的話,就無法得到確切的感覺了。這個法術有個弊病,一旦你對某個人用了探察術,那他必然會發覺,而且很容易知道你的位置。探察別人修為是很招忌諱的,所以你一定要慎用。

        海龍連連點頭,道:「知道啦,十一師傅,你快教我吧。」

        靈玉子微微一笑,道:「你呀,心急什麼?看著我的手勢。」一邊說著,他雙手合十在胸前,怪異的翻轉了一圈,然後十指糾纏在一起結成一個法印,低聲道:「順風耳聽令,查。」一圈異樣的黃色光芒出現在靈玉子手印上,海龍沒來由的感覺心中一悸,全身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彷彿失去了什麼似的。

        靈玉子笑道:「現在你知道被人探察的滋味了吧。我已經成功的探察到你的修為是初窺前期。在施展這個法術之明,你要將精神力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被你施法之人的身上,然後默默的感受法印傳來的能量。」

        海龍看著靈玉子尚未收回的手熱,學著比畫起來,他頭腦靈活而且記憶力很好,很快就擺對了姿勢。隨著法決掐好,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熱氣漸漸的波動起來,緩慢的流入了自己的雙手之上,他將目光盯向面前地靈玉子。感受著手上的熱流,大喝道:「順風耳聽令,查。」體內熱氣的波動驟然加快,淡淡的黃色光芒出現在他手上,身前的靈玉子微微一顫,臉上流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正在這時,海龍心中一動,眼前閃過一道深藍色的光影。光影上有著一絲細細的黃色波紋。

        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海龍宛如在夢中一般,手上地黃色光芒和凝結的熱氣一同消失了。就連體內地氣流也虛弱了一些,他楞楞的看向靈玉子,道:「十一師傅,我,我成功了麼?」

        靈玉子的眼睛裡滿是驚訝之色,「你小子的根骨和體質雖然不怎麼樣。但悟性和靈性到真高啊!第一次學習法術,竟然一次就成功了。當初我學這個,可是用了七天的時間啊!」

        海龍疑惑的道:「可是我並沒有知道您的修為啊!應該是沒成功吧。」

        靈玉子搖了搖頭。道:「不,你成功了。剛才你在施法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海龍點點頭,道:「我看到了一縷帶著些黃色的藍芒。」

        靈玉子拍了拍下手,笑道:「這就對了,我現在是騰雲後期,騰雲的顏色就是深藍色的,而你看到的那一點黃芒。說明我是後期的境界。我詳細解釋給你聽吧。探察術只要成功了,你就可以看到一絲光芒,而光芒的顏色就是對方修為的象徵。像普通人和入途境界的人。只能查到一抹淡淡地白色光芒,而你現在的是初窺境界,則是純白色光芒。相對應的伏虎是淺蘭色、騰雲是深藍色、道固是淺黃色、胎成是深黃色、了然是淡粉色、貫通是深粉色、登峰是淡銀色、無雙是亮銀色、負擔是淡紅色、道隆是暗紅色、脫胎是淡青色、霞舉是亮青色、不墜是淡金色、在道是深金色、莫測是淡綠色、斗轉是墨綠色,至於最後地三個境界是什麼顏色,恐怕只有二代祖師才知道了。我們修煉的每個境界又分為三個層次,辨別這些層次也是從你探察術得來的顏色判定。入途就不說了,以你現在的初窺境界來說,你屬於初窺初期,就會完全變成白色,而到了後期,在白色的基礎上就會帶點下一境界的淺藍色,以此類推,明白了吧。」

        海龍點了點頭,笑道:「原來道術這麼好玩兒的。等回去以後我把師傅挨個查一遍試試。」

        …………

        金中帶青,這分明就是不墜初期的境界啊!自己苦修百年沒有突破的瓶頸竟然如此輕易的穿越了。如此說來,那靈台處的白丹應該就是飄渺祖師所說的人丹了。我終於達到了道尊的級別,如果會連雲宗,我就是海龍道尊了。想到這裡,海龍放聲大喊道:「我終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從此再沒有誰能限制我的生命了。問天流、圓月流、刑天、玄雨,你們等著,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要讓你們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啊——」狂風暴雨在海龍那充斥天地的混元一氣爆發中大做,整片樹林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生機大漲,所有草木,竟然全長高長大了一倍有餘。海龍,終於向他那惟我獨仙的目標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風雨收歇,天空中橫跨著一條七彩長虹,一時間那美妙的景色令發呆的海龍漸漸回醒過來。無意中低頭看去,只見地面的積水中倒映著一個人影。那正是自己啊!襤褸的衣衫,雜亂的鬚髮都是海龍意料之中的,他現在的樣子就像當初到玉華姐妹那個小村時那麼狼狽,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背後,多出了一輪金色的光環,光芒映襯著海龍的身影,這就是不墜境界的體現啊!先前還恍在夢中的海龍終於肯定的知道,自己確實已經達到了不墜輪迴的境界。看了一眼那光暈流轉的右臂,海龍充滿自信的道:「以後,我這條右臂就是龍翔臂,有了你和千鈞棒,就算現在讓我面對刑天,我也有信心和他拚上一拚。好不容易達到了不墜境界,我要再鞏固一段時間才好。老君錄既然是至寶。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找到吧。」想到這裡,他釋放出七層強大的禁制,開始獨自修練起來。

        三個月後,全身赤裸的海龍腳彩金雲騰空而起,這段時間以來,他不但把從蟒蛇怪身上得來的幾樣東西都煉成了法寶,而且修成了飄渺道尊和止水道尊當初使用的隱跡術,現在從外表看來。他不過就是一名普通的修真者而已。

        現在的海龍已經不想再逃避什麼了,修為達到了不墜境界後。他心中充滿了對自己朋友們的思念。所以,他飛行的方向正是連雲山脈。

        由於有了從連雲山脈到仙照山時的記憶,海龍直接向仙照山飛去,他決定從仙照山那裡辨別好方向,直接返回連雲山脈去。雖然在神州凡間待的時間不長,但海龍卻清晰的感覺到。凡間並不是適合自己的地方,只有回到那些修真者之中,自己才能感受到樂趣。

        摩雲坪。

        「弘治祖師爺爺。您能不能帶著我也飛一圈兒玩玩啊?」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你這小機靈鬼,老這麼貪玩兒,什麼時候能修成大道啊!」弘治諧謔的笑笑,寵膩地揉了揉面前這俊俏小童的頭。

        小童撅了撅嘴,道:「弘治祖師爺爺,我不管嘛,昨天你還帶曇彤飛著玩兒了呢。您一定要帶我也飛上去玩兒玩兒。」

        弘治無奈的道:「你怎麼不去找你那」機靈「爺爺。他生性愛玩兒,肯定很喜歡帶你飛的。」

        小童眨了眨大眼睛,搖頭道:「不要。機靈爺爺飛的太瘋狂了,上回弄的人家都吐了呢,弘治祖師爺爺,你就帶我去吧。求求人了。」

        弘治被磨得沒辦法,只得無奈的道:「那好吧,不過只是一會兒哦。」

        「好,好,一會兒就好。」這個一會兒足足在摩雲峰周圍飛了一個小時後才結束。

        飄落地面,弘治將小童放下,道:「好了,飛也飛了,你要乖乖的回去靜修,否則我就告訴你師傅,讓他打你屁屁。」

        小童吐了吐舌頭,扭頭向自己地房間跑去。像他這樣的孩子,摩雲峰上有七、八個之多,都是近五年以來摩雲峰上的眾人從外面帶回來的孤兒。這些孩子身世可憐,在測試了他們的心智後,接天道尊特批他們入連雲宗修煉。雖然這些孩子的資質都不怎麼好,但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歸宿了。看著小童飛奔而去地背影,弘治微微一笑,獨自蹲在大石頭上遙望著遠方。自從三百年前回到摩雲山以來,他就怎麼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開心了。即使百年前終於達到了大圓滿境界,他也並未覺得有多麼興奮。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在弘治心裡,早已經把那個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突然,弘治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絲極為微弱地氣息傳來,他並沒有回頭,依然蹲在那裡。兩隻大手蒙上了他的眼睛,弘治無奈的笑道:「小機靈別鬧,你覺得老這麼偷襲我有意思麼?你別忘記,我的修為可比你高深的多了。你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嚇到我的。咦,你的手上怎麼沒有毛,哦,是不是道玉子啊!你這傢伙,都一千多歲了,怎麼還像小機靈似的為老不尊,也不怕晚輩們笑話。」

        「不,我不是小機靈,也不是道玉子,幾百年不見,你這死光頭難道連我的氣息都感覺不出來了麼?」

        弘治的身體驟然僵硬了。他那顆已經達到大圓滿境界的佛心劇烈的顫抖起來,激動的淚水浸濕了摀住他眼睛的手掌。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幾分哽咽,「大,大哥,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先前那個聲音多了幾分沙啞,「難得你這光頭還記得我。小治,我回來了。」

        弘治全身佛力驟然迸發,震開了摀住眼睛的雙手,他猛的回過身,向身後之人看去。在他面前的,是一名俊偉的青年,他穿著連雲宗最普通的灰色長袍,如冠玉般的面龐上兩道淚痕劃過,那容貌、那身形,對於弘治來說是那麼的熟悉。兩人就那麼凝目對視著,彷彿頃刻間千萬句話從他們心間流過似的。

        「大哥——」弘治驟然前撲,用力的抱住這自己足足等待了三百多年的人兒。

        「是我,海龍回來了。」海龍反手摟住弘治寬厚的肩膀,這一刻,他心中沒有了任何詭計和狡猾,充滿了濃濃的友情。從弘治身上,他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思念。他,又何嘗不想念這個小弟呢?在海龍心中,弘治的地位就像張昊似的那麼重要,甚至超過了那些曾經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

        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麼,同時將對方推開,指著對方的鼻子道:「你個老玻璃,我可不喜歡男色。」說完,兩人不禁相視大笑起來。

        連雲宗的禁制仙陣本是海龍無法進入的,但由於現在正邪兩道局勢緊張,為了能夠使在外面除魔的弟子能夠返回本派,接天道尊和其他幾位二代弟子聯手設置了一條通道。只要是修煉過連雲宗天心決的弟子,就能順利通過這個通道而不引起仙陣發生變化。海龍用隱形術跟蹤在一名正好回山的三代弟子背後進入了禁制仙陣之內,直接就返回了摩雲山。由於赤身裸體不方便見人,他找了間房換了身衣服後才出來。正好看到弘治帶著那小童回來,由於心中激動,他不禁氣息外露,才被弘治發現。

        海龍眼中精光一閃,無形的氣勢瞬間向弘治罩去。弘治楞了一下,在氣機的牽引下全身頓時散發出一層澎湃的佛光,硬生生的將海龍的氣勢拒於身外。

        海龍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喃喃的道:「小治,你已經突破大圓滿境界了麼?我怎麼感覺你就像顆佛珠似的無懈可擊?」

        弘治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已經進入修佛後期了,百年前我於猴林前悟佛,終於進入大圓滿之境。大哥,感覺上你的修為也進步了很多啊!當初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我們找遍了整座仙照山都找不到你和天琴的蹤影,我真以為你和她私奔了呢?可是,那是完全沒必要的啊!如果你要是喜歡她,盡可以在得冠軍的時候說出來嘛,根本不會有人阻止你們啊!所以,一直到現在你當初為什麼會失蹤在我心中都是個迷。」

        聽弘治提起天琴,海龍心中不禁一陣絞痛。喃喃的道:「到現在你也沒有天琴的消息麼?她可是早就出世了啊!難道她並沒有回千惠谷?」

        弘治點了點頭,道:「一直都沒有天琴的消息。前些天你們連雲宗的幾位道尊還和千惠谷高手聯手尋找老君錄下落,也沒聽他們說天琴回來。大哥,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是先說清楚啊!」

        海龍點了點頭,道:「當日我得了冠軍以後,在後山與天琴相見,確實,我們一直都彼此有著些好感,在後山,她彈琴唱歌給我聽……」雖然已經過去了三百餘年,但當時的一切還宛如曆曆在目一般,海龍眼中流露出淒迷之色,將當初的情況一句一句的說了出來。當他回憶著天琴那曼妙幽清的歌聲時候,禁不住臉露嚮往,當他回憶到刑天夫婦突然出現要殺自己時,不禁流露出滔天情意,「……,就這樣,我將碎金丹後暫得到的法力全部輸給了天琴。我還記得,我對她說,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都死要好。何況我體內的火毒已經發作,只有碎丹才能救她啊!我最後一個要求,是想聽她再唱一遍那首歌,她哽咽的唱著、唱著。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飛翔到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似的,再也沒有了任何知覺。後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竟然醒了過來,我吃驚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死,而且金丹重結,火毒不見了,修為也沒比以前減弱什麼,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似的。那時,天琴已經走了。洞口也封死了。我怕天琴會回來看我,也知道自己那時的修為還不足以報仇,所以我選擇了閉關修煉。直到不久前才從閉關中出來。」

        弘治眼中寒光隱現,海龍第一次發現,森冷的殺氣居然會出現在弘治身上。不禁驚訝的道:「小治,你怎麼了?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弘治冷冷地說道:「大哥,你放心,刑天夫婦這兩個傢伙不會白白的傷害了你。就算我不要這大圓滿境界的修為,也一定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海龍淡然一笑。拍拍弘治的肩膀,道:「行啦,知道你對我好。不過你是修佛之人。還是不要輕易開殺戒好。而我就無所謂了。大不了讓天劫劈死。我自己的仇一定要自己去報。早晚有一天,我要讓刑天夫婦在我的手上魂飛魄散。」他身上散發出強大的自信,另弘治不禁暗自點頭,現在地海龍確實已經不是當初和他一起殺屍鬼時的修真初哥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海龍接著道:「哦,對了,弘治,這件事我希望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現在邪道猖狂,而且接天祖師又要昇入仙界了,所以我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連雲宗甚至整個世道,從現在開始,除了在連雲宗以外,我不會以真面目視人,直到我自己報了仇為止。祖師們如果問起,我會說當初無意中掉到了山澗裡,然後自己獨自修煉來著。至於天琴,我根本就沒見過。」說到最後幾個字,海龍心中不禁又是一痛。天琴這個名字,總是那麼牽動他的心。在內心深處,海龍還是非常希望能夠再次見到她地。

        弘治點了點頭,笑道:「老大,三百年不見,我怎麼突然感覺你長大了似的。」

        海龍並沒有因為弘治的取笑而生氣,淡然道:「或許是那段時間經曆的太多了吧。我已經明白了許多許多事,現在的海龍,確實有些變了。或許,我會變的更勢利。從今以後,我一切只會為自己著想,在別人面前,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用力地拍了弘治的肩膀一下,海龍正色道:「當然,你和小機靈是例外。只有在你們面前,展現的才是真正的海龍。」

        正在這時,一聲長嘯突然從摩雲坪後山傳來,海龍心中一驚,不禁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弘治笑道:「這不,剛提到他,他就來了。你可不知道,現在的小機靈可是囂張的很啊!」

        一團灰影憑空而至,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好你個光頭假和尚,敢編排我是不是,虧我好心給你送猴兒酒來。」

        海龍全身微震,雙眼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深深的情感。灰芒一閃,小機靈憑空飄落在弘治身旁,他那雙金光隱現的猴目在看到海龍時不禁完全楞住了。海龍現在的裝束就像當初剛見他時一起玩耍時那樣,雖然看上去他已經成熟了很多,也健壯了很多,但是,那熟悉的氣息和容貌,還是令小機靈身心劇震。

        海龍有些艱澀的道:「小機靈,是我,是我回來了。」

        小機靈沒有像海龍想像般的撲上去,長嘯一聲,驟然一拳向海龍胸口擊來。黃色光芒驟然間大亮,澎湃的法力竟然封死了海龍身體周圍所有閃避的空間,海龍雖然心中驚訝,但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低喝一聲,左手橫在胸前,掌心向外朝小機靈的拳頭迎去。同時右手掐動法決,一圈淡金色的禁制將他自己和小機靈一起圈在其中。

        轟的一聲,禁制劇烈的晃動起來,小機靈的身體在海龍那輕描淡寫的一掌中應聲拋飛。重重地撞擊在禁制上。權從小機靈這一拳,海龍就判斷出。現在的小機靈,顯然已經是道隆初期的境界了。

        海龍下手極有分寸,小機靈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它並沒有善罷甘休,厲嘯一聲,全身突然幻化出數十道身影,驟然間從四面八方向海龍撲去。

        心中一驚,這分身之術小機靈雖然用的並不精純。但它憑借自己先天的優勢化出如此多的身影卻是海龍沒有想到的。輕笑一聲,道:「怎麼。現在你還想和我打麼?恐怕已經不是對手了吧。天目,開。」強大的氣勢驟然從海龍身上散發出來,在他地額頭正中閃過一道綠光,一隻淡綠色若隱若現的眼睛出現在他額頭上。光芒驟然大放,在綠光地照耀下,小機靈幻化出的分身竟然一個都不見了。只有那前撲的本體。

        海龍哈哈一笑,身體如幻影般閃起,以更快的速度衝到小機靈身側。雙手一扣,牢牢的將小機靈摟在懷中。「三百年不見,你長進了不少啊!不過,這輩子你也只能當我的兄弟了。好兄弟,我真地好想你。只有你和弘治才是我最貼心的人啊!」

        在剛被海龍抱入懷中的時候小機靈還掙扎了兩下,但當它聽到海龍的話時。全身不禁軟化了,突然,它猛的抓住海龍肩膀放聲大哭。似乎要把三百年來的思念頃刻間散發出來似的。

        感受著小機靈發自內心的激動,海龍輕聲安撫道:「好了,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好兄弟,以後我再不會拋下你了。」說到最後幾個字,連他自己也不禁哽咽起來。

        小靈機猛的抬起頭,嘿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哦,以後到哪兒去玩兒都要帶上我,光頭假和尚,你要作證才行。」

        海龍一楞,在小機靈頭上敲了一下,笑罵道:「好你個小機靈,居然敢騙我。」

        弘治湊上前,道:「這可不是騙你啊,這三百多年來,幾乎每天它都會念叨兩遍,海龍這混蛋怎麼還不回來。單從它對你地思念來說,你就應該讓它用力的揍幾拳,當然,還有我的幾拳,是不是?」

        海龍嚇了一跳,趕忙把小靈塞給弘治,飄到一旁,道:「我這身骨頭可禁不住你們兩個毀。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把你們栓在腰帶上,走到哪裡都帶著總可以了吧。以咱們三兄弟現在的修為,神州各處皆可去得。」

        小機靈隨手一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了一個酒葫蘆來,就像當初六耳獼猴給道明的那個,打開葫蘆蓋,自己先灌了一口,然後扔給了海龍。不用喝,單從那撲鼻的香味生活費龍也知道是什麼。接過來二話不說就咕嚕咕嚕的大喝起來。弘治流露出心痛之色,躥到海龍身旁劈手奪過葫蘆,怨道:「給你們喝這寶貝猴兒酒科就是牛嚼牡丹。」一邊說著,他還陶醉的喝了一小口。

        海龍哈哈笑道:「咱們三個之間,到是你這光頭和尚最喜歡酒了。」

        小機靈道:「就這麼一小葫蘆,實在喝不痛快,走,咱們到猴林去,我那些猴子猴孫處有的是猴兒酒,今天喝個痛快。就算慶祝海龍這混蛋活著回來了。」

        小機靈口中的混蛋二字聽在海龍耳中份外親熱,清嘯一聲,一把抓起小機靈,飄身而起,輕車熟路的朝猴林方向飛去。

        以海龍、弘治、小機靈這兩人一猴的修為,酒本來已經對他們沒什麼作用了。但為了體驗那如入雲端的暢快感覺,他們不約而同的就沒有用法力抵消酒勁。當他們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在這一晚的敘舊中,海龍知道了很多事。現在正道和邪道正處於一個短暫的平衡期。連雲宗原本的九位道尊有兩人在同邪道的爭鬥中犧牲了,分別是樞締道尊和滅炎道尊。他們都是死在妖宗宗主金十三的偷襲之下,在沒有任何防備中,兩位道尊全部魂飛魄散,為此,連雲宗曾經發動了一次對妖宗的大規模圍剿,由於高手眾多,在接天道尊的帶領下,消滅了妖宗不少高手,就連那金十三也受了重創。但那萬年老妖確實厲害,最後還是帶著殘黨逃脫了。現在七位道尊全在連雲山脈,接天道尊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天劫就要來臨了,已經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這也是正邪兩道暫息干戈的原因。

        雖然道尊們都在,但連雲宗登峰境界以上的高手卻全被派出去尋找老君錄的下落,這本奇書已經在正、邪兩道掀起了軒然大波,如果不是還沒有具體的下落,恐怕兩道大戰,就又要開始了。

        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海龍緩緩清醒過來,陣陣暈眩伴隨著頭痛感侵襲著他的神經,從胸口上扒拉下小機靈那健壯的猴臂,海龍催運著神之力繞體一周,這才感覺到清爽了一些。看了看身旁依然熟睡的弘治和小機靈,他不禁會心的一笑,這兩個傢伙,昨天晚上可是沒少灌他喝酒啊!

        定了定神,海龍回想著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仔細的琢磨了一下,他決定暫時先留在連雲山脈,他到不是為了幫助接天道尊度劫,最主要的,是他想見識一下,這天劫到底有什麼樣的威力。畢竟,或許一千年後,他也會遇到同樣的情況。等接天道尊度劫之後,再出去尋找老君錄。

        想到這裡,海龍看了一眼熟睡的弘治和小機靈,沒有叫他們,催動體內神之力將酗酒產生的難受感全部驅除出體外。站起身,海龍走到當初閉關時的萬年寒靈石前。寒靈石現在早已經失去了光澤和靈氣,就像一塊普通的岩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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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9-30 18:03: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四章飄渺之戰

        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微微一笑,海龍喃喃的道:「寒靈石啊,寒靈石,你的靈氣都被我吸走了,自己卻成了一塊普通的頑石。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記得當初在你身體裡的時候,我對六耳前輩留下的功法還只是能領悟一點點而已。可現在起碼領悟有一少半了吧。千鈞棒我也用的更熟練了。隨著法力越來越高,我的領悟力也增強了不少,對這不知名師傅也越來越佩服,雖然他的這種修為方法很正宗,但我卻感覺有些奇怪的因素在裡面,彷彿其中融會了佛、道兩家的修為似的。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這本身就是為我而定制的麼?寒靈石啊!如果你能告訴我那個師傅到底是誰該多好。我想,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吧。」回想著自己修煉的一幕幕,回想著腦海中那些奪天地造化的修為方法,海龍心中突然一片寂靜,彷彿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腦海中閃現似的,那是一個被金色光芒包裹的影子。海龍想抓住他,想看清他,卻又偏偏無法得逞。

        「死海龍,想什麼呢?」肩頭一震,海龍清醒過來,扭頭一看,原來是小機靈醒了,正站在自己身後。輕嘆一聲,道:「小機靈,我在想你那老祖宗當初說的師傅到底是誰。現在,在我心裡這是最大的疑問了。接天道尊就要度劫,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就帶你和弘治出去玩兒。」

        「不是吧,大哥。你要等接天度劫?那還要等多長時間啊!」弘治迷迷糊糊的從地爬了起來,還沒睜開眼就不滿的反對著。聽了他的話,海龍一楞,道:「怎麼?不是說接天祖師很快就要度劫了麼?難道還需要很長時間不成。」弘治揉了揉眼睛,道:「所謂很快就要度劫,也需要百年左右的時間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老大。我不管。為了等你這傢伙,我足有一千多年就沒怎麼出去過,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最多讓你休息個幾天,然後我們就到神州各地游曆去,運氣好的話,沒準還沒得到老君錄呢。」

        海龍驚訝的道:「原來還要百年,接天道尊才度劫。那是不能等了,我們就出去玩兒好了。你們兩個都去,總可以了吧。」

        弘治嘿嘿笑道:「這次你不讓我們去也不行,從今以後,除了你入洞房以外,我們再不會放過你了,保證像你的影子一樣跟在你身邊。」

        海龍用力的在弘治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道:「死和尚,你說什麼呢?像你這樣的和尚,佛祖早就該用雷劈死你。省得危害人間。」

        弘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祖,請您原諒無知的海龍吧。弟子不會怪罪他妄言的。」臉色一變,他突然嚴肅的向海龍道:「大哥,在我們離開這裡之前,你有兩個人必須要見。不過現在有一個不在山上。你只需要見另一個就好。」

        海龍的臉色也變了,全身微震下,冷聲道:「如果你說的那個人是飄渺道尊。那就不用提了,我是不會去見她的。」以他地聰明才智當然知道弘治說的這兩個人是誰,在山上的自然是飄渺,而那個不在的,自然就是早已經超越了登峰境界的玉華。這兩個人,可以說都是他不想見的。

        弘治抓住海龍地肩膀,道:「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其實,當初我就看出你對飄渺道尊有意思。確實,她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的美女。但是很多事情決定了你們之間必須會有隔閡。所以你也怪不得她。你知道麼?當初你失蹤後,除了我和小機靈以外,就屬飄渺道尊最急。她一個人駕御著青藍靈雲在仙照峰找了你不知道多少趟,我曾經親眼見到她一個人躲在暗處偷偷的哭泣,手裡,還拿著你最後給他的五行迷蹤靴。我相信,她對你是一定是有感情的,甚至不比你對他付出的少。大哥,你平安回來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見見她。你要知道,在連雲宗中,除了接天道尊以外,至雲、飄渺兩位道尊也都達到了斗轉中期的修為,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或許幾百年後,她也將面臨天劫的考驗。大哥,不要做讓自己以後後悔的事。就算你對她真的沒什麼了,也最好見一面。」

        海龍突然暴躁起來,怒道:「別說了。我不想聽。」光芒一閃,他逕自躍入了已經失去靈氣的寒靈石之中。

        小機靈看了弘治一眼,低聲問道:「假和尚,海龍他不會有事吧?」

        弘治搖了搖頭,道:「放心吧,大哥的心志現在已經非常堅定,並非以前可比。他是需要靜一靜,等他想清楚,自己會決定該怎麼做的。」

        小機靈走到寒靈石旁坐了下來,道:「我不管了,這回我要在這裡守著他,省得到時候他又玩兒個失蹤。」

        弘治呵呵一笑,道:「那也好啊!我就陪你一起吧。」

        夜幕降臨,海龍緩緩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仰頭上望,當年他打出的那個大洞使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天際繁星。雖然修煉了整整一天,但他的心情還是無法完全平靜下來,弘治最打動他的一句話,就是說飄渺道尊拿著五行迷蹤靴獨自哭潤。在海龍眼中,飄渺一直是個非常有主見、也非常堅強的女人,她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失蹤而傷心,難道,難道她……,用力的甩了甩頭,海龍自言自語道:「不,不會的。她早已經決定不和我在一起,又怎麼會改變呢?不能癡心妄想了。哼就算她現在願意跟我又怎麼樣?我還未必會要她呢?我欠她的,早已經用五行迷蹤靴還了。不論是飄渺還是天琴,我都不欠你們任何東西。我就是我,自從天琴去而不返,我已經是完全為自己而活了。」想到這裡,黑暗的石洞中閃過他如冷電般的目光。身形一閃,下一刻,海龍已經傲立於盤石之頂,看了一下自己的龍翔臂,他清嘯一聲,身化流星而去。等待他的弘治和小機靈耳中同時響起海龍的傳音,「別跟來,我去去就回。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小機靈本想追去,卻被弘治攔住了,「讓他去吧。他和飄渺道尊的事畢竟要他自己去解決。我們誰去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飄渺峰,連雲山脈七十二峰中雲霧繚繞最多的山峰。飄渺道尊站在峰頂凝目遠眺。即使以她的修為,目力也不可能透過那如棉花團般厚厚的雲霧。她面向的,是接天峰的方向,此時心中一片空白,或許是因為邪道三宗的壓迫,他們這些二代弟子比以往的先輩們修煉都要快很多。境界在過了不墜以後提昇的都很快。現在的她,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修真界的頂峰,但是。她發現自己卻並沒有因此而開心,反而覺得內心深處異常空虛似的。在無聊的時候,飄渺道尊經常會站在這裡出神,有的時候,一站就會是幾天,只有在這種什麼都不想的情況下,她才能夠完全靜下來。長髮隨風飛舞。飄渺那白皙而平淡地面頰突然輕微的波動了一下。冷聲道:「什麼人膽敢擅自闖我飄渺峰,雲破。」原本在她面前濃厚的雲霧宛如聽懂了她的話一般,驟然向兩旁分開。露出了寂靜的夜空。一團金色光芒飄然而來,在夜空中是那麼的明顯。來人速度極快,飄渺道尊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團金色祥雲,看上去,那金雲似乎比自己的青藍靈雲絲毫不差似的,轉瞬間已經進入了飄渺峰外圍的雲霧屏障之內。

        飄渺道尊冷哼一聲,對方地修為顯然不屬於連雲宗,不論是正是邪,在她心中,凡是膽敢闖入飄渺峰境內的外人,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眼中冷芒一閃,不屑的道:「深夜來訪、非奸既盜。看法寶。」櫻唇輕啟,一道青色電光從她口中噴出,幾乎只是眨眼地工夫,那道青芒已經重得的轟擊在那團金色的雲朵上。一時間金光爆閃,火星宛如煙花一般湛放。那團金雲飄然後退出百米才穩定住,飄渺道尊吃驚的發現,自己所噴出的飛劍竟然被毀掉了。以她的修為本來是用不著飛劍的,所以原來用以飛行的飛劍被好煉化雜質,藏於口中傷敵。雖然不是什麼極品法寶,但也屬於寶器下品,對方修為明顯不及自己,但竟然如此輕易的毀了自己的法寶,她如何能不驚呢?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腳下青藍靈雲自然而生,飄渺道尊以比對方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雙手掐動法決,一圈藍濛濛的光華驟然向對方罩去。那團金色的雲朵中,二十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白色珠子飄然而出,圍繞著金色祥雲快速的旋轉起來,從其散發的能量看,飄渺道尊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上品寶器。不屑的撇了撇嘴,依然用純法力產生的禁制向對方罩去。

        藍光迅速從那白色的光環接觸了。很明顯,在修為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對方即使有上品寶器護體也不是對手。白色光環急劇收縮著,飄渺道尊指揮著藍色光芒穩步收縮,一點都沒有把對方當回事。眼看著,藍光就要收縮到金雲本體了,正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談笑退天兵。」飄渺道尊驟然感覺到全身一緊,一股龐大的壓力從那團已經被壓縮掉一半體積的金雲中傳來。轟然巨響中,金雲驟然迸發,自己所佈的禁制竟然如紙般破碎,一團如漩渦般的光影驟然向自己罩來,彷彿這霞光金影要將空氣完全抽空一般,光芒過處,空氣彷彿燃燒一般,頃刻間完全扭曲起來。飄渺道尊終於謹慎起來,這才漩渦般的光芒給她帶來了危機感,沒有絲毫猶豫,她眼中精光大放,宛如仙子一般身體微斜,竟然硬生生的朝那漩渦撞去。眼看著她那柔弱的嬌軀就要被金色漩渦絞碎之時,飄渺用她那特有的清冷噪音道:「五行幻化步迷蹤。」在空中的她竟然不再真實,整個人宛如虛影一般,頃刻間飛入了漩渦之中,她的身體宛如沒有實體一般,腳下蓮步踩著如夢幻般的腳步,竟然就那麼硬生生的切入了對方攻擊之中。金光驟然收斂,整個漩渦同時向內擠壓,飄渺道尊身形電轉,如同海浪般的藍色波紋一圈圈散發而出。轟然巨響中,在夢幻腳步的配合下,飄渺道尊身體奇異的一扭,不但擊碎了對方的攻擊,而且自己沒有受到分毫損傷,對法力的應用之精妙,簡直令人嘆為觀止,金雲在氣機的牽引下竟然碎裂了,飄渺道尊知道,對方來人已經受了傷,正準備發動下一波攻擊,卻見一道金色身影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倒掛老君爐。」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道如同棒子般的金光迎頭而來,左一棒、右一棒,頃刻間,交織成一張細密的大網從上籠罩而下,竟然在瞬間封死了飄渺所有的退路。

        飄渺道尊終於憤怒了,從動手到現在,她一直手下留情,想探出對方到底是誰,可對方這人,憑藉著不墜境界的修為接二連三的挑釁,已經讓這連雲宗坐第三把交椅的飄渺忍不住發火了,驟然抬起右手,一面如同小鏡子似的法寶出現在她掌中,腳下依然不斷移動著,憑借那變幻莫測的步法和護體禁制,躲開前面幾棒,沉聲道:「天罡指處有雷霆,便向其中役六丁。若解個中些子訣,信知造化掌中生。」她沒有用自己神宵天雷,因為接天道尊已經達到了斗轉後期,如果此時在連雲山脈引動天雷,很有可有會給接天道尊擔前招來劫難。所以,她選擇的是普通的掌盡雷而已。雷法在飄渺道尊手中用出和海龍當初所用不可同日而語,電光頃刻間已經凝聚在那面鏡子似的法寶上。

        金色身影聽到飄渺道尊的咒法明顯全身一顫,手中發出的光芒竟然黯淡了一些,低沉聲音再起,「看法寶,擁仙繩。」白光一閃,一條極細、如絲線般的白光從詭異的角度向飄渺道尊纏來,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

        飄渺道尊冷笑一聲,掌心電光一閑,轟隆一聲炸雷響起,藍色光柱在紫色閃電的包裹中驟然向那金色人影襲去,這道雷光蘊涵著龐大的吸扯之力,不但把那一道道金色棒影引偏,也將白色絲線吸引到一旁,而雷光本體則直接轟向對方。雷法,才是飄渺道尊最擅長的。

        金光完全收斂,那道金色身影顯現出他的樣貌,飄渺道尊呆住了,完全呆住了。心中暗道:「怎麼會是他,不,不可能啊!突然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雷法正向對方劈去,可是,即使是她的修為,此刻也來不及阻止了。這一直和飄渺道尊交手幾個回合的,正是海龍。他到飄渺峰本來只是想告訴飄渺道尊自己平安的,但剛一來到這裡,就遇到了攻擊,在心中倔強的作用下,他決定試試自己和飄渺道尊到底相差多少,所以就用神之力罩體,不露本相。在短短幾個回合的交鋒中,他已經用出了全力,千鈞棒發揮出現有最大的威力,但是,海龍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他引以為豪的千鈞棒法對飄渺道尊根本就沒起到什麼作用,而且還讓自己受到了重創。用出千鈞棒法第三式倒掛老君爐時,海龍體內的神之力就近乎枯竭了,所以才會露出自己的本體。眼看著雷光將近,他根本沒有一絲抵抗的能力,只得無奈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向雷光擋去。

        飄渺道尊絕望的喊道:「不要啊!」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自己地修為自己最清楚。在已經受創的情況下,海龍根本就沒可能接的下這一招雷法。就在此時,異變突然發生了,眼看雷光就要籠罩海龍的身體時,紫色光芒驟然大放,一聲悠遠而高昂的龍吟聲響起。一圈紫色光芒圍繞著海龍的身體,硬生生的擋住了雷光的攻擊,海龍全身劇震。紫光已經漸漸清晰起來,那赫然是一條巨大的紫色騰龍。巨龍身長在十米開外,在雷法的攻擊後,竟然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地,紫光依然大盛,它身形一轉,將海龍馱在自己背後。它身上那栩栩如生的龍鱗。那五隻巨大的龍爪,以及頭上兩隻巨角都給人充滿了震憾的感覺。和當初那如同煙霧般的幻龍不同,這簡直就是一條真正的巨龍啊!傳說中才有的巨龍。

        絲絲溫暖從自己的右臂傳來。體內被震傷的經脈似乎恢復了一些,海龍看著自己身下這頭似乎沒有知覺的巨龍,心中不禁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很明顯,以他現在的能力還控制不了這頭巨龍,但是,危險之時,巨龍卻挽救了他的生命。

        隨著危機感的消失。海龍感覺右臂一熱,紫色巨龍又重新回到了他手臂之上,飄渺峰前的夜空恢復了寂靜。海龍催運著自己的法力勉強讓身體平衡在空中,手中千鈞棒光芒暗淡,重新變成了小鐵棍地模樣,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赫然有著一片血跡。

        飄渺道尊喃喃的道:「是你麼?海龍,真的是你麼?」

        海龍淡淡的道:「不錯,是我,真不好意思,飄渺祖師,我又打擾您了。我只是來跟您說一聲,我已經回來了。不過,短時間內還會離開。祖師的修為果然深厚,弟子甘拜下風。祖師多保重,弟子告辭了。」說著,用殘餘的法力召喚出早已修補好的七修劍,就要飛回摩雲峰。

        海龍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飄渺道尊驟然出現在他身前,兩行清淚流淌而下,幽怨的看著海龍,道:「你這樣就要走了麼?」

        海龍低著頭道:「那您還想讓我怎麼樣?您是祖師,我是弟子而已。」

        飄渺道尊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輕聲道:「跟我來吧。」不等海龍回答,她用自己的法力拴住海龍的身體,催動腳下青藍靈雲,帶著他飄身回了飄渺峰。海龍沒有反抗,不單是因為反抗不了,他也根本就不想反抗。他也感覺到,現在的飄渺道尊雖然沒有了以前的微笑,但似乎更加人性化了似的。完全不像一個斗轉中期修真者應有的樣子。他也想看看,這飄渺道尊究竟要說些什麼。

        踏上飄渺峰,海龍看到的,是一間木製的小屋,屋子只有簡樸的一間,屋外用簡陋的籬笆圍著,但是,在籬笆外卻有著一層肉眼可見的淡藍色透明禁制,飄身落在禁制外,飄渺道尊回頭看了海龍一眼,柔聲道:「你知道麼?三千多年來,自從我掌管這座飄渺峰,你是這裡第一位客人。」縴縴玉手虛空幻化,藍光轉弱,禁制上出現了一道門戶。在飄渺道尊的帶領下,海龍下意識的走入了這個飄渺的禁制空間。只要是人就有虛榮心,海龍也不例外,心中暗道,第一個客人麼?飄渺這是怎麼了?難道她……

        打開籬笆門,飄渺道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請進吧,師弟。」

        海龍一楞,疑惑的道:「師弟?」

        飄渺道尊嫣然一笑,點了點頭,道:「是啊!你也突破了不墜境界,是新的道尊了。自然也就是我的師弟。歡迎你加入二代弟子的行列,海龍道尊。」

        海龍這才意識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在進入了這個禁制後,他的心彷彿被飄渺道尊牢牢的拴住了似的,往日的聰明全都消失不見,輕嘆一聲,道:「突破不墜境界又怎麼樣?還一樣不是你的對手。恐怕,我永遠也不可能追的上你了。」

        飄渺搖了搖頭,湊到海龍身前,看著這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軒昂男子,微笑道:「不,你的強大出乎任何人的意料。現在,如果你有能力控制那條紫色巨龍似的法寶攻擊我。未必會輸。其實,過了不墜境界以後,高等級的法寶,往往會成為制勝的關鍵。以你剛才表現出的實力看,至少也有大道中期以上的攻擊力了,但你的修為卻只有不墜初期,這就證明,你對法寶的應用非常有限。或許。在我度劫之前,你就能追上我的修為也說不定。你不要忘記。我可比你多修煉了兩千多年啊!那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海龍眼中冷光一閃,道:「你如果是在鼓勵我,那不需要。我對自己向來有著絕對的信心,只有給我充足的時間,我將……」

        飄渺突然伸手按住海龍的唇,不讓他再說下去。唇指相接,海龍和飄渺同時一震,一股如同電流似的波動瞬間傳入兩人心中。他們都是人丹的境界。雖然飄渺的修為要深厚的多,但她和海龍一樣,靈台處的人丹不可避免地劇烈跳動起來,彷彿要破體而出似的。

        海龍全身一熱,他驚訝的看到,飄渺那不食人間煙火般地容顏上飛起了兩抹紅暈,就像新嫁嬌娘般更加動人了。飄渺深吸口氣。白了海龍一眼,道:「在我這裡不發亂說話,你要記住,連雲七十二峰。每一座都是進入仙界的橋樑,銷有不甚,就會引動不必要的麻煩。跟我來吧。」說著,她用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拉著海龍走進了籬笆圍攏的小木屋之中。

        海龍直到現在,還沒有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現在的飄渺道尊和以前截然不同了,以前,她怎麼會和自己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呢?而現在她卻主動地牽自己的手、按住自己的唇,這顯然是大有情意。之前對弘治說地話,此時早已經煙消雲散,什麼再也不涉及情感?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是再傻的人,也不可能會不對飄渺這樣氣質無雙的美女不動心。

        對於海龍來說,初戀雖然給了他無限的苦澀,卻也是他記憶最深,最渴望得到的。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普通男子一樣,在飄渺面前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任由著她擺佈。

        木屋確實很小,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平米左右,屋頂上懸掛著一顆青色寶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周圍佈置很簡單,無非就是一桌、一幾、一床、一椅。僅僅是如此,整個空間已經顯得有些侷促了。飄渺將海龍按入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而自己卻坐到椅子旁的床上。她看向海龍的眼神帶著幾分迷離和幾分惘然。

        失去了飄渺的小手,海龍明顯感覺有些不適應,失落感油然而昇。那柔軟的握著實在太舒服了,海龍很懷疑,自己回去後會不會都不洗手了。

        飄渺道:「這幾百年你去了哪裡?能告訴我麼?天琴呢?她沒和你在一起?」

        海龍抬起頭,道:「這件事我不想說。飄渺祖師,我只能告訴你,我和天琴一直都沒有在一起,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潛修,當初,我和天琴都是被人害了。但是,這個仇我要自己去報,不會連累到連雲宗。」

        飄渺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說:「不願意說就算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我已經說了,現在你也是二代弟子,以後不要再叫我祖師,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你還記得它麼?」說著,她伸出了自己的對腳,淡淡的仙靈之氣從那雙熟悉的靴子上散發出來,海龍清晰的看到,飄渺小腿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心頭一熱,鼻血險些流出來。全身微震,苦笑道:「當然記得,這是那界新人大賽我送給你的五行迷蹤靴,為了得到那個冠軍,我可費了不少力氣。

        飄渺點頭道:「是啊!就是五行迷蹤靴。自從你失蹤以後,我一直都把它穿在腳上,這件仙器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幫助擁有者躲避開一定程序的道法攻擊。是件很有用的仙器,剛才,我就是依靠它的力量閃避了你發生的第一輪攻勢。海龍,你現在還恨我麼?」

        海龍一楞,道:「恨?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自嘲的笑笑,接著道:「你對我只有恩惠,我為什麼要恨你。不過,你的恩我已經還了,我們誰都不欠誰。」

        飄渺低下了頭,幽怨的道:「還說不恨人家麼?你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無非就是因為那天我拒絕了你。你知道麼,在新人大賽結束後,你強行摘掉逆天鏡吐血時痛苦的樣子,讓我的心好疼好疼,別在恨我,好麼?」

        海龍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可恨的。那件事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早已經忘記了。你說的對,你是快要成仙的高手,那時我還只是低代弟子,我們之間確實有著很大的隔閡。後來我想通了,作為一個修真者,追求強大實力才是我應該做的。道侶、感情,這些都不是我應該去想的。飄渺,你儘管放心,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我還活著,並沒有其他任何意思,也不想給你帶來什麼困擾,你是你,我是我。或許,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會很少吧。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要不,被別人知道,恐怕會說你閑話。過兩天,我可能會和弘治離開這裡,出外去尋找老君錄。等到接天道尊度劫之時或許會回來吧。」一邊說著,海龍站起了身。

        飄渺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低聲道:「我這裡的禁制,是引連雲山脈仙陣樞紐而成,即使是接天師兄,也不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你沒必要擔心什麼。海龍,你知道麼?當初你失蹤了以後,我突然想清楚了很多很多事。那時我才明白,失去之後才會想到珍惜是多麼的可笑。你的影子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三百年過去了,它卻沒有絲毫的淡化。失去了你,我真的好傷心,這三百年我完全是在懵懂中度過的。久尋你不獲後,我曾經發誓,如果你能平安的回到我身邊,我就一切都滿足了。不論你提出任何條件,我都不會再拒絕。「說到最後幾個字,她已經低下了頭,淚水流淌而下,海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飄渺此時心中充滿了悲傷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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